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決戰前夜（上）
簡寧看著風凝霜：“小姐，老祖對我而言應該是唯一的朋友吧，他是除了左棠唯一陪在我身邊的人。左棠和老祖的關係一向很好，左棠把我帶回去之後，我很快就見到了老祖，老祖這個人的確就像是他的師父評價的一樣。”
“恐怕他的先生也說過，老祖的優點也是他的弱點吧？”風凝霜問道。
簡寧有些愣住了：“你怎麼會知道？”
“我看的出來，老祖太過於善良，而太過善良的人一旦看到死傷慘重的場景就會懷疑自己。老祖整個人心智堅毅，但是那是建立在沒有人為了他犧牲的情況下，他甚至可以為了完成目標犧牲自己的生命，可他沒有辦法看到別人為了他犧牲自己，他的心中會有一種強烈的自責感和負罪感。對嗎？”風凝霜直視著簡寧，簡寧點了點頭。
“老祖在我的記憶中是一個很好的人，他的氣質出塵，容貌出眾，博學多才，對人又好，那個時候有很多女子都很喜歡老祖的。但是老祖不喜歡她們，可老祖那種木訥的性子又怎麼會拒絕那些女子呢，所以我幫他擋了很多桃花的。也因為這樣，我和老祖的關係也慢慢地拉近了，他真的真的是我很好的朋友，在左棠不在的時候，是老祖一直在陪著我，我還認了老祖當哥哥呢！我和左棠成親的時候，也是他幫我們主婚，我真的很感激他。後來我懷孕了，左棠一天到晚在外麵忙，我心情焦躁，什麼都吃不下，是老祖費盡心思地找來我愛吃的東西，我這才度過了懷孕時最難度過的日子。”簡寧說著以前的事情，她的眼睛已經有些濕潤。
風凝霜心中閃過奇異的想法，也隻是一閃而過，風凝霜並沒有想太多，她看著簡寧，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簡寧，如果有緣，你們還是可以再見的。”
中帳中，風擎蒼和四大護法、風凝眉、風凝奕、南宮傲天、連景淵、羅刹在商量著明天的戰術。
“門主，明天的那場仗，我希望不要讓白池卷進去，她的蠱術不精，自保還是個問題呢！”南宮傲天說道。風擎蒼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是，我也沒想著讓白池上場，她守住營地就好了。”
“雪域有四大長老，我看那四大長老現在的首席弟子都不怎麼能用，就是那個彌月會有一些棘手。”風凝眉說道。
仇越附和：“沒錯，自從彌月勾陳宮和琉璃閣之後，實力大增，不可小覷。”
“我在想，左棠明天會不會讓畫瑾年上，畫瑾年的力量現在恐怕比左棠都要高。”常九淵想起上次在劍壁發生的事情，他還是有些後怕。
“我們還是想一下明天誰盯誰？”風擎蒼發話。
連景淵一聽，立馬就回答：“我對連景灝，我和他之間的賬一定要算清了。”
“四大護法對四大長老，怎麼樣？”火穎問道。
“可以！”風擎蒼看向風凝眉和風凝奕，“你們兩個人對付青容還有溫旭，那兩個人是左棠的弟子，你們一定不能輕敵。至於羅刹，你就負責帶領風煞門的弟子進攻，明白嗎？”
風凝眉、風凝奕和羅刹三個人領命，仇越問：“那彌月還有其他的弟子呢？”水漣漪一聽就推了一下仇越，仇越仿佛明白了什麼，就不再說話了。
風擎蒼說道：“你們的任務就是這些，至於其他的，我會和凝霜商量。”
此刻雪域那邊也是嚴陣以待，左棠老人、四大長老、溫旭、連景灝還有彌月在中帳中商量中明天的對敵之策，所有的人都似乎在有意無意地將青容、畫瑾年、沉煦、古眠冷、文梔隔離開來。
夜幕已經降臨，沉煦躺在自己的床上，雙眼緊緊地看著帳篷的上方，也不知在看什麼。
大帳的帳簾被撩開，畫瑾年走了進來，沉煦知道是畫瑾年，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地躺在床上。畫瑾年坐在自己的床邊，他看向沉煦：“我們好像真的被排斥了。”
昏黃的燈光打在畫瑾年的臉上，這反而讓畫瑾年看上去多了幾分人情味。沉煦坐起身：“你不是早就意識到了嗎，現在還來問我幹什麼？”
“你怕死嗎？”畫瑾年沒頭沒腦地問。
沉煦有些奇怪地看著畫瑾年，畫瑾年居然會問這麼弱智的問題：“誰不怕死？”
“是啊，誰不怕死？”畫瑾年苦笑了一下，他現在莫名地希望自己盡快死去，那樣子他就可以擺脫老妖，擺脫魔界，至少這樣，在死之前他還是記得風凝霜的。
沉煦看著畫瑾年躺下了，他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沒有想太多也倒下去了，兩個人再也沒有說話。
古眠冷和文梔坐在大營外麵，他們靠著對方看著夜景，文梔說道：“眠冷，我現在好像回去啊。”
“回去哪裏？”
“不知道，反正我不想回到雪域，我想回南嶽，向我父皇道歉，你願意和我一起離開嗎？”
文梔看著古眠冷，她挽住古眠冷的一隻胳膊，古眠冷用一隻手刮了一下文梔的鼻子：“無論你想去哪裏，我都陪著你！”
文梔眼中的星光卻慢慢暗淡：“眠冷，明天就是大戰，我們應該怎麼辦？”
“文梔，你就別操心了，明天掌門肯定有辦法，他是不會逼我們出手的，否則就不會把我們排斥在外了。”古眠冷摟著文梔，“文梔，我們這次約定好誰都不管，好不好？”
“我答應你，不管誰生誰死，都與我們無關。”文梔答應了古眠冷，但是命運是一個非常奇妙的東西，有些時候你想的，和現實真的是不一樣！
風擎蒼走到風凝霜的營帳口，正好風凝霜從裏麵走了出來：“凝霜，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風凝霜轉了一個圈：“我已經沒事了。爹，你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還不是為了明天的事情，爹已經安排了布局，我會親自迎戰左棠，你和韻染就負責彌月和畫瑾年、沉煦、古眠冷和文梔那幾個弟子，可以嗎？”
“爹，我知道你的意思，他們幾個人不一定會出手，但是他們一旦出手能顧忌的也隻有我了，你知道我不想傷害他們，所以才會把他們讓我解決。至於彌月，恐怕是因為您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實力，讓我和韻染去對付更有把握。”風凝霜早就明白了風擎蒼的心思，風擎蒼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凝霜，隻有你最了解爹，也能理解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