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30、敵人

“艾洛,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在逞強?之前為了封印我你已經耗費了力量,現在,你不一定就是我的對手。”黑影的聲音滄桑帶著詭異的嘶啞。

“啊呀,還真是毫不留情地說出來了呢。”艾洛說的一嘴害怕的樣子,語氣實則欠扁討打的很,“可是在如何,我也是完整的自己。不像某人——隻是四分之一而已。”

那四分之一宗主的黑影染上了紅色,看起來有了那麼絲生機。血邪魔在一旁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艾洛居然敢挑起宗主的怒火。要知道,無論是什麼,在憤怒的情況下力量總是會變大的。

歐澤陽也再也忍不住再讓她如此胡鬧下去,提劍就要攻上,卻被艾洛給攔截在半空。艾洛好整以暇,依舊不為所動的激怒這四分之一的宗主。

“若是你識相,乖乖躲進你的箱子你去讓我封印,我可以姑且放過你。不然,你可是連影子都不會有了。”

艾洛的聲音越發冰寒,也越發的凶狠:“雖然我不能保證能贏過了,但是,物極必反。憤怒過頭,可是會元氣大傷的。尤其是,沒有找對適合的時機發泄出來。”

艾洛的話才落音,那四分之一宗主的黑影就越加淡薄透明起來。時機一到,艾洛的眼危險的眯起,左手掌心金色的魔法陣亮起,恍忽間,似乎看到艾洛那黑色的六翼散發著金色的光芒。可這樣耀眼的光芒下,艾洛的臉色也顯得越加的蒼白。

血邪魔乘著這個時機寄往一旁逃出,艾洛當然是知道的,隻是,現在並不是收拾他的時候。而且,現在的情況似乎也不允許。將所有的力量集中在左手掌心,艾洛閉上眼,孤注一擲。若是不封印好,等到四隻箱子積聚在一起時,很可能造成更嚴重的後果。

咬緊牙關,可是艾洛還是脫離倒在了地上。四周環繞的都是宗主邪肆的笑聲。“噗——”一口血直衝出喉嚨噴灑一地。

“洛兒!”歐澤陽將艾洛攬入自己的懷中,心痛寫滿整臉。

狠心推開歐澤陽,即使她是那麼喜歡懷念他的懷抱:“別碰我。你是高貴的神,而我,隻不過是低等的魔罷了。米迦勒,我們是注定不能並肩而戰的人。我們,也是注定的敵人。千萬年前的滅族之仇,我終會相報。你當記得,對敵人仁慈,是對自己的殘忍。”

“洛兒。”

“米迦勒,我的名字是撒旦,希望你不要在叫錯了。我是地獄的主使者。”艾洛站起身,黑翼再次伸展,一身黑衣的她真是美極了。

艾洛的周身散發出濃鬱的黑霧,很快就充滿整個空間。

宗族又豈是如此便可以打敗的,它不甘心的嘶吼:“艾洛,你以為你找回你撒旦的身份就能打敗我了嗎?哈哈哈哈……”

宗族的邪氣越發濃鬱,地動山搖,艾洛很鮮明的感到另外三個箱子已經被喚醒,而且,正往這邊而來。她沒有想到,四個箱子聚合的時候,居然會是這麼早。可是——艾洛嘴邊的笑意更濃了。

“陛下!”愛德路和音達的聲音焦急的在外邊響起。

艾洛停止自己的所有動作,看著另三個箱子衝破大殿的門,四個箱子聚在一起,銀色的光芒頓時炸開。黑霧散盡,再睜開眼時,周圍已經是白蒙蒙的一片。

唯有艾洛,一身黑衣,優雅的站定。

歐澤陽站在艾洛前方,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四個箱子聚合後的宗主居然是一直引狼。剛毅的棱角,銀狼眼神堅定,卻在下一秒化身成為銀發的偏偏俊美青年。銀狼邁著優雅的步伐到艾洛身前,而後單膝跪下,執起艾洛的左手,一記輕吻落在手背。

“我親愛的撒旦大人,您終於回來了。”

長輸了一口氣,艾洛道:“我害怕出意外,四隻箱子合並也就不出你。看來,我們的米迦勒大人在此,還是怔住了不少的邪氣啊。也不枉費我設計讓米迦勒大人你過來一趟。”

艾洛望向歐澤陽的眼沒有一絲的溫度,淡漠的就像是再看陌生人。

“這一切,難道都是設計好的嗎?”那麼他心慌她,也都是假的嗎?可笑,這怎麼可能會是假的呢?為什麼他們明明相愛卻會落到今天這個局麵?

