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傾站起身走向左棠,他看著左棠眼中深深的恐懼,恣意地開口:“萬年之前,仙君那個陰險小人就背叛了本尊,將本尊封印在暗地之中,可是萬年之後本尊還是破開了封印,重返人間。左棠,你說,如果仙君知道是你引狼入室,會是什麼樣的心情呢?”
左棠看著燕傾,突然想起了二十年前發生的事情,那個時候他將一個嬰兒帶回雪域。其實他並不是很看好這個嬰兒,隻是覺得可以和其他弟子一起培養。他也沒有想到畫瑾年居然會那麼厲害,在一眾弟子中脫穎而出,所以他才會收畫瑾年為徒。現在看來,他真的是引狼入室。
“你真是狼心狗肺,這麼多年,雪域對你不薄。”
“當年的老祖和簡寧對你也不薄,你不是照樣殺了他們嗎?”
左棠一時語塞,他偏過頭,不想再看燕傾,燕傾開口:“左棠,你當初根本就是順手抱了一個孩子回去,如果不是本尊的天資被你看上,恐怕早就死在雪域了。左棠,你最在意無非就是這個雪域,你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去仙界,但是你想依靠雪域成為著凡間之王,可惜你的打算要落空了。”
左棠的眼中折射出淩厲的目光:“燕傾,你想幹什麼,我這麼多年的心血,你要付之一炬嗎?”左棠現在已經相信了畫瑾年就是燕傾,如果畫瑾年就是燕傾,那麼他想要做的又是什麼呢?
在燕傾的身後突然出現一團黑霧,黑霧散去後出現的就是老妖,燕傾知道老妖會來,他直接問:“老妖,準備的怎麼樣了?”
“屬下們都在外麵等,隻等魔尊一聲令下,我們便可以殺進雪域。”
“怎麼能殺進來呢?著雪域戰局天時地利,是個好地方,你們當然要正大光明地進來。魔界在人間不是沒有據點嗎,就選在這裏好了。”
“如今左棠已經在您的掌控之中,這雪域已經不保。該怎麼處置,是魔尊一句話的事。”
燕傾突然看向左棠,他在左棠驚恐的目光中,問:“你說,那四大長老是會投靠你,還是投靠本尊呢?”
左棠眼中的死灰之色已經說明了一切,燕傾對著老妖吩咐道:“你將雪域所有的弟子全部關押,再將四大長老、青容、溫旭、連景灝帶到大殿。”
“是!”老妖說完就退下了,左棠看著燕傾,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燕傾!”
“左棠,本尊現在正在從你的手中拿走雪域,本尊很是好奇,當你沒有了雪域的時候,你是否有一點點的後悔?”燕傾說完就走了,左棠渾身根本無法動彈,他隻能目睹著燕傾的離開。在他知道,燕傾這一走,這雪域以後就再也沒有他的位置了,但是現在也不過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又能如何呢?
大殿周圍已經被團團包圍,但是大殿中卻沒有一個魔人。在大殿中,四位長老依舊是坐在他們的位置上,青容和溫旭站在一處,連景灝則是站在忘情的身後。
大殿中很安靜,他們七個人也是神色各異,現在雪域上下全部都被魔界控製,他們就是想要反抗,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燕傾走進大殿,他在七個人的矚目中一步步走上台階,坐在了原本屬於左棠的位置上。
“畫瑾年,這是掌門的位置,你瘋了嗎?還有,這外麵的魔人是怎麼回事?”忘情覺得畫瑾年肯定和魔界有關,說不動就是畫瑾年引來的魔界。
“畫瑾年已經死在平遼原了,現在活下來的是魔尊燕傾。”燕傾不急不緩地說,但是他這一句話卻給了眾人不少的信息量。
離空站起身,厲聲喝道:“原來你就是魔尊燕傾,這麼多年你蟄伏在我雪域,如今是終於要反了嗎?”
燕傾卻笑了,他的笑聲中帶著無限的嘲弄之意:“離空長老,本尊能夠清醒過來還是要多虧了你們雪域的無情無義,如果不是左棠使用萬劍歸宗,本尊怎麼可能會掉下深淵?如果本尊沒有掉下深淵,根本不可能蘇醒。說到底,最後還是你們自己犯下的錯,不過本尊很感激你們讓我蘇醒過來。”
尋枯比較冷靜,問:“你想要什麼?”尋枯知道,燕傾之所以回來肯定是有所圖的,不然他們現在早就已經是死人了。
雖然四大長老剛開始聽聞他就是魔尊燕傾的時候,心中是反感的,但是趨利避害一向就是他們的本能。在他們的心中沒有所謂的正魔之分,跟著誰有利他們就會跟著誰,在這雪域中又有幾個人是幹淨的呢?
燕傾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些人唯利是圖的性格,所以他才會繼續用這些人。他也知道這些人有一天遇到更大的利益,就會反咬自己一口,但是他留著這些人的原因無非就是給左棠添堵。
“本尊是真心地希望你們加入魔界,本尊相信,以我們先前的交情,一定能夠和睦地相處,對不對?當然了,本尊一向鐵血手腕,你們要是不願意,本尊也不想浪費口舌,無非就是刀下亡魂多了一個罷了。”燕傾說的漫不經心,但是聽的人卻都提心吊膽。
忘情、離空、尋枯、弄月四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燕傾知道他們心中所想:“左棠現在已經困在本尊的手中,這個雪域再無左棠這個掌門,你們要是想要追隨左棠,本尊不介意送你們和他一起上路,想必這樣也能讓你們九泉之下繼續同行。”
四位長老也不過就是凡人,他們再厲害也隻是凡人,還是利欲熏心的凡人。聽到燕傾著威脅的話語,他們知道今天是逃不過去了。
但是最先對著燕傾下跪的人卻讓所有的人都驚訝了,連景灝對著燕傾跪下了,他的臉上可見諂諛之色:“魔尊先前將我從連景淵的手中救出,救命之恩一定要報答,連景灝願意追隨魔尊。”
燕傾不動聲色地看著忘情,語氣中帶著諷刺:“忘情長老,你教出的這個徒兒果然是盡得真傳啊。”
忘情臉色一白,但是他也對著燕傾跪了下去,然後就是尋枯、弄月、離空:“我等誓死追隨魔尊。”
大殿中,青容和溫旭兩個人還是站在那裏,燕傾挑眉看著他們兩個:“青容、溫旭,你們似乎並不想跟隨本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