等到晚上夢溪睡著了,朱雀馬上盤腿而坐,屏氣凝神,讓自己的神識進入了玄武的夢中。
夢中的玄武還是頭戴黑玉步搖,出現在浩瀚星海裏,一看到朱雀來了,神色匆匆的樣子,玄武就覺得有些不對頭,朱雀的性格從來穩得住,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讓朱雀是這樣著急的表情。
“玄武,這次的事情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了,今天我已經問過夢溪了,她根本不是一個區區凡人那麼簡單,她就是上一任的冥界夜孤魂,沒有喝忘川水就投胎了,她之所以會束縛著你,完全是出於一腔恨意,我雖然盡力勸說過她了,可還是改變不了她的想法,冥界夜孤魂,北方七宿最特殊的神位,她對你的一切都太了解了,我們根本毫無辦法。”
朱雀忍不住有些垂頭喪氣,這樣了解玄武的一個人,又有法力在身,朱雀就算已經覺醒了星君神識,可不能完全恢複星君法力,除了盡力勸說之外,也是根本毫無辦法的,隻能把白天知道的全都告訴玄武罷了,至於解決的方法,朱雀也隻能指望玄武那個六界最快的腦子了。
“果然還是來了,曆任冥界夜孤魂,心中都是有恨的,這種恨是無法化解的,北方七宿這個最特殊的神位,心中的痛苦遠遠大過於身為天神的榮耀,上一任的冥界夜孤魂更是如此,她的一生就是一個悲劇,每次的不得已,她都選擇了神職為重,實在是有太多的遺憾,每每想起她繼任冥界夜孤魂做的第一件事情,我都想替她流淚,天條天規無法違背,而我也從來沒有和她解釋太多,本以為時間久了,她自己就能夠想通,現在看來是我太天真了,時間過得越久,就隻會讓這份仇恨越深而已,如今她怪在我的頭上,我也是無話可說,畢竟她曾經屬於北方七宿,是我覺得最愧疚的人,她想方設法不喝忘川水,我倒是有些想不通了,按說她是曆任冥界夜孤魂裏麵,最無牽無掛的那一個,別的冥界夜孤魂,或許還會期盼著能和親人重聚的那一天,而不喝忘川水,她的親人卻是當時的閻王,根本沒有期盼親人重聚的那一天,她為什麼不喝忘川水呢?難道僅僅因為心中的仇恨?可她也無法預判我會投胎在誰的身上,莫非她隻是在看看我們的緣分究竟有多麼深嗎?”
奈何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大,玄武那個六界最快的腦子,現在根本不是在想辦法,而是在感歎連篇,而且還想到了為什麼?這就離想辦法越來越遠了,朱雀越聽越覺得無奈,本來事情就已經夠麻煩的了,如果任由玄武這麼猜想下去,什麼時候玄武才能回歸星位啊!
“玄武,當下之急,並不是計較上一任冥界夜孤魂為什麼不喝忘川水投胎,而是要趕快想個辦法出來,你怎麼才能回歸星位!我是想不出任何辦法的,也就隻能指望你那個六界最快的腦子了,可你卻感慨良多,就是不給自己想個辦法出來,難道你不想回歸星位了嗎?今天夢溪說的有道理,隻要不是六界大亂,天界是不會想起來四大星君的,青龍白虎兩大星君,平時確實和我們來往甚少,我們兩個久久不能回歸星位,恐怕真的是沒有人找!現在我們的處境很尷尬,你的脾氣六界皆知,玄武星君神邸怕是萬萬年也沒有一個人去串門,我們隻能指望自救,根本指望不上別人來救我們,你最好先不去管原因,先想一個辦法自救才是最重要的!”
朱雀無奈的搖了搖頭,本來夢境的時間就短暫,不說趕緊想個辦法,在這裏感慨,難道感慨多了,就能回歸星位了嗎?
“所謂因果二字,現在我們的確是在承受果報,可若是不把這個因弄清楚,恐怕就算是我想出來辦法,也未必能解你我眼下之困,還是要好好想想,為什麼上一任的冥界夜孤魂不肯喝忘川水,你要知道,幽冥界份屬我管轄之內,這樣的紕漏,可是極少出現的,大費周章的做了這件事情,總該有這麼做的原才是,我現在隻是想不通,無論從哪個角度考慮,上一任群的冥界夜孤魂,都沒有不喝忘川水,就投胎的理由,可她現在就這麼做了,困住我,怕不是她真正的目的,她這麼做的真正目的,才是我現在最擔心的事情,不喝忘川水就投胎,保留原來的記憶和法力,可是人間,她又能做什麼呢?無法繼續修煉,她的法力,用一點就少一點,她自己應該很清楚這件事情,如今還有這麼大的法力,可以把我困在她的體內,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她自從投胎開始,法力就不曾用過,她真正需要使用法力的時間還沒有到了!而我誤打誤撞,寄居在了她的身上,怕也不是她願意發生的事情,如今這件事情發生了,她又選擇把我困住,肯定這件事情關係到六界安危,仇恨隻不過是她說給你聽的一個幌子,你我無法回歸星位,才能夠讓她的真實目的達成!”
玄武的思路,六界最難走的一條路,不過就是說話間的工夫兒,就已經把這件事情差不多梳理清楚了,朱雀聽了都有些膽戰心驚了,如果事情真的如玄武所說,那這就是件很大的事情了,回歸星位在這件事情麵前,基本都可以不提了,可怎麼才能夠防範這件事情的發生呢?上一任的冥界夜孤魂,如果心裏真的有這麼大的一個計劃,她蟄伏人間這麼久又是為了什麼?
而且,這麼大的一件事情,單憑她一個人,怕是完成不了的,而凡人,即便是保留了記憶和法力,也有可能讓生死簿上沒有她的名字,可終究凡人的身軀是擺脫不了的,在人間一天,就要保護一天。
玄武的眉頭皺起,思路逐漸清晰了,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