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星君走後,淩虛之神特意泡了一壺又苦又澀的碧螺春,在一爐檀香的陪伴下,和九江一起品這種九江喝慣了的茶,隻是不知道這個特殊的味道,還能不能奇跡般的讓九江記起以前?
“這是什麼茶?又苦又澀,口感真的不好。”
碧螺春又苦又澀的特殊口感,刺激著九江的味蕾,這種味道不好,九江卻有說不清楚的熟悉感,難道這麼難喝的茶,自己以前常喝嗎?那也算是個很離奇的愛好的了吧?
“這茶叫做碧螺春,你以前從不喝別的茶,隻喝這種又苦又澀的茶,今日反正閑來無事,我畫幅畫送你,就當做是你收到的新婚禮物。”
淩虛之神到底舍不得九江的記憶全都清零,那顆水晶之心做出的犧牲太大,深愛九江的淩虛之神,心裏非常清楚,若是九江在今後萬萬年長的歲月裏麵,一旦想起了那顆水晶之心,恐怕又有一樁傷痛,會壓在九江的心頭了,所以即便是知道星辰果報的不容樂觀,淩虛之神還是希望能給九江打個預防針,記不起來是一定的,這幅畫,九江曾經畫給水晶之心,作為定情信物,淩虛之神就也想畫給九江,作為一個愛的見證,聊以彌補九江愛了一輩子的心,為九江做出的犧牲吧。
按照記憶裏的樣子,淩虛之神執起畫筆,拿起調色盤,開始畫那副雛菊,嫩黃色的小花,滿滿一大束,插滿了藍色的花瓶,對於會畫一手好丹青的淩虛之神,畫這樣一幅油畫,也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淩虛之神畫得認真而且專注,九江帶著一臉幸福笑容,品著一杯碧螺春,站在淩虛之神的身後看得出神。
“好漂亮的一幅畫,我竟不知道你也會畫畫呢!”
九江被這幅畫驚豔了雙眼,可她並不記得,自己也是會畫畫的,而且畫過同樣一幅畫,發自真心的讚揚之語,卻是和當初韓極冰被這樣一幅畫驚豔了雙眼時,說的一個字都不差。
“我隻是想著送你一件特殊的禮物,不希望這件禮物過於俗氣,想來想去,大約我的畫,還是能夠拿的出手的,你喜歡嗎?”
位置的調換就是這樣的神奇,九江無意間說了當年韓極冰說的話,淩虛之神卻是忍著心碎的感覺,說了九江當年說過的話。
“喜歡,不過你畫這樣一幅雛菊給我,你知道雛菊的花語嗎?”
緣分的捉弄,在此刻體現得淋漓盡致,九江問出來的問題,完全和韓極冰當初問九江的問題一模一樣,這讓淩虛之神感到驚詫,時間過去了一千多年,九江的記憶裏,再也沒有關於這幅畫的記憶,居然可以說出當年韓極冰說的話語,淩虛之神打算好人做到底,繼續說九江曾經說過的話。
“我不知道雛菊的花語,我隻是覺得這種花,和你很像,你會擁有更好的未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淩虛之神說的心如刀割,體會不到九江現在的心情,隻能體會到九江是在向自己示愛。
“雛菊的花語,是深藏在心底的愛,你畫這樣一幅畫給我,是想表達這個意思嗎?”
完全一模一樣的試探,隻是九江心裏確定了這個答案,語調裏滿是幸福的感覺,她想聽一句甜言蜜語,來自自己的丈夫,這個為自己作畫的上古之神。
“趁我腦子沒被門擠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愛你!你綻放在我心裏!”
這句話,和九江當年說過的一字不差,就連九江調侃自己的話,淩虛之神也刻意說了出來,如今能為九江去做的事情,除了給一張白紙一樣的九江,重新填上美好的記憶之外,就是在九江的心裏,盡力複製上,那一千多年前的一段感情了。
九江聽了這句話之後,臉上原本幸福溫暖的笑容僵住了,小口抿了一口碧螺春,這又苦又澀的味道,刺激著九江的味蕾,也刺激著九江的心,頭炸裂一般的疼,眼前的這副景象,好像在哪裏看到過,而這幅畫,是這樣的熟悉,如果沒有淩虛之神最後說的那句話,九江絕不會有現在的感覺,可任憑九江再怎麼去回憶,卻也隻得到了熟悉感三個字,實在想不起來,自己到底什麼時候看到過同樣的一幅畫,聽到過同樣的一句話,可這句話,實在讓九江感到印象太深刻!
我愛你!你綻放在我心裏!
明明聽上去是句再甜蜜不過的情話,為什麼就覺得心頭一陣傷感,像是一塊巨石壓在了心頭,壓得九江喘不過氣來!
“這句話好熟悉,我好像在哪裏聽過,可我想不起來了,我感覺心頭像是被大石壓住,難受的喘不過氣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良久之後,淩虛之神的畫已經畫完,九江端著一個已經空了的茶杯,皺著眉頭,說出了這句喃喃自語。
淩虛之神感到悲傷,這幅畫,這句話,竟然在九江心裏被記得這樣深刻,可她額頭上的冷汗騙不了人,她努力去想了,想的頭痛欲裂,可她依舊想不出來答案,但她還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今天反正閑來無事,我給你講個故事,一千多年以前的一個鵝毛大雪天,一個女孩認識了一個男孩,女孩沒有一個朋友,更沒有人敢和她說話,這個男孩是個例外,他有水晶般剔透的一顆心,女孩看到這個男孩的第一眼,就被男孩清澈見底的眼神吸引,從此寸步不離的保護這個男孩,也保護這顆水晶般剔透的心,怎料到天不遂人願,太多的障礙,讓女孩不敢接受男孩的示愛,直到女孩毅然決然,為了這個男孩,打算徹底改變自己,困難很大,但女孩毫不在意,她給男孩畫了一幅雛菊,第一次借著一幅畫,像男孩訴說了自己的心裏話,她愛這個男孩,這個男孩就像是綻放在女孩心裏的一朵雛菊。”
淩虛之神的故事,隻講到了關於這幅畫,九江的腦子裏,卻有一個很具體的畫麵了,隻是那個男孩的臉,九江想不起來是什麼樣子的,可九江確信,故事裏的女孩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