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鶴道人的手指按在韻染的手腕上,他的另一隻手則是繼續摸著他雪白的胡須。
風凝霜和冥絕在一旁看的著急,反觀鬆鶴道人卻是一副悠閑的模樣。
良久,鬆鶴道人才停止了診脈,韻染直接問:“道長,還有辦法嗎?”
鬆鶴道長沒有回答韻染,而是問風凝霜:“姑娘,你是用什麼辦法壓製韻染體內的氣息的?”
風凝霜沒有一絲猶疑地回答:“我用的是聚靈咒的力量?”
“你有聚靈咒?”
“沒錯,當初四方聚靈咒合四為一,最後融入了我的身體中。”
“如果姑娘有聚靈咒,那麼就還有一線生機。”
“道長,你的意思是建立在可以救韻染?”
“這件事我暫時還是沒有確切是說,但是我能肯定,如果有聚靈咒,就可以煉化韻染體內的氣息,韻染的法力可以更上一層樓。但是也是有風險的,如果失敗,韻染就會急速衰竭死亡,魂飛魄散,你們要想清楚!”
鬆鶴道長沒想到在這最後的時刻居然出現了轉機,聚靈咒聚集了靈女大部分的靈力,所以擁有著強大的力量,因而這聚靈咒才能煉化韻染體內的氣息。但是物極必反,也有可能會導致韻染急速衰竭而死。如何把握這個度,隻能依靠風凝霜自己的力量去控製聚靈咒。
“道長,如果煉化了韻染體內的氣息,是不是他以後就會正常了?”風凝霜問。
鬆鶴道長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一旦成功,那麼韻染將再也不會受到折磨。你應該也見過韻染被控製的樣子,那個時候的韻染法力奇高,也就是說一旦煉化了這氣息,韻染將會擁有奇高的法力。大事一旦失敗,無論是韻染還是你,都會遭到反噬。韻染會急速衰老而死,而你也會被反噬,重則筋脈俱裂爆體而亡,輕則癱瘓。”
韻染一聽立馬就拒絕:“我可以不煉化體內的氣息,反正聚靈咒的力量可以壓製那股氣息,我沒事的。”
風凝霜卻沒有聽韻染的話:“道長,我想試一試,大不了就是一死。韻染已經被折磨了上萬年,我不想他以後的人生還會繼續被折磨,既然現在有辦法了,我就不能放棄。”
“凝霜!”韻染重重地喊了一聲她的名字,風凝霜可以聽出韻染語氣中的生氣,但是風凝霜卻已經下定了決心:“韻染,如果換成我是你,現在你有救我的機會,你難道會放棄嗎?”
韻染沉默了,如果風凝霜心中麵臨著和他一樣的狀況,他一定會拚盡了所有都會去救風凝霜,哪怕魂飛魄散。
風凝霜見韻染沉默了,她知道韻染已經想通了:“韻染,將心比心,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如何能放下?你能為我做的,我也能為你做。你可以為了我不要命,難道我卻要為了獨活而放棄你嗎?韻染,我做不到,就算是失敗了,我們至少可以死在一起,我也沒有任何的遺憾。你這次不辭而別,我才發現,我的生命中不能沒有你。”
看著風凝霜和韻染你儂我儂的樣子,鬆鶴道人很有眼色地拉著冥絕離開了,冥絕在離開之前還不忘為他們兩個人關上了門。
風凝霜握住了韻染的手:“韻染,你答應過我的,不會離開我的,難道你真的想要讓別人陪在我的身邊嗎?”韻染一想到以後有人會代替自己陪在風凝霜的身邊,他就嫉妒的發瘋,可是他卻沒有辦法。如今韻染看著風凝霜那濕漉漉的眼神,心中動容:“凝霜,那就如你所言,不能同生,但願共死。”
他們兩個人的手緊緊地交握,風凝霜破涕而笑:“韻染,這是你答應我的,你不能再騙我了。”
韻染抱住了風凝霜:“我答應你,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無論生死。”
“生死不離!”風凝霜再次重複了這四個字,是的,生死不離,今天她在這裏和韻染許下的誓言永遠都不會改變。
此刻的雪域外,連景灝和連景淵麵對麵站著。
他們兩個人有著相似的容貌,可是他們周身的氣質卻是完全不一樣的。連景灝的眼神中更多的狠辣之色,連景淵的眼中雖然俱是冰冷之意,但是還是可以看出他眼底的暖意。
“連景淵,沒想到你還是找過來了。”
“連景灝,你我之間還有賬沒有算清,你還想一輩子躲在這雪域中當縮頭烏龜嗎?”
“連景淵,你以為我怕你嗎?我告訴你,你一直都不如我,就算你有著過人的天資那又如何,現在還不是我的。你現在這個樣子怪不得別人,隻能怪你的命不好,誰讓你一出生就是一個不祥之人呢?”
“連景灝,我並不想要什麼,我隻是想要你的後悔和道歉。就像你說的,我的命不好,但是你怎麼可以在改變我的命格之後還想要殺了我?我是你的兄弟,你怎麼可以這麼做?你的心中就沒有一點點的後悔嗎,我和你之間血脈相連,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
“連景淵,你果然還是太天真了。在這個雪域,你必須要學會的就是心狠,忘情當初為我們轉換命格為的是他的利益。尋枯不認沉煦為自己的兒子,他隻是為了培養一個出色的弟子。弄月離開南嶽,收文梔為弟子,也是為了鞏固她在雪域的地位。至於離空,他甚至可以讓古滎去送死,在古眠冷心灰意冷的時候他還可以假仁假義地去安慰。我又何嚐不知道我和他們都是一樣的,可是我不想回頭,我也沒有辦法再回頭了。今天,我們兩個之間,必須隻有一個能活著離開。”
連景灝的話說完,他就出擊了,連景淵拿出自己的穿雲弓對戰連景灝。連景灝一腳踢上取,正好踩在了穿雲弓的弓弦上,連景淵用力一推,連景灝借力躍起,他從空中將劍刺下。
連景淵拉起弓弦,一支箭就出現了,連景淵射出那支箭正好和連景灝的劍對上了。連景灝用力刺穿了連景淵的箭,箭從箭頭開始分裂,白粉就這樣飄散出來,連景灝發現有詐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吸入了不少的白粉。
連景灝半跪在地上,連景淵的毒下的異常凶猛,他已經感覺到了頭昏目眩,隻能用劍支撐自己的身體:“連景淵,你居然用毒。”
“連景灝,你別忘了,我是毒宗的宗主,我最擅長的就是用毒,是你自己大意了。”連景淵一步一步地逼近連景灝,連景灝已經沒有動彈的力量,他的心底升起一種畏懼,他不想死在這裏啊,他絕對不能死在連景淵的手中!
“連景淵,你也太囂張了,居然趕來我雪域門前挑釁,是欺負我雪域無人嗎?”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連景灝和連景淵同時看向來人,他們兩個人的眼中都是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