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煦、文梔和古眠冷三人再次來到了雪域,他們推開了雪域大殿的門,卻意外地發現四大長老已經死了。四大長老死的很慘,就算是再恨他們的人,也有些不忍地偏過了頭。
“早知今日的下場,又是何必當初呢?”沉煦歎了一口氣。
古眠冷心中對離空的恨也消散了:“他們的屍體怎麼辦?”
文梔看著弄月,終究還是自己的母親,有著無法斬斷的血緣關係:“把他們埋了吧,也算是盡了最後的師徒之情吧。”
四座新墓在雪山很快就出現了,三個人站在墓前,臉上不見了仇恨之色。無論之前有多恨,隨著他們四個人的死,前塵舊恨已經都結束了。
“對了,我們快去地牢吧,凝霜說那裏還關著不少弟子。”沉煦催促道,其他兩個人聽著就和沉煦一起離開了。
弄月突然轉頭看向了那四座墓,在雪山之上,以後再也不會有人來了,你們四個人鬥了一生,爭了一生,死後,就和睦相處吧!
地牢中,雪域弟子們都是一身狼狽的樣子,他們完全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關在他們對麵的左棠早就死透了,以前一直看守著他們的魔界之人也全部都消失了。現在他們就像是被遺忘了一樣,在這地牢中也不知被關了多久了,從一開始的希望,已經變成了現在的絕望。
地牢的門被打開,他們看著站在他們麵前的沉煦、古眠冷和文梔,眼中再也不見一絲光亮,火族這三個人來是為了徹底結束他們的生命吧。
“你們,自由了。”沉煦開口,所有的弟子都不可置信地看著沉煦。沉煦繼續說:“還不快走?”
這下子,他們終於反應過來,他們可以離開了。
“你們離開這裏以後記住,從此以後,再無雪域,你們都隻是普通人!”古眠冷提醒道。
這一次,所有的弟子眼中都露出了感激之色,這雪域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場噩夢,如今這噩夢終於結束了。三人也不知聽了多少聲“謝謝”,直到最後地牢再也沒有了一個人。
三個人慢慢地走向對麵的牢房,他們都知道關在裏麵的是左棠,但是他們也隻是在外麵看著,並沒有走進牢。
看著左棠死前的慘狀,文梔波瀾不驚地問:“葬了他嗎?”
“不需要,就讓他留在這裏。像他這樣的人,是不配有人為他收屍的。他不是喜歡這個雪域嗎,就讓他永遠留在這個陰暗的地牢,看著這個雪域吧!”沉煦說著就往外麵走去,文梔和古眠冷也跟了上去。
空蕩而陰暗的地牢中,隻剩下左棠的屍身還吊在那裏,悲慘而又淒涼。風雪從地牢的窗戶外吹進來,落在左棠如枯草一般的頭發上。恐怕,無論是誰都想不到,曾經不可一世的雪域掌門左棠老人最後隻是這樣的下場……
三個人沒有立刻離開雪域,對於他們來說,無論雪域帶給他們的傷害有多深,在這裏卻留下了他們最深刻的記憶。三個人走遍了雪域的每一個地方,整個雪域隻有他們三個人,但是他們仿佛有回到了那個曾經鼎盛的雪域。
“沉煦,我還記得你當時偷吃被發現了,被我們嘲笑了好久呢!”
“古眠冷,你這話說的像是忘了你剛來雪域的時候哭的稀裏嘩啦的,死活都不願意待在這裏的事情了?”
“眠冷,我記得這件事呢,當時我們都說你是愛哭鬼。”
“文梔,你這是在幫著誰說話呢?”
……
三個人觸景生情,在他們的心中,雪域給了他們太多的痛苦,可是也是在這裏,他們遇到了對方,遇到了好兄弟。在這裏,他們哭過、笑過,可惜,最終那些過往還是消失了。
三個人最終還是走到了雪域大門,他們同時關上了大門。
他們站在大門,看著上麵書寫的“雪域”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心中感慨萬千。
沒有了人打掃的雪域,想必很快就會被積雪給淹沒,這裏再也不會有以前的生氣,曾經無比輝煌的雪域,最終居然落得這樣一個結果。
“其實,這雪域原本就不應該存在,如今結束了,也算是它的命吧!”古眠冷說道。
沉煦附和道:“你說的也對。如今魔界由老妖帶領,他聽從了燕傾的遺命,答應永遠不再侵犯其他幾界,著天下也算是太平了。”
“沉煦,你以後要去哪裏?”文梔問道,她知道沉煦是不會留在風煞門的。
“我打算帶著我娘還有纖羽去豫龍鎮,南宮傲天說了,他還是想要回豫龍鎮,重振南宮一族。”
“那是南宮家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
沉煦白了古眠冷一眼:“你也知道,我那個妹妹啊一聽南宮傲天這麼說,就一直嚷著要回豫龍鎮。”說到這裏,沉煦的眼中也閃過溫柔之色,“我娘畢竟是水族的人,她之前雖然說著不再踏入水族,但是她的心中還是放不下的。與其讓我娘擔心,還不如一起回豫龍鎮,讓她在豫龍鎮守著水族也是好的。”
“那你呢?你是真心想要留在豫龍鎮嗎,火穎會跟你一起離開嗎?”文梔問。
沉煦想到火穎,他也有些失神:“她是風煞門的人,應該不會和我一起離開的。我已經讓我娘、纖羽還有南宮傲天在雪山下麵等著了,我下山之後立刻就離開這裏回豫龍鎮。”
“你真的不和火穎說嗎?”文梔又問了一句,沉煦搖了搖頭:“何必讓她為難呢?”
聽沉煦這麼說,文梔沒有再問火穎的事,而是說起了她和古眠冷日後的打算:“我和眠冷也是下山之後就回南嶽國,父皇和皇兄一直在等我們。”
“都回去了,也好。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可惜,心中還是有一些淒涼。”沉煦說著就往山下走去,文梔和古眠冷也攜手下山。在他們的身後,雪域依然矗立在那裏,隻是這裏,再也不會有人來了。風雪漫天,北風呼號,似乎也是在歎息著雪域淒涼的命運。
沉煦、文梔和古眠冷三個人在雪地中的腳印也蔓延到山下,大雪很快就會覆蓋這些腳印,就像這裏從來沒有人踏足過一樣。那曾經屬於雪域的記憶,也像這雪域一樣,很快就會被大雪覆蓋,慢慢地被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