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深入骨髓
即使我忘記了一切，但是我還是不忍心傷害你，甚至不忍心看到你哭。或許，記憶並不能代表什麼，我永遠都是我，我對你的愛深入骨髓，無論我變成什麼樣子，都不會傷害你。
左棠老人看著韻染愣住的樣子，他突然對著風凝霜發起攻擊。韻染看到了，他毫不猶豫地抱著風凝霜轉過了身，左棠老人那一劍劃在了他的後背。但是韻染後背的傷口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韻染隻是看了左棠老人一眼，左棠老人就被一道暗光打了出去。
“韻染，你有沒有事？”風凝霜就要去查看韻染的傷勢，但是韻染卻直接抱住了風凝霜，風凝霜的雙手放在韻染的後背，緊緊地抱住了他。風凝霜的臉靠在韻染的懷中，但是韻染感受到了胸膛的濕意，滾燙的淚水打濕了他的衣襟。
那些遺忘的記憶突然全部回到了他的腦海，韻染眼中的紅色慢慢褪去，恢複了清明。韻染的周圍慢慢出現藍光包圍他和風凝霜，藍光消失，風凝霜和韻染已經消失在原地。而在旁邊的簡寧，也不知何時消失了。
畫瑾年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心中一陣陣的酸澀，風凝霜和韻染相擁的場景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畫瑾年的腦海中一直在回蕩風凝霜的話，原來你們在一起相伴了這麼多年，最了解你的人是韻染，那個男人，恐怕就是你一直以來的哥哥，那個你一直都無法忘記的人。那我呢，我算什麼呢？
韻染的臉上出現的卻是一抹苦笑，原來，這個人就是你的選擇。也是，隻有這樣的人才能配得上你！
文梔心中並沒有起很大的波瀾，剛剛韻染屠殺雪域弟子的時候她甚至沒有一絲憤怒。文梔知道，古眠冷心中也沒有什麼感覺。這個雪域在一瞬之間，仿佛就不再是他們生活了這麼久的地方，這個地方讓他們失望了！
連景灝心中還是有一些不敢相信，剛才那個強大的男人就是韻染，風凝霜恐怕與那個韻染之間的關係不是那麼的簡單！
沉煦看向已經站起來的左棠老人，他的眼中劃過諷刺的光，那所謂的四大長老，後麵又有多少陰暗的往事呢？
這一次，雪域的損傷慘重，死去的弟子也很多，恐怕要休養生息很長時間才能恢複元氣。在這聖潔的雪山上，血沾染了雪，不再聖潔！
風煞門，風擎蒼看著站在自己對麵的韻染，他已經知道了發生在雪域的一切，這個時候，他很後怕，如果風凝霜在雪域出事，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韻染已經重新戴上了麵具，依舊是麵無表情。
“凝霜這次已經聚齊了四方聚靈咒，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當初，你和她說，原本是為了子宵。”
“韻染，一把劍改變不了什麼，即使是劍中之王，也不可能改變什麼。”
“看來風門主從一開始就想著讓凝霜去奪聚靈咒。”
“這也不是我願意的，是情勢所逼，雪域現在也盯上了聚靈咒，如今你們已經聚齊了聚靈咒，接下來我隻希望你們保護好聚靈咒。”
“沒有這麼簡單，我這次的事情，左棠肯定會告訴那個仙君。”
“我不怕仙界，如果害怕，就不會接手風煞門。我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是一個已經沒有價值的人，但是從凝霜出現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活下來唯一的價值就是保護凝霜。”
“風門主，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我想讓你和凝霜成親！”
縱然是韻染這樣一個寵辱不驚的人也被風擎蒼的提議嚇到了：“你在開什麼玩笑?最關鍵的是，凝霜不可能同意。”
“凝霜可以不愛你，但是她不可能不同意。換成了其他的任何一個人，她都會不答應，但是如果是你，她一定會答應。”
“你在逼她?”
“凝霜對雪域那幾個弟子有了感情，無論是什麼情意，都必須掐死在搖籃裏。而你，就是最好的辦法。”
“風門主，你也太高看我了吧？”
“韻染，你知道我為什麼選擇你嗎？因為你永遠都不可能愛上凝霜，但是你會用盡你的生命去保護凝霜。而一旦你和凝霜成親，凝霜必然不會再和雪域的弟子再接觸。”
“我不可能同意，你這是在做一場交易，你堵上的是凝霜的幸福！”
“幸福?韻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凝霜永遠都不會得到幸福，她屬於天下蒼生，她身上肩負的責任是整個被滅族的神界。你覺得，這樣的凝霜，可能得到幸福嗎？”
“可以有其他辦法，你如果這麼做了，她不會拒絕，但是她會恨你，也會恨我。”
“這是最簡單的方法，如果凝霜注定要愛上別人，那我就先讓她失去愛上別人的機會。韻染，你知道你的身份和使命，你是最好的選擇，你永遠都會保持清醒，不會愛上凝霜。”
“你確定要這麼做?”
“這是我現在的身份唯一能為凝霜打算的了，以後我不知道我還能再為凝霜做什麼了。”
看著風擎蒼有些頹唐的樣子，韻染最終還是答應了。其實韻染是可以拒絕的，但是他想要放縱這一次，無論風凝霜怎麼選，他都尊重風凝霜的選擇。他最終的目的並不是和風凝霜成親，他隻是想要知道自己在風凝霜心中的地位，風凝霜對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
此刻的風擎蒼還不知道韻染的心，韻染的確沒有忘記他的身份，也沒有忘記他的使命。可是愛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明明想要保持清醒，可是心還是不受控製地為那個人而跳動！而風擎蒼所認為的不愛，隻是他的一種錯覺。
韻染的表情隱藏在那張麵具之下，他仿佛一直都是那種冷淡的神色，誰都走不進他的心。但是，那隻是因為已經有一個深深地烙印在韻染的心中，所以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走進去了：“我去看看凝霜，她這個時候，也應該醒了。”
“去吧！”風擎蒼淡淡地說，韻染轉身離去。風擎蒼閉上了眼睛，掩去了眼底複雜的神色。凝霜，是爹爹對不起你，但是你的出生已經注定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擁有自己深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