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朱雀愕然,原本以為玄武隻是找了一個理由搪塞自己,還是不願意履行那紙久遠的婚約,可聽了玄武的一番話,朱雀倒認為玄武隻是在給自己找個台階下罷了,內心早就已經鬆動了。

“玄武,你隻是利用夜孤魂的事情,給我們的婚約找一個台階?”

朱雀一下子激動了,再也不管什麼星君間的禮數,來到玄武的麵前,一雙眼睛滿含深情,看得玄武這個臉皮厚的都覺得臉發燙了。

“朱雀,人人都說我大婚當日逃婚很不應該,這三千萬年來,我北方七宿也一直在和我一起背負這個果報,可沒有人知道,男主生北主幽冥隻是我的一個借口,不是我不想嫁你,實在是因為我不知道嫁給你之後該怎麼麵對你,你我上古時期就是並肩作戰的情義,我一直把你當個哥哥看待,若真是嫁了你,我的臭脾氣大概你一天也忍不了,那我又何苦毀了我們的兄妹之情?”

玄武肯正視這段感情實屬難得,肯對朱雀說實話就更難得,隻是這番話裏的無奈和傷感,又豈是這浩瀚星海能夠容得下的?

“玄武,我真是糊塗,三千萬年沒有看透你的心裏有我,你怕一段感情沒有了,寧肯不給我開始,也不想要一個遺憾的結局,你可知道我被你騙得多苦?我以為你的心裏是厭惡我的,今日我終於明白了,當日和我一起用星君之血點亮浩瀚星海的你,其實也是有盼望的,隻是你太想要,所以怕了。”

朱雀一時之間得到了三千萬年來百思不得解的答案,心中傷感更深,若論情深,怕是六界之中無人能和玄武相比,怕一個遺憾的結局,就不敢有個開始,這是怎樣的無奈?全是源於星君之位不可能有替換這個說法,低頭不見抬頭見,才使得玄武不敢踏出邁向幸福的那一步。

“如今我們用夜孤魂和危月燕做個賭注,若是他們兩個這般見麵,都能有一個好結果的話,我便就嫁了。”

玄武笑了,危月燕和夜孤魂,六界之中最凶的兩個神位,見麵不掐死對方已經是萬幸,他們兩個的姻緣,怕是六界之中最難的姻緣了,用這段姻緣做賭注,玄武用心良苦,這段姻緣若也能成就,玄武也就不怕自己的臭脾氣會把朱雀一天之內氣跑了。

“好,我相信三生石上注定的姻緣,是無論如何都拆散不了的,就讓你我共同去看看,這段姻緣是不是有個好結果吧。”

朱雀想讓玄武放下一切顧慮,三千萬年感情不變,朱雀愛玄武的一切,包括那個臭脾氣,就不怕這樣的深情還打動不了玄武!

危月燕神邸裏,冥界夜孤魂和危月燕依舊僵持不下,冥界夜孤魂隻想還了情債兩清,哪怕是用命償,也好過沒有一個和慕清塵的開始,而危月燕幾乎傻了,腦子裏有那麼一句話,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前塵往事,即便想為六界除了這個最大的變數,危月燕也怕自己以後如果想起來了會後悔。

玄武和朱雀現身而來,也沒有讓危月燕回過神來。

“危月燕,夜孤魂的確欠你這樣一個情債,你想不起來完全是因為忘川水,我是了解你們兩個的,神職所在,讓你很為難吧?今日我抹除你們兩個的記憶,準你們人間了卻這件事情。”

玄武開口說的這句話,讓夜孤魂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卻讓危月燕感到迷茫,去人間?還要抹除記憶?

“星君是說,讓小神投胎?小神認為萬萬不可,莫說小神根本想不起來這麼一樁事,即便就是有,小神也不認為該投胎為人討要這個情債。”

是有些荒謬了,欠債的是夜孤魂,搭上危月燕投胎做人,算怎麼回事?

“不是投胎為人,我要你們人間生活,法力還是在的,你們依舊是我北方七宿的人,我隻是要你們有個完全不同的開始,人間氣運不可亂,神職也不可丟下,待夜孤魂還上了情債,你們就要各歸各位,至於是不是北方七宿要有一樁喜事,我也就不在乎了。”

玄武星君的脾氣,大概不是北方七宿的神仙,誰也接受不了,兩個神仙,而且都是主凶的神仙,生活在人世間,那該是多麼慘烈的景象?不準亂了人間氣運,那法力有和沒有沒什麼兩樣,倒是這兩個神仙的身手,或許可以保個太平。

玄武廣袖一揮,危月燕沒了記憶,夜孤魂也沒了記憶,連個咒語印伽也不記得該怎麼使出來,身手也隻有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會用的出來,這就是玄武的粗中有細了,人間有兩個神仙存在,想要因果不和北方七宿過不去,也隻能這樣,至於神職,冥界夜孤魂額頭的彼岸花會提醒冥界夜孤魂該做什麼,危月燕的掌中印也會提醒危月燕該做什麼,玄武唯一的缺德,隻不過是讓兩個神仙有神邸不能住,放去一千年前!

一千年前的檸國,誰也沒有注意到檸國邊境突然出現的夜孤魂和危月燕,但緣分誰也說不清楚,檸國漫天飛雪,這麼冷的天氣裏,危月燕一看到夜孤魂的冷豔麵龐,就一見傾心了!

“這位姑娘,敢問芳名?小生對姑娘一見傾心,不知可否到姑娘家中提親?”

一千年前敢說這種情話,危月燕也是大膽的,隻不過夜孤魂沒有家!

“我,我沒有家,也不知道自己叫什麼,更不知自己要去何處。”

記憶被玄武收走,冥界夜孤魂的狀況和危月燕的情況其實是一樣的,誰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更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裏,危月燕這個時候也才意識到這個大問題!

“小生和姑娘同等狀況,若是姑娘不嫌棄,小生願和姑娘找處山洞先住下,日後之事再做計較。”

話說什麼都可能改變,唯獨北方七宿被玄武帶的個個都是心直口快,大概是永遠也變不了了,這麼不符合一千年前的話從危月燕嘴裏說出來,冥界夜孤魂也不覺得有任何違和感,居然還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