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傾閑庭信步地走在月宮中,遍地的鮮血似乎隻是讓他的心情變得更好了。
彌月自從掌管月宮以來,都是在塑造一種清冷的環境,所以在這月宮中隻見純白之色。但是今天,地上、柱子、牆角……全部都沾染著血跡,那些弟子也全部倒在血泊之中,無一幸免。
當弄月趕到月宮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到了掛在月宮大門上彌月的屍體。彌月的眼睛還大大地睜著,帶著臨死前的恐懼,由此可以想象,燕傾在殺了彌月的時候將她折磨的有多慘。
弄月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她身後的離空扶住了她:“弄月,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今天燕傾讓我們來這裏,就是為了恐嚇我們。如果你真的害怕了,那麼我們就真的輸了。”
弄月努力不去看彌月,隻是她的下唇已經快要被牙齒咬破了。忘情隻是看了她一眼,就走進了月宮,尋枯走到弄月的身旁,說:“弄月,你如果再這樣下去,隻怕下一個死的就是你了……”
四個人走進了月宮,如果他們以為一開始彌月死的就已經很慘了,那麼現在呈現在他們麵前的就是一種無比詭異的一幕。月宮所有的弟子都保持著死前的狀態,或站或蹲,如果不是遍地的鮮血,幾乎以為在這裏的都是活人。
燕傾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法,在這裏死去的人他們的血往四處流去,但是他們還保持生前的姿態,就連他們的眼中都不見一絲驚恐,似乎就是在一瞬之間被殺了,完全沒有察覺。
“沒有一點點打鬥的痕跡,看來死的時候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忘情理智地分析。
尋枯用手去碰觸一個弟子的屍身,就在尋枯的手剛剛碰到那個弟子時,那個弟子的屍身就像是化成風沙一樣隨風消散了。
尋枯嚇得收回手,他看著弄月、忘情和離空,已經說不出話了。
“尋枯,你破壞了本尊悉心準備的藝術品,怎麼辦呢?”燕傾突然出現在幾人的身後,幾個人被嚇了一跳,他們同時轉過身看向燕傾。弄月原本準備責問燕傾為什麼要殺了彌月,但是現在看到燕傾,她已經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燕傾看著尋枯,他又問了一遍:“尋枯,你剛才破壞了本尊的藝術品,你準備怎麼賠償本尊?”燕傾的語氣就像是在問“你今天吃飯了嗎”一樣輕鬆,尋枯看著燕傾那雲淡風輕的樣子,心中卻一點沒有放鬆。
燕傾提議:“不如,本尊殺了你,將你做成那個雕塑,如何?”
尋枯被嚇得退了兩步,但是燕傾陡然笑了,他走上前看著尋枯,說:“尋枯長老不用擔心,本尊剛剛隻是和你開了一個玩笑。畢竟尋枯長老的價值可比做成一個雕塑的價值高多了,不是嗎?”
尋枯看著燕傾幽深的眼神,心都要跳出來了:“多謝魔尊不殺之恩!”
燕傾的目光掃過弄月、忘情和離空,他們三個人的身形都不受控製地顫抖了幾下:“本尊今天讓你們來欣賞一下本尊特意為你們準備的藝術品,怎麼樣,還不錯吧?”
“這、這些都是您一手做的?”忘情問。
燕傾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當然了,這些都是細活,如果哪個像尋枯長老一樣不小心,那本尊的藝術品不就都要毀了嗎?那樣子,本尊會很心疼的。”
他們四個人聽著燕傾的話,心裏已經沒有了其他的想法,隻想逃離,這個燕傾的愛好著實是有些變態。
燕傾仿佛是看出了他們的想法:“本尊最討厭的屬下的背叛,既然你們已經決定跟隨本尊,如果敢背叛本尊,本尊會讓你們萬劫不複!”
濃濃的畏懼感升起,他們四個人都像是定住了一樣根本動彈不得,燕傾看向弄月:“弄月長老不會責怪本尊殺了你的妹妹吧?”
弄月在燕傾的威壓下,違心地說:“魔尊殺了彌月,必然是彌月的錯,隻怪弄月沒有教導好這個妹妹。”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本尊先行一步。”燕傾說完就走了,那四個人這才感覺到身上沒有了那種壓迫的氣勢,各個都是雙腿發軟。
“他知道我們心中根本不服,今天這一幕就是在給我們一個警告。他滅了月宮,即是滅了那些小門小派不該有的心思,也是滅了我們不該有的心思。”忘情分析出燕傾今日的目的。
離空心有餘悸地說:“這個燕傾根本不相信我們,他今天做的這一切無非就是想要敲打我們。如果這就是他的目的,那麼他成功了,現在我們就算是懷有異心,也不敢真的背叛他。今日的彌月並沒有做什麼,就已經是這種下場,恐怕我們將來如果真的做了什麼,隻怕真的會萬劫不複。”
一陣風吹來,四個人都有種寒毛瑟瑟的感覺……
當風凝霜幾人來到月宮的時候,四大長老已經離開了。風凝霜和韻染看到彌月的時候,眼中並無波瀾。反倒是沉煦、古眠冷和文梔三個人有些不忍地偏過了頭,風凝霜提醒道:“你們馬上進去看到的隻會比這更恐怖,如果你們連這種程度都接受不了,還是別進去了。”
風凝霜說完就和韻染走進了月宮,沉煦、古眠冷和文梔三個人想了一下,也鼓起勇氣走進去了。當他們走進去的時候才明白彌月根本什麼,彌月的死狀帶給他們的隻有視覺上的惡心,但是看到月宮裏麵的慘狀,帶給他們更多的是來自心靈的恐懼。
“燕傾怎麼會這麼恐怖,他為什麼要這麼對這些人?”文梔強忍著心中的恐懼問道。
“你現在是不是很害怕?”風凝霜麵對著詭異的場景,並沒有任何不適。文梔點了點頭,風凝霜解釋道:“這就是燕傾的目的,他就是要讓你們害怕,與其一直殺,不如給你們留下最深的恐懼。”
沉煦也相通了:“燕傾用這種手法殺人,就是給了所有反對他的人一個最嚴重的警告,也會讓我們心中對他產生畏懼之意。”
“燕傾這次回來真的不一樣來了,他已經開始學會誅心了,不再是一個一個地殺了那些人,他想要的是所有的人對他心生畏懼,不敢出手。”風凝霜看著沉煦、古眠冷還有文梔,“你們害怕嗎?”
“我們不怕,大不了就是被做成雕塑,死的還挺好看。”文梔回道。
風凝霜聽到文梔這麼說,她知道文梔終於是長大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打聽雪域的消息,看看燕傾下一步想要做什麼,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