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結束與開始似乎隻是一線之隔,我一直站在山頂看著山下,從這裏下去,一切是不是結束了,我曾經以為心中隻有仇恨,卻不知道遇到他時,卻始終下不了手。腳步還未跨出去,肩膀就被人牽製住了。我轉頭一看是軒轅,他道:“就算你這樣,事情也解決不了。”

我淡淡的說道:“我隻是試一下,有沒有當初那麼難受?”軒轅笑了一聲,我疑惑的看著他,他道:“你本不是那麼無情的人,現在終於又可以看到開始的你!”我們走離了懸崖邊,他歎息說道:“這麼多年,仇恨在你的心裏,每次聽到你半夜流淚的時候,我真的很心痛!”我驚訝不已:“你怎麼會知道?”

怎麼會知道,他的心思我又怎麼會不明白,我道:“明天我該去找他嗎?”

他很堅定的說道:“一定要去!”

我搖搖頭:“去是要去,不過是去報仇。”

他微微的歎氣:“報仇的事情交給我,你也一定要活下去!”

“活!”我不禁嘲弄著笑了笑:“你認為可能嗎?我死,他也死。”

他堅定的說道:“不會,你相信我。”他的話語如此堅毅不可扭轉。

我有些疑惑,也不願多想:“回去吧!”說完自步向前走去。

這片山間還是依舊那麼的美麗,空氣清晰,我走過每一處地方,那些記憶湧入腦海,走到了泉邊,我半蹲著舀了泉裏的水,陷入了沉思:“我願意!”

當初你願意為我而死,如今卻要我死,這是不是老天跟我在開玩笑。也許一開始我根本不該離開這裏,那麼一切會不會就不會發生。

“檸兒!”

這一聲將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慢慢的起身回頭,他的樣貌清晰可見,嘴角微笑的站在我麵前,我道:“是時候了結一切了!”

他搖了搖頭:“不會結束。”我疑惑的看著他,他道:“我不會讓你死的!”

我冷冰冰的說道:“但是我要你死!”他的臉色突然僵硬,眼眸冰冷:“真的要我死!”

“是!”

他輕輕的觸碰我的肩膀,我一慌向後退了退,不料掉進了水譚裏,他也跟著跳了下來,看到我的樣子他笑了笑:“見到你真好!”

“我”剛想說話卻感到渾身無力,我掀起衣袖:“真的要結束了!”說著身子一軟,他伸手接住我在懷裏:“我不會讓你死的!”

青天劃開了自己的手,血一滴滴的流,他握拳一滴滴的滴入我的口中,我的思緒漸漸的模糊

醒來的時候,自己坐在水潭裏,靠著山石,他的身影早就不見了。我起身向屋內走去,院中生了一堆火,是他,我靜靜的坐著將身上的衣服烤幹。

一直沒有見到軒轅,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現在他倒是現身了:“檸兒!”

我站起身來:“你去了哪裏?”

他道:“跟他待在這裏吧!”說完飛身離去。

我聽得有些迷糊,此時青天捧著些幹果到我身邊:“這些果子很清甜的!”

我並沒有接,隻是冷月突然到來,她伏在青天耳邊說了一些話。青天交代了我一聲:“我去去就回!”

看他們神情緊張,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剛剛軒轅來過,糟了,我即刻就趕到了京師,找遍每一個地方都沒有他們的身影,無奈,我隻好來到皇宮。

我在宮外靜靜的等著汝陽,她急忙忙的跑來了:“檸姐姐,發生什麼事了?”

我道:“軒轅不見了,我擔心他出事!”

“那我們趕快去找!”說著就拉著我走,我忙攔著她:“我已經找遍整個京師了,都沒有!”

“找皇兄,要他派兵去找!”

我道:“我找你,就是不想牽扯其他。”

“讓朕幫你!”

他一身黃袍,大步的走了過來,如今他不再是燕王朱棣而是當今皇上。

“皇兄!”

他走近我再次說道:“讓朕幫你吧!”我猶豫著,他道:“我現在終於明白你爹當年為什麼把你交給我!也許他知道石遠的事情會牽扯到你,軒轅有他應盡的責任,而待在我的身邊是最好的..."

我頓時愣住了,他道:“檸兒,其實你還有一種選擇!”

汝陽道:“皇兄,你的意思是讓檸姐姐再做你的妃子!”

