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神職所引

青龍鏢局不是個讓人吃閑飯的地方,這裏生意好得忙都忙不過來,吃飯品茶那根本就是個奢侈。

“九江妹妹,這裏有一趟走京城的鏢,是給王員外家裏送兩千兩黃金,道路遙遠,時間又催得緊,辛苦九江妹妹走這一趟了。”

大掌舵的赤寒可不是一般的相信九江的身手,這麼重的一趟鏢,就交到這個剛來的妹妹手上了,這也實在是沒法子的事情,誰讓大家都要跟著其他的鏢車出發呢?

“大哥放心,我一定會使命必達的。”

九江笑了笑,也不過就是走一趟京城,自己有一身好身手,難道還怕完不成任務嗎?

“我也要跟著去,不然我總覺得有些不放心。”

趙林陽在這個時候插話了,惹得青龍鏢局八個掌舵的都驚訝的回頭看著他,這個半點身手都沒有的男人,居然也要跟著?

“那便一起去吧。”

奈何九江羞紅了臉頰,並不反對趙林陽跟著,八個掌舵的也隻能喝了一口茶壓驚,但願九江的身手過硬吧,既要保護這趟鏢,又要保護一個毫無身手的男人,這也真是難為了九江了!

押著鏢車行走了三天,一路上也算得上是順遂,直到了臥虎嶺這裏,九江才遇上了第一幫山賊。

“呦!青龍鏢局的鏢,那可都不是小數目,給我上!押鏢的是個女兒家,也就別怪咱們不客氣了,這趟鏢咱們搶了!”

九江一聽這話氣就不打一出來,難道隻因為自己是個女的,就活該讓人家搶了鏢車嗎?

“瞪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是青龍鏢局的九掌舵的,身手應付你們還是沒有問題的,真要想保個平安的話,最好就離我遠一點,大家誰也不找誰都不痛快,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多好!”

九江倒也不是怕了這幫山賊,這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實則三尺青峰,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握在手裏了,隻要這幫山賊敢來搶鏢,那注定就是一個有來無回的結果了。

“我們三十多個人,難道還怕你一個女兒家不成?給我上!這趟鏢搶定了!”

說話間三十多個山賊就已經把九江團團圍住,趙林陽劍眉緊蹙,自己的女人自己不去護著還指望誰呢?

趙林陽抽出跟鏢隨行的一把三尺青鋒,大步一躍就來到了包圍圈的正中央,一把把九江拉到身後,牢牢的護起來,三尺青鋒麵對這幫山賊可是一點都不手下留情。

三下五除二之間,這三十多個山賊也就沒有了氣息。

九江這個時候才真正感覺到,被趙林陽護在身後是多麼的溫暖,這種感覺很奇怪,居然能讓自己的心跳加速,可能這就是愛情吧?

“前麵就是這裏最後的一家驛站了,連著趕了三天的路,你也累了,不如到驛站裏好好歇息一晚再走吧。”

趙林陽回過身來的時候,麵對九江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體貼,指著前方不遠的驛站,讓這個連日奔波的小女人去休息一下。

“我都聽你的。”

九江難得露出小女兒家的嬌態,羞紅的臉頰,讓本就豔麗的一張臉更加好看。

隻是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夜晚,注定是不平靜的,在這個地界上,凡間的名字的確叫做臥虎嶺,可在妖界的名字叫做九幽山,是妖界和凡間的搭界之處,小妖們到凡間來作亂,尋的隻是個開心,並不指望那一趟鏢車上的銀錢。

夜半時分,九江被一陣尖笑聲驚醒,睜眼一看眼前的景象,頓時覺得不可思議,這些根本就不是人,他們有的還拖著長長的尾巴,有的臉就像是狼的麵孔一樣。

“你們是什麼人?”

也就仗著九江原先冥界夜孤魂了,這才能看到了妖精還不害怕,如果真的是個凡人的話,此刻大概早就嚇個半死了。

“誒?你們覺不覺得這張臉很熟悉?我怎麼看著那麼像是冥界夜孤魂呢?”

一個兔妖率先發現了不同之處,要知道冥界夜孤魂可不是專門為凡間除害的,北方七宿掌管六界生靈死期,冥界夜孤魂當然也是六界聞名,這些妖精能認出來冥界夜孤魂也就不足為怪了。

“你們在說什麼?我的名字叫做九江,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請你們快些離開吧,我手裏的劍可是不長眼的。”

冥界夜孤魂的幹脆性格,就算投胎成為凡人抹去了記憶,也還是難以改變的,此刻不害怕妖精已經是個奇事了,居然還敢嚇唬這些妖精,這讓這些九幽山上的妖精更加好奇了,這大概不是個普通凡人。

“我們都是妖,你見了我們不會害怕嗎?這多無趣啊!我們好不容易下山一趟,就是為了尋開心的,你不害怕我們還怎麼開心呀?”

要說這些妖也是無奈,往常每每遇到凡人,隻要露個臉就已經把凡人嚇個夠嗆了,偏偏今天晚上遇到的並不是一個普通凡人,不光不害怕,還嚇唬妖精,這讓這些九幽山上的妖精怎麼接受得了?

就在此時,九江突然感覺到額頭發燙,那朵彼岸花的印記又浮現了出來,神職所引就是這麼個作用,玄武雖然抹除了冥界夜孤魂的記憶,可並不代表冥界夜孤魂就不需要履行神職了!

一把無形之刃,出現在了九江的手裏,冥界夜孤魂的神職,在這一刻發揮了作用,來到這五六隻小妖當中,其中有一個妖精背部也有彼岸花的印記。

冥界夜孤魂手起刀落之間,這個小妖已經到幽冥界報到了,額頭上再也不再發燙,那朵彼岸花的印記也消失了。

可九江倒是被自己剛才的身手嚇怕了,自己隻是個凡人,剛才的那把無形之刃是哪裏來的?額頭發燙又是怎麼回事?

“不必驚慌,你本就是我北方七宿中的冥界夜孤魂,想是我抹除了你的記憶,你大概記不得自己的神職了,不過這也無大礙,你額頭的彼岸花,無論你有沒有記憶,都會引導你履行神職的。”

一道清冽的聲音傳來,九江卻沒有在這間屋子裏看到聲音的主人,可這聲音仿佛上輩子就在聽得熟悉,響在耳畔卻不見人,莫非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