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界裏玄武遇險,浩瀚星海發出警示,北方七宿諸星隕落,這讓在玄武星君神邸的朱雀,看了就覺得心慌,要知道諸星隕落這件事情,本就代表著一方星君怕是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刻了,而玄武此刻在哪裏?朱雀卻不得而知。
奈何南北兩方星君水火不容,朱雀即便想掐指推算,也根本無法在一時片刻之間,知道玄武所在的準確位置。
大略粗算之下,朱雀隻知道玄武在幽冥界,可是幽冥界那麼大,朱雀也隻能去幽冥界親自尋找了。
一到幽冥界裏,朱雀就感覺到了氣息不同,往日昏暗的幽冥界,此刻已被璀璨星光點亮,而這些星光都是來自北方七宿的,是那些浩瀚星海中墜落的星辰。
“玄武星君在何處?”
朱雀一找到閻王,就急切的問出了問題,看著閻王渾身發抖,法力盡失的樣子,朱雀不認為這件事情是小事了。
“玄武星君此刻在人間地獄之門。”
閻王隻匆匆回答了一句,轉眼便不見了朱雀星君的影子,閻王額頭直冒冷汗,什麼時候一向沉穩的朱雀星君,也變得像玄武星君一樣冒冒失失了?
幽冥界的人間地獄之門前,玄武強撐著最後一口氣,還在用自己的星君之血,淨化著人間地獄裏的惡魂。
朱雀一看到這樣的玄武不禁心疼,逞強好勝到了這種地步,連自己的性命之憂都不管了,難道這就是北方七宿的精神嗎?
想到此處,朱雀再也不猶豫,手掌輕輕一翻,指尖直直對準人間地獄,星君之血自指尖噴出,進入了人間地獄之門,同時星君之血,同樣有淨化這些惡魂的作用,朱雀為救玄武一命,星君之血大量流失,可是朱雀毫不在意,隻想盡快把玄武替代下來。
“這是我北方七宿幽冥界的事情,你身為南方七宿之主,莫要插手!”
玄武卻不希望朱雀就這樣走上自己的老路,地獄惡魂數量如此之多,怕是朱雀渾身之血用光,也未必能淨化的幹淨,到時浩瀚星海豈不損失兩方星君?
“你我本就是夫妻,大難臨頭當然並為一體,豈有讓你獨自麵對的道理?北方七宿漫天星光隕落,難道我還不出手相救嗎?”
朱雀聲音沉穩,絲毫不介意玄武此刻的生氣,今日這事解決完了,玄武生再大的氣,朱雀也認了。
“你……你是要氣死我嗎?這本就是我做事疏忽導致的,果報我一個人來承擔就好了,無端端把你牽扯進來算怎麼回事?”
玄武見朱雀一點都不改心意,一顆心都快急壞了,哪裏有這樣傻的人?這根本就是在送死,一方星君不應該不知道這個道理,北方七宿惹下的禍,玄武自是要承擔的,可沒道理,讓南方七宿之主也跟著來承擔這個果報。
“玄武,以前你經常說,因果總是和你北方七宿過不去,我從未想過這件事情是真的,在我看來北方七宿的種種際遇,皆是因為你這粗枝大葉的性子造成的,可是今日我頓悟了,你的性子確實粗枝大葉,你的思路不了解的人,真的會以為是六界最難走的路,但今天看你這樣為幽冥界付出,我突然走通了六界最難走的路!玄武,若不是因為你太重情,又怎會有今天的局麵呢?我也重情,就讓你我夫妻同心,一起解決幽冥界這場大難吧!”
朱雀的一句夫妻同心,感動到了玄武,玄武眼淚流下的片刻間,人間地獄突然空了,地獄裏的惡魂都被這夫妻同心感動到了,兩方星君尚能生死相連,地獄惡魂還有什麼好執著的呢?
“朱雀,玄武,我等自願投胎去了,你們給了我們最大的公道,那就是放下心中仇恨,重新到人間走一遭。”
最後回蕩在人間地獄的這個聲音,是人間地獄原本千萬惡魂共同發出來的,這聲音不是平常人間地獄惡魂,發出來的聲音那樣尖銳難聽,這聲音非常柔和,完全是心中沒有了一絲怨恨,才能發出來的聲音。
玄武朱雀忙停止了自己輸送星君之血的舉動,可玄武實在是失血過多,人間地獄一空,玄武最後強撐著的一口氣,也實在是撐不下去了,一下子便暈倒在朱雀的懷裏。
“玄武!玄武!你怎就如此?這六界最難走的路,看來我還是要好好走一走!”
朱雀打橫抱起玄武,手中拿過玄武星君法杖,一路騰雲駕霧,抱著玄武離開了幽冥界。
玄武星君神邸裏,朱雀星君把玄武抱到了臥間,現在什麼也顧不上了,先把法力輸送給玄武才是最要緊的,玄武的法力雖然不能輸送給朱雀,朱雀可以借助玄武星君法杖的力量,將自己的法力變成火屬性之後,輸送入玄武的體內。
玄武恍惚之間,覺得自己又回到了上古時期,那個臉上時時都有開心笑容的少女,不管上古時期殺伐戰亂多麼得多,隻要有朱雀在身旁,玄武就能時時刻刻笑的開心,不像這三千萬年之後一樣,好像想要笑一笑,都成了一件很奢侈的事情,身為北方七宿之主,玄武的腦回路就算是再特別,也總要有一個星君的架子,時時要顧及北方七宿的感受。
說起來北方七宿其實都適應了這樣的玄武,可是玄武自己才知道,要適應北方七宿是件挺困難的事情,總不能把自己的想法硬生生灌輸給北方七宿吧?
一個時辰之後,玄武悠悠醒來,看到的是自己對麵,坐著一個臉色蒼白的朱雀,一看就知道是法力流失太多的緣故,才讓朱雀看起來如此憔悴,而玄武也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不同,這些法力根本不是玄武自己本身的,如此柔和的星君法力,隻能是來自南方七宿之主:朱雀星君身上的!
玄武頓時間明白了,朱雀耗費自身法力,隻是為了要保自己平安,這樣的夫妻同心,讓玄武深深感動,原本以為是在吵架拌嘴裏度過的夫妻生活,竟是這樣的甜蜜,早知如此,又何苦讓那一紙婚約,拖了三千萬年之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