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棠已經不知道自己被關在房間裏多少天了,他不知道為什麼燕傾沒有再回來找他。可是在這種等待中,左棠的心隻是越來越忐忑,他不知道燕傾在外麵做了什麼,也不知道燕傾到底什麼會找他算賬。
在這種等待中,燕傾推開了房門,燕傾走進門就伸出手,他的手掌中發出紫光。左棠感覺到自己已經被控製著飄到燕傾麵前,燕傾鬆手,左棠直接摔在了地上。
也就是這個時候,左棠才發現原來並不是燕傾一個人來的,四大長老、連景灝、溫旭和青容都來了。左棠看著燕傾身後的人,他的眼中並沒有驚喜之色,隻是更加地失望。左棠不是一個蠢人,當他在這裏看到他們的時候,就知道他們是絕對不可能是來救自己的。
“你們不進來嗎?”燕傾看著四大長老,問。
四大長老走了進來,隨後就是連景灝、青容、溫旭。
“本尊知道這麼多年左棠逼著你們做了不少的事情,本尊給你們一個機會,他現在就在這裏,隨你們處置。”燕傾說著就走到了一旁,直到此刻,左棠才明白為什麼燕傾不處置自己,原來隻是為了讓這些人親自動手。
左棠趴在地上看著四大長老,他的目光中有著太多的懇切,他們頓時就明白了左棠的意思,左棠希望他們可以給他一個痛快,直接殺了他。但是在場的人都明白,燕傾是不會讓左棠這麼輕易地死的。左棠原本覺得他隻是求死,這些人是可以殺了他的。但是在他不知道,先前在月宮發生的事情已經給四大長老的心中埋下了深深的恐懼果實,他們根本不敢違背燕傾的意思。
“怎麼,你們現在是在本尊的麵前討好你們之前的掌門嗎?”燕傾冷冷地開口,他冰冷的目光掃在幾個人身上,連景灝居然先動手了,他一道掌風上去,左棠就被圈起來砸在了一旁的柱子上。左棠重重地落在地上,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連景灝,他想過是四大長老中的任何一個人先出手,但是他沒有想到居然是連景灝先出手。
連景灝居高臨下地看著左棠,他的臉上浮起輕蔑的笑:“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也不過如此。在魔尊的麵前,還不是像一個螻蟻一樣?想想你之前那高高在上的樣子,真是讓我作嘔。”
“連景灝,你這是欺師滅祖,你會受到報應的。”左棠死死地瞪著連景灝。
連景灝卻哈哈大笑:“左棠,你從來就沒有把我們當成雪域的弟子,在你的眼中,我們都是棋子。你為了守住自己的秘密,可以在平遼原殺了那麼多的雪域弟子,若你有一點點的良知,也不會用萬劍歸宗。現在想想,你當時用那一招,恐怕更多的隻是為了殺了我們滅口。”
左棠的眼神凶狠,恨不得將連景灝生吞活剝了:“你果然夠狠,難怪當初可以親手將連景淵推下懸崖!”
“你又比我好多少?還不是一次次地欺騙自己的兄弟,甚至為了自己的前途殺了兒子和妻子,你有資格說我狠,和你比起來,不過就是小巫見大巫罷了!”連景灝說著又是一腳踢了上去。
左棠依舊隻是憤憤地看著連景灝,連景灝手中出現金光,他直接將左棠控製著立起來,然後食指和中指同時刺向左棠的眼睛,左棠以為自己會直接被連景灝刺瞎,但是連景灝隻是刺瞎了左棠的一隻眼睛。
左棠倒在地上因為疼痛而不斷地嚎叫,連景灝一腳踩爆了左棠的那隻眼珠,他看著如同喪家之犬的左棠,眼中全是快意:“你也有這一天!你放心,我留給你一隻眼睛,隻是為了讓你親眼看著你一心想要的雪域徹底被毀掉,你往日裏對你唯唯諾諾的屬下是怎麼折磨你的。”
看著已經近乎瘋狂,所有人的眼中都有些不可置信,他們不敢相信連景灝居然是這麼陰暗的人。當然,除了燕傾。燕傾滿意地開口:“連景灝,跟本尊走吧!”
就在燕傾即將踏出門的那一霎那,燕傾看著四大長老說:“本尊相信,你們會比連景灝做的更好。”燕傾說完就帶著連景灝走了,屋子中左棠還在哀嚎著,他的一隻眼睛已經沒了眼珠,血流了一臉。他的頭發也披散著,現在看上去哪有一點點之前的模樣,就像是一個怪物。
“殺了我,求求你們,殺了我!”左棠懇切地哀求著,他現在隻希望有人殺了他。
“忘情,你這個徒弟可是真夠狠的,以前從來沒有發現啊!”離空開口,所有的人都沒有理還在地上苦苦哀求他們的左棠。忘情心中的驚訝已經消失了,他開口:“從他可以親手推連景淵下懸崖不久看出來了,隻是他隱藏了這麼多年,到今天終於是爆發了。”
“他怎麼辦?”尋枯有些嫌惡地看著在地上打滾的左棠,弄月的眼中一片冷色:“還能怎麼辦,我不相信你們心中對他還有半分不舍!”
說著,他們四個人就慢慢地將左棠圍了起來,左棠心中的恐懼越發地深刻,他伸出手想要抓住青容的裙角,但是他抓到的隻有空氣:“青容,你以前是師父最看重的弟子,師父求你,你殺了我,殺了我……”
青容蹲下身看著左棠,她的眉眼之間還是一如既往的恬淡嫻靜:“師父,弟子知道您最想要的就是活著,為了活著,為了活的更好,您可以放棄自己的朋友、妻子、兒子、弟子。作為您以前最看重的弟子,青容怎能違背您一直以來的心願殺了您呢?師父,青容唯一能為您做的,就是讓您好好地活著,活的長長久久!”
青容的聲音明明溫柔的像水一樣,但是所有的人,包括左棠都感覺到了其他內心深深的恨意。左棠不明白為什麼就連青容也這麼恨他:“為什麼,連你都這麼恨我?”青容站起身,她似乎是在問別人,又似乎是在恨自己:“是啊,為什麼連我都這麼恨你呢……”
青容說著就踏出了房門,溫旭也隨著青容走出了房門,溫旭還不忘為裏麵的人關上房門。青容回眸,她看到四大長老已經徹底將左棠圍了起來,青容最後一眼看到的就是左棠那絕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