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質問
簡寧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她的愚蠢，害死了她的孩子，一顆癡心錯付，為什麼她現在還能活著，為什麼她不死？
“簡寧，既然你的靈魂沒有度過冥河，那麼就證明你不應該死。”風凝霜蹲下身看著簡寧，“如果你是人皇最後的血脈，這個天下就不能失去你。你的存在，不僅僅是成為一個王，而是要保證人界在幾界之中的安定。”
“我可以嗎？”簡寧看著風凝霜，“我覺得我已經失去了這樣的資格，我現在隻想著報仇，我放不下心中的恨。”
“簡寧，你不是聖人，有恨很正常，但是你不要讓恨蒙蔽了你的眼睛，不要讓恨改變了原本的你。”風凝霜站起身，“簡寧，你好好想想，這樣的你真的會開心嗎？”
風凝霜有些頭疼，她自己的事情都沒有想清楚，還在這裏勸別人。風凝霜飛身離開，她離開了幽冥大地，感覺有韻染的地方，她總是會覺得透不過氣。但是她並沒有注意到，韻染跟著她離開了幽冥大地。
風凝霜走在樹林中，她走的漫不經心，根本沒有注意到跟在她身後一直看著她的韻染。風凝霜倚著一棵大樹，她在思考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覺得韻染是不想和他成親，如果按照她以往的性格，她一定會直接拒絕。可是，她一想到以後陪在韻染身邊的是另外一個女子，她就難受的喘不過氣。
韻染是優秀的，他第一次出現在風凝霜的麵前的時候，風凝霜就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就像是天上那皎皎的一輪明月，高不可攀。可是她不敢想象，這樣的一個男子卻一直陪伴著她這麼多年，難道自己真的就這樣讓韻染離開自己嗎？
韻染不喜歡她，她是不是應該放手？風凝霜理智上想要放手，但是她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放手，這是為什麼？
“霜兒！”風凝霜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她抬頭一看，果然是畫瑾年，畫瑾年的身側站著沉煦、古眠冷和沉煦。
風凝霜站直：“你們怎麼會來這裏？”
畫瑾年看著風凝霜，今天的風凝霜穿了一身黑色的流仙裙，頭發在腦後盤了一個發髻，插了一根白玉簪子。在她的額頭垂下流蘇形的銀色吊墜。畫瑾年有些自嘲地笑了，這樣的風凝霜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在他印象中的霜兒一直都是淡色樸素，雖然冷淡但是不會冰冷。果然，她現在是風凝霜！
沉煦向前走了一步：“我是想來看看你，你的傷好了嗎？”風凝霜心中一直把沉煦當成自己的朋友，沉煦在雪域上對她的維護，她看在眼裏。即使是在現在，他擔心的還是自己的身體。
“我的身體已經恢複了。這裏離風煞門很近，你們還是快離開吧！”風凝霜悠悠地說，她說完就要轉身離開。但是畫瑾年卻喊住了她：“霜兒，你恨我們嗎？”
“如果說到恨，應該是你們恨我，我一直隱瞞著我的身份。古眠冷，對於你父親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但是如果再選擇一次，我還是會在那個時候殺了你的父親。”風凝霜說道，她一直看著古眠冷。
古眠冷的眼圈有些泛紅，他的聲音有些低沉：“為什麼，我想知道理由？”
“因為你的父親是主動來招惹我們風煞門，如果不是你的你的父親先有了不該有的想法，我們風煞門是不會主動出手。”風凝霜說道，“你應該想的是，你的父親在死之前的幾天去過哪裏，做過什麼。”
古眠冷想起在古靈被滅的前幾天，父親來雪域看他了，但是在雪域的時候，他第一個見得人並不是自己，而是師父離空。古眠冷有些不敢置信：“你說，我爹死的真正的原因是雪域挑起的？”
“如果你想查，就能查到，但是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風凝霜依舊沒有什麼表情，“你的父親的確是我親手殺的，我不後悔。你以後可以來殺我，即使我死在你的手下，我也沒有任何怨言。對不起！”
古眠冷沒有說什麼，他知道風凝霜已經對自己道歉了。有些時候，動手的不定時自己的仇人，反而是在那個背後推波助瀾的人，才是最可恨的。
畫瑾年好像還是很不甘心：“霜兒，你和我們一起度過了這麼長的時間，難道這些情義，你就可以這樣子都忘了嗎？”
“你的情義，我已經還了，我是用我的命還的。在水族，我是真心想要救你，所以才會在那個時候幫你。這一路上發生的一切，我可以問心無愧地說，我從來沒有害過你們。剛開始，我接近你們，隻是為了子宵，我想知道讓所有人聞之色變的子宵到底有多厲害。”風凝霜說，她的目光非常堅定。
畫瑾年握緊了手中的子宵，他突然想起了在南嶽國的那個晚上：“霜兒，我曾經說過我會保護你，這句話我從來沒有忘記，我想知道，你真的不願意和我們一起離開風煞門嗎？”
“離開風煞門？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風煞門是我的家，雖然在那裏我永遠都見不到陽光，沒有鳥語花香、四季變換，甚至沒有晝夜交替。但是那裏有我的親人，我很喜歡那裏。有些時候，陽光帶給我的隻是身體的溫暖，可是他們陪在我的身邊，帶給我的是心靈的溫暖。”
“溫暖？難道我們帶給你的隻有痛苦嗎，我們也是你的朋友，我們也在愛著你，也可以為了你付出一切，你就不能給我們一次機會嗎？”
“如果我真的離開了風煞門，你敢帶我回雪域嗎？隻怕你的師父隻會把我殺了，你們誰都不能保護我。”
“風煞門是邪教，但是隻要你改邪歸正，那麼你就有重頭來過的機會。”
“邪教？你們憑什麼認為我們是邪教，我風煞門自認沒有害過任何一個百姓，沒有做喪盡天良的事情，你憑什麼這麼說？”
“所有的人都這麼說。”
風凝霜隻覺得好笑：“原來是人雲亦雲，在你的眼中，你們雪域就很幹淨嗎？你們雪域的手中就沒有沾染上任何的血腥嗎？你們不過就是仗著生活在一片純潔的世界，就覺得自己也很幹淨純潔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