我苦笑了一聲:“一切都太遲了!”

朱棣派兵尋找,可是也終無所獲,汝陽趴在桌在上:“究竟去了哪裏?”

“咚咚”這時傳來一陣敲門聲,我一開門,是道衍,他未進來,站在門口說道:“檸姑娘,是我來找你的!”

“是不是有消息了!”我興奮的問。

道衍搖了搖頭,我心下有些失望。他道:“姑娘可曾記得他們當初決鬥的地方!”一定是我太著急,所以忘了。

我道:“謝謝大師!”

他一笑:“姑娘與皇上有緣,不必言謝!”

我有些迷糊,汝陽問:“他最後一句話什麼意思?”我搖了搖頭。

尋著蹤跡,除了看到地上的血跡其他什麼也沒有。我的心開始揪了起來,汝陽緊張的拽著我的衣服:“檸姐姐,怎麼辦,我不要他出事!”

忽然間我身子一晃,心痛的厲害,汝陽忙扶著我:“怎麼了?”我跟青天的心是相連的,他出事,我會有感應,難道真的,我道:“你放心,軒轅不會出事的!”

“真的嗎?”汝陽又喜又悲。

我堅定的點了點頭。結束吧,但願這一切早點結束。

“你終於來了!”這個聲音很熟悉,抬頭看去是青雨,她滿身傷痕的站在我們不遠處,汝陽道:“好久不見!”

青雨微微的說道:“是啊,好久不見,我一直在等你,檸兒!”

“等我!”

青雨看著我:“還在怪他嗎?”

我沒有回答她,她道:“這麼多天我一直在等你!”

我有些緊張:“他..他怎麼樣了?”青雨卻說道:“你指的是哪個他?”

我頓時說不上話來,青雨走進一步:“我想是青天哥哥,對嗎?”

我深吸一口氣冷冷說道:“是啊,不過我是想看他死了沒有!”青雨哼聲道:“當真那麼絕情!”

“從他打我一掌開始,我心中已經沒有了情!”我道。

可是當我看到那一幕的時候,我的心真的開始痛了,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傷害我,他躺倒在血泊裏,整個身子是那樣的冰冷,青雨冷冷的說道:“現在你滿意了!”

我無力的跪倒在地,淚像雨水一樣傾瀉而下,軒轅撐著走到我身邊:“是我們一直誤會了,一日為師,終身為師。”軒轅將手掌攤在我的麵前:“這是他為你做的!”

“為什麼?”牆角傳來聲音。我轉頭看去是冷月。“這麼多年我為你做的還是遠遠不及她。”

她出手向我攻擊而來,此時此刻,我並未任何反應,軒轅打了她一掌,使她重傷,她咬牙切齒的道:“我不會就這麼算了!”

就在冷月走的那一瞬間,一把劍滑落在地,劍上血跡斑斑,是青雨,她奄奄一息的躺在青天的身邊,我哽咽著:“你你”她微笑著:“他去哪裏我就去哪裏。”

“檸兒,饒我師父一命,他再有錯也是為情所累!”青雨道。

我點著頭,她很欣慰的一笑閉眼了。

“生死相隨!”我嘴裏念叨著。

剛要出手的時候卻被軒轅阻攔了:“現在你跟我的命是連在一起的,你沒有資格決定!”

汝陽道:“檸姐姐,你還有我們,我們會一直陪著你的!”我作罷了這個念頭。

之後我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聽軒轅說,石遠被他跟青天聯手達成的重傷,武功也失去了,青天用自己的命換取了他師父的命,他把自己的血液傳到軒轅身上,在軒轅意識到時一切已經太晚了,為此,軒轅放棄了找石遠尋仇。

而我呢,仇恨噬人心,為了恨,我失去了最愛的人,失去了自己的心。

而我也終於明白了道衍大師說的話,我跟朱棣有緣,我住進了皇宮,,成了他的妃子,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一個沒有心的人在哪裏都是一樣。

軒轅重新回到了魔教,汝陽也跟著去了,而我不知道汝陽的執著會不會打動軒轅?至於冷月,她就像消失了一樣。

我獨自坐在湖邊,風依舊吹著,一人身穿黃色錦袍的人披了件衣服在我身上:“天冷了。”

不時的,心總會感到一種莫名的痛,我隻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