因為她是撒旦,而他是米迦勒嗎?因為神與魔當真不能相處融洽嗎?

他,好不甘心。

“米迦勒,告訴你那至高無上的主,他拯救不了眾生。你的自負,高傲,自以為是,總有一天,他會自食其果。”

隨著艾洛的話,歐澤陽隻感到眼前的景象越發白亮,最後當他看得清周圍的環境時,他已經回到了天台之上。身後金色的羽翼無力的下垂著。

“挺快,不到半個小時。”許優笑著跳上天台的圍欄坐下,“看來銀狼已經被被解封了。”

“你都知道。”是肯定句。

“你這是廢話。”

“我知道。可是我不甘心。”

“那有什麼辦法。”許優仰頭望天,“我也不理解洛兒的想法了。明明艾洛不是這樣的,艾洛明明是那種寧願天下人負我,我也不負天下人的人,可是,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覺得其中有什麼變數?”

“或許。”許優跳下圍欄,“起初我是這樣認為的,可是當她對我說她要不顧一切召喚出銀狼的時候,我猶豫了。”

“銀狼是撒旦最得力的助手,他們和手要毀掉這個世界,簡直輕而易舉。”

“是,就是因為這樣,我現在已經不能肯定這其中是否真的有變數了。”

“許優,你……”

“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我呆著洛兒的身邊。”許優笑了,“如果洛兒當真恨意那麼強烈到想要毀滅這個世界,那麼,我會和你聯手殺了她。而後,我回去陪她。但是你不能死。歐澤陽,你是米迦勒,你的責任,你不能拋下。所以,在這點上,我很慶幸。”

“許優。”

“我知道,你什麼也不必說。”

兩人相視,手鄭重的在空中相擊。

不遠處的鍾樓,艾洛和銀狼站在其上,黑發銀發交織在一起飛揚向後。

“主人……”

“不必說,一切按原計劃行事。”

“是。”銀狼躊躇一下,便立馬轉身做自己的事情去。

艾洛站在風中,最後慢慢淡漠,與空氣一同隨風流逝。

一滴水珠墜落在夜間,濺起零星的水花。而後,晴朗的天空就這般大雨滂沱。

當許優和歐澤陽回到教室時就看見艾洛已經好整以暇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聽課了,帶著眼睛的她,又多了一份冷漠。

下課鈴聲驟響,許優邁著步子優雅的走向艾洛,就當他快要接近的時候,他們班的班長卻率先衝到了艾洛的身前。

緊張的紅著臉,班長小心翼翼的說:“艾洛同學,能不能拜托你出演這次文化藝術節我們班話劇的一個角色,拜托了!”班上誠懇的鞠躬拜托著。

“喂,洛兒是不會……”答應的。可是後麵三個字還沒有說出來,許優就再也說不出了。

“嗬嗬,當然可以。”艾洛摘下眼鏡,眼眸裏似乎也沾染上了嘴角的笑意,“那麼,能不能將台本給我。”

“當然!”班長欣喜過望,將台本鄭重的交到艾洛的手中,“希望艾洛同學也能來參加大家放學後的排演。”

“當然,但是還麻煩班長你適時提醒我一下,我怕忘記就走了。”

“當然,當然,謝謝,謝謝。”

班長高興的飄飄然的離去,艾洛的笑意卻依舊沒有消散,班上的眾人看著這個笑容不由的呆楞住。

金曉雅嗤笑,小聲囁籲:“哼,不過就是一隻狐狸精,沒爸媽的小雜種野孩子,誰也不要的小瓶蓋。”

許優殺意驟起,卻被艾洛拉住:“這點小事不用在意,總有一天,她的嘴會說不出一句話來。優,最後,就讓我們好好體驗體驗這個世界吧。”艾洛眼底殺氣驟起又驟消,隻是嘴角還殘留著凶狠。

“洛兒……”

“有事?”艾洛歪著頭問。

“你……”許優張張嘴,還是沒問出來,隻是道,“沒什麼,就想要叫叫你。幾天不見,瘦了好多。”

艾洛偏過頭,皺眉:“優,我們之間還是不要太過親密的好。”

許優垂下手,無力的點頭:“是,我知道。”

他當然沒有忘記那天她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