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千年的記憶
“爹，你的理由是什麼？”風凝霜指著黑海，“爹，如果不是必須，我不希望再次打擾這裏的死靈，您也知道，一旦重新打開這裏，他們承受的痛苦將會更多。”
風擎蒼歎了一口氣，站在他身後的風凝眉走上前，她將一個小盒子遞給風凝霜：“凝霜，你自己看吧。”
風凝霜打開盒子，盒子中閃出金光，那金光折射到半空，在空中顯出幾行字：“千年之前在平遼原的恩怨在平遼原解決，以聚靈咒為賭注。”而落款就是雪域！
“凝霜，你也知道，我們正邪兩道曾經立下過約定，以戰書為準，不管發生什麼，必須應戰。”風凝眉收起盒子，“這次是雪域先挑起爭端，但是我們不能回頭。”
“開始吧！”風凝霜沒有再說什麼，她直接說開始。韻染握起風凝霜的手，他們兩個人同時伸展雙臂，他們手與手的相交的地方發出紅色的光。這時，那原本恍如死水的海水突然翻騰起來，海水就像是一道水簾一樣懸掛在空中。
風煞門的人早就預料到這樣的場景，他們並沒有多驚訝，但是冥絕、文曜軒和莫棱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韻染和風凝霜在兩邊的手合成十字，然後慢慢分開，與此同時，那水簾也往兩邊分去，當韻染和風凝霜的手放下是，那海水已經退到兩側，然後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了。
文曜軒瞪大了眼睛，他有些不敢相信他看到的場景，他們居然將海水退回去了。
這是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平地，也就是平遼原。平遼原根本沒有被海水浸濕，它還保持著千年之前的場景，一片淒涼。
“走吧。”風凝霜說。
所有的人走進平遼原，他們剛剛踏進平遼原就發現日月星城全部消失，在他們上方的那片天空是一片漆黑的，可是這裏卻很亮堂。但是一地的狼藉，地上枯骨遍布，兵器四散，如鐵鏽一般的血液早就已經凝固，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陰氣和怨氣。
四大護法同時運動驅散空中的陰氣和怨氣，哀嚎聲不斷，四大護法的額頭冒出層層細汗，似乎有些堅持不住。易水兒、南宮傲天、南宮纖羽、白池、簡寧、連景淵、羅刹都來了，他們幾個人見此趕緊幫四大護法，這才勉強驅散陰氣和怨氣。
文曜軒不小心一塊手骨，他嚇了一跳：“這裏怎麼這麼邪門？”
“終年不見天日，再加上千年來彙聚的怨氣和陰氣，這裏不邪門就奇怪了。”冥絕看著這裏，隻覺得冥絕都比這裏好了不少，難怪這裏被稱為人間的地獄。
風凝霜走在枯骨之中，她的腳下是斑斑的血跡，入眼之處一片荒涼淒敗。風凝霜看著那些殘敗的兵器，她的耳邊是不斷的打鬥聲，在她眼前浮現是千年之前的戰爭之景，死去的人一個接一個，可是沒有一個人會默哀那些死去的人，因為他們還要繼續廝殺。
風凝霜的眼淚就那樣落了下來，在她自己還沒有察覺到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先反應過來了，她的心髒有些疼，眼中噙滿了淚水。難道這次雪域和風煞門將要再戰，那麼在這裏的陰靈就會更多，殺戮不斷，人間遲早有一天會變成徹底的地獄。
風凝霜周遭的一切好像在不停的變換，唯一不變的就是死人，不停地死人。風凝霜的一個踉蹌，她不知道該往哪裏走，無論走到哪裏，都是殺戮。地轉天旋，風凝霜看不到眼前的路，她陷入了噩夢之中。
一隻手突然蒙住了風凝霜的眼睛，是韻染蒙住了風凝霜的眼睛，他另一隻手搭在她的腰間，將她的身體轉過來。韻染放下手，風凝霜看到的隻有韻染的臉，韻染心疼地說：“不要看，靈女擁有看到存留的事物就能看到過去的力量，你看到這裏的東西，就會看到千年之前發生的一切。凝霜，這對你來說，隻有痛苦。”
風凝霜無力地靠著韻染的胸膛：“我知道，可是我忍不住想要去看，在這裏發生的一切，為什麼不能為世人所知？說什麼蕩滌靈魂，其實左棠老人和老祖引來海水就是為了掩蓋這裏罪孽。”
韻染的手有意無意地拍著風凝霜的後背：“凝霜，都已經過去了。”
“可是一旦開戰，還是會變成這樣的，不是嗎？”
“凝霜，我們現在既然在風煞門就要遵守風煞門和雪域之間的約定，而且，我們也不能放棄聚靈咒。一旦聚靈咒被仙界得到，那麼等待人界的也是一場災難。仙君一直想一統幾界，聚靈咒是他做夢也想要拿到的東西。”
“韻染，我會保護聚靈咒，我也保護無辜的凡人，凡人並沒有錯，這一切都是仙界和魔界不肯熄滅的欲望之火造成的。我一定可以超度這裏所有的英靈，讓這裏的天空再次恢複清明。”
“我相信你！”
韻染抱著風凝霜，他的周身冒出藍色的光點，地上有越來越多的藍色光點冒出，所有的人都看著這藍色的光點。那些斑斑的血跡，那些枯骨，那殘敗的兵器慢慢地消失了，雖然這裏還是一片的荒涼，但是比起之前已經好了很多。
風凝霜看著那些消失的痕跡，她知道韻染是為了她才會抹去這一切痕跡，可是這些痕跡在她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記憶。即使隻是看著這平遼原，她的心還是很疼。風凝霜眼前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韻染打橫抱起風凝霜，他對著風擎蒼說：“我先帶凝霜回去了。”
“去吧！”風擎蒼揮了揮手。冥絕、文曜軒和莫棱見韻染抱著風凝霜離開了，他們也就緊跟著離開了。
風凝奕有些不解地問：“爹，為什麼要我們風煞門來打開這平遼原，那個雪域也隻敢下戰書。”
“當初的約定是，雪域下戰書，風煞門必須接，這平遼原必須是由風煞門打開。”風擎蒼看向平遼原的出口，“可是看到這裏的一切，對你說來說，是一種打擊。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不再有戰爭，可是隻要正邪存在一天，就注定了這平遼原終有再次打開的一天，這是不可更改的宿命，也是我們必須接受的命運。”
回答風擎蒼隻有風凝奕長長的歎息，在不知不覺中，風凝奕也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