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良夕不解的看著貂柒的動作,前麵的兩個大侍女還在領頭走著,貂柒淡淡的走著,左手以隻有良夕看得到的角度往地上撒了一把黑色的東西。
“噓,你別問……這是司徒大人吩咐的。”貂柒小聲的附在良夕耳邊,最後的一句話就像是醞釀清碎了融在風裏似的,小聲的讓良夕聽的模模糊糊的。
琢磨著似乎是聽到了司徒大人這幾個字,良夕也就不敢再多問,點了點頭,就任由貂柒謹慎的往地上撒著黑色穀粒大小的東西,一路上那兩個侍女帶著她們東繞西繞的,很快到了董太師正在行樂的地方。
“董太師,微臣懇求一句,換一種刑法吧,這對穆大人太殘忍了……”還沒有走進這金碧輝煌的行宮,貂柒就聽到了裏麵不時傳來的慘叫聲以及偶爾言語帶著心焦的勸誡聲。
“不殘忍不殘忍,穆愛卿一把年紀還犯這種錯誤……實在是需要調教,哎,魯愛卿這麼勸是自己也想試試看嗎?”董卓帶著特有粗俗的聲音響起,惹得貂柒眉頭深深皺了起來,隨即又掩飾性的舒平了緊皺的眉頭,隻有眼瞳深處的不滿稍微暴露了她的真實心情。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啊……”求饒聲和慘叫聲交織一片,而帶頭的大侍女好像早就已經習慣了這種模式,居然眉頭也不皺,麵不改色的在這種情況下,神情自若至極的帶著貂柒和良夕一道走了進去。
“董太師,司徒府上的人來了。”其中一個看起來更加沉穩的侍女率先跨進了殿堂,沉穩有力的聲音傳進了這個早已溢滿了烏煙瘴氣的地方。
“進來吧。”這聲音……是李儒?果然,狗腿子就是狗腿子!
貂柒在心裏憤憤的想著,麵上裝的更加不動聲色,跟著帶頭的侍女一塊跨了進去。
剛跨進殿堂,貂柒就被眼前奢旎繁亂的景象迷的睜不開眼,眼前的董卓酷似一個肉墩子般的杵在正上頭,身側兩個衣著輕杉,一臉迷亂的女子倚著他,身下還躺著一條偌大的花斑蛇,這情景可怖又令人倍覺惡心。
李儒卻好生自在的站在一邊,看著那胖大的蛇頭在女子的腳踝蠕動,麵上一絲動容之色也不見。
座下兩排皆是不認識的麵孔,卻無一例外的,都穿著朝服,麵色有的忍俊,有的麵色難堪,有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似乎對於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過於習以為常了。
而四周的雕飾繁重,不是純金的雕刻就是碧玉的點綴,好看的金飾和溫潤的玉質在這件屋子裏卻顯得極為粗俗鄙陋,兩邊的金柱子還鑲著兩條生物,既不像龍,也不似鳳,從她這個角度開過去,更像是麵目可憎的盤柱大蛇。
從那條惡心的蛇雕上看去,還有兩個六爪印記,似乎是畫龍不成反類蛇去了。
如果那柱上的圖案真的是龍,那應該就是兩條麵目可憎的兩條惡龍沒有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