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再見老妖
畫瑾年走出了營地,他倚著一棵樹看著遠方,腦海中突然就浮現出風凝霜的臉。不知道為什麼,他最近好像越來越不能控製自己了,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會突然冒出來,還有些時候他會突然失去意識,醒過來的時候他就會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可是,他的法力卻在越來越強大,他心中沒有一絲的欣喜,隻有擔心,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他害怕再這樣下去也許他有一天會忘記了風凝霜。
“畫瑾年,你現在對雪域有沒有一點失望?”老妖突然走出來了,畫瑾年看見他,立馬就拔出手中的子宵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你接近我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能有什麼目的呢,畫瑾年,我隻是想要讓你看清自己的心。”老妖不動分毫,他看著畫瑾年,根本不擔心畫瑾年會一劍殺了自己。
“你是魔界的老妖,法力高超,在魔界的地位也僅此於魔尊,這樣的你為什麼要留在我的身邊。還有,最近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都太奇怪了,而這些事情都是在你來我這裏之後發生的,你肯定知道我的身上發生了什麼。”畫瑾年的劍再次逼近老妖的脖子,隻要輕輕一動,就能劃破他的脖子。
老妖似笑非笑地說:“畫瑾年,我說了你會相信嗎?在你的心中已經隱隱約約有了一個答案,但是你不敢相信,對不對?”
“按照我的猜想,我覺得我極有可能是魔界的,我是一個孤兒,孤兒是沒有身世的,我的身世到底是什麼?”畫瑾年如實地說了自己的猜想。
老妖笑了:“你的身世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的猜想是對的,你是魔界的,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找你,帶你回去。”
畫瑾年收回子宵:“你走吧,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我這輩子隻是一個普通人,我想留在人界。”
老妖失聲大笑:“哈哈哈……”
“你笑什麼?”畫瑾年怒問,“有什麼可笑的,我上輩子是魔界的,但是我這輩子不想成為魔界的魔頭。”
“畫瑾年,這是你的宿命,是你永遠都無法更改的宿命。你覺得你如果隻是魔界的一個無名的小角色,我可能會冒著風險留在你的身邊一次一次地幫你嗎?你的法力,正在慢慢地恢複,很快你的記憶也會蘇醒,你就要徹底醒過來了,到那個時候,你就不再是畫瑾年。”老妖得意地說。
畫瑾年一圈打在老妖的肚子上:“你別說了,我是畫瑾年,不是你要找的魔界的魔,我永遠都不會變成其他人,我不是為了別人而活的。”
“你現在是在騙你自己嗎?你身體的異常你比我更清楚,和我一起離開這裏吧,你不屬於這裏,和我離開吧!”
畫瑾年反手將子宵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我沒有辦法殺了你,但是我可以殺了我自己,那樣子你的如意算盤就要落空了吧?”
老妖的臉上果然閃過懼色:“你別衝動,我立馬就走。”老妖往後退去,他看著畫瑾年此刻有些泛紅的眼神,突然就想起了燕傾的眼神,一樣地絕望,為什麼你會絕望呢,你就快要得到一切了,為什麼還會絕望呢?
老妖慢慢地消失了,畫瑾年手中的子宵落地,他跪在了地上,一臉的頹廢。他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可惜他沒有辦法回頭了。他何嚐不希望自己也能正大光明地站在風凝霜的身邊,守護著她,保護著她。可是他已經沒有了這樣的權利,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相信過風凝霜,即使風凝霜用生命去救他,他心中的感動仍然無法抹去懷疑。
最後他的懷疑變成了真的,風凝霜就是風煞門的人,但是他又能怎麼樣?他還是一樣地挨著她,一樣地想要看到她,直到現在他才發現他可以什麼都不顧,邪教妖女又如何,隻要他愛她就夠了。可是他明白的太晚了,他以前太過幼稚,以為正邪之分就是絕對的,心中他明白了什麼是命運弄人。當我不在意你的身份時,卻發現有一個人從來都沒有在乎過你的身份,那個人給了你全部的愛,我隻是晚了一步。
如果我從一開始就選擇相信你,那麼我們之間是不是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畫瑾年倒在地上,他突然之間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一直以來相信的雪域變成了一個笑話,那些同門之人都在討厭自己,覺得自己無情無義,居然傷害了風凝霜。可是又有幾個人能明白自己對風凝霜求而不得的愛,就連風凝霜,現在也是恨自己的吧?
溫旭回到自己的營帳,裏麵隻有連景灝一個人,溫旭問:“眠冷還沒有回來?”
連景灝搖了搖頭:“溫旭師兄,眠冷今天暫時是回不來了,他應該在陪著文梔。”
“我看你這個樣子,似乎是有事情想要和我單獨談談?”溫旭坐下來,好整以暇地看著連景灝。連景灝坐在溫旭的對麵:“師兄,這次的任務掌門派發給我們兩個,就證明了掌門對我們的信任。與此同時,也說明了掌門不再信任那些人。”
“連師弟是想說明什麼?”
“溫師兄,你不覺得這是我們的機會嗎?掌門現在信任的人已經少之又少,但是在這個時候卻選擇相信我們,溫師兄還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嗎?”
溫旭放下手中的茶杯,他有些玩味地說:“連師弟的野心真不小,忘情長老沒有白收你這個徒弟。”
“師兄過獎了,我現在需要師兄的幫助,這樣的好事,景灝怎麼敢忘記師兄呢?”
“嗬嗬,連師弟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我受不起。”
“溫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
“連景灝,你和你的師父忘情一樣,都想扒著掌門往上爬,但是你們大都是一樣地蠢,蠢得不可救藥。”
“溫旭!”
連景灝拍桌而起,溫旭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也是,沒有你這種愚蠢的人,掌門又該如何平衡雪域的勢力呢?”
溫旭說完就走出了營帳,連景灝憤怒地將桌子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茶水流了一地。
溫旭想起連景灝說的話,他覺得好笑,左棠豈會那麼容易相信別人,左棠相信的隻有利益牽扯會帶給他更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