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打雪仗
“霜兒姑娘怎麼會在這裏？”
“我閑來無事，就賴你看看書，難道這書房還是禁地嗎？”
“這書房當然不是禁地，但是姑娘剛才走出來的地方卻是禁地。”
“那就請掌門見諒了，我初次來這裏，不知道你們這裏的規矩。”
“你自己來的？”
“我來的碰到了溫旭，他說他也是這裏的弟子。”
“他沒有說什麼？”
“他應該是知道我的，所以讓我自己找一些醫書看。”
左棠老人看著風凝霜淡定的樣子，在思考風凝霜說話的真假性，但是他從風凝霜的眼睛中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所以他也隻能笑道：“溫旭一向都是這麼馬虎大意，忘記和姑娘說也很正常，下次……對了，我想起來，姑娘就要離開了，應該沒有下次了！”
“是啊，沒有下次了。”風凝霜笑著看著左棠老人，的確，沒有下次了，她想要看到得已經看到了。
風凝霜和左棠老人錯身而過，左棠老人看著風凝霜走出了書房，他的眼中閃過沉思之色。不管這怎麼看，他總是覺得這個風凝霜有問題。可是，他也相信，風凝霜不可能發現什麼，那件事情已經過了幾千年，即使是本門弟子也不可能知道。
另一邊，溫旭看到了坐在涼亭中烹茶的青容：“青容師姐，你還真是靜心啊！”
青容看著已經煮開的水，她卻沒有去管：“溫旭，既然你我之間什麼都知道，又何必再打這些啞謎呢？”
“你確定是她？”
“我不確定，但是大勢所趨，我必須做出選擇。”
“你有沒有想過，一旦失敗，你將會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代價？我難道還會害怕付出代價嗎，像我這樣的人，活著的意義早就沒了，現在就是在苟延殘喘。”
“青容師姐，你要好好活著，你不活著，我該怎麼辦呢？”
“溫旭，今天的事情還是要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掌門肯定是要懷疑的。雖然我不怕死，但是晚一點，總是好一點。”
“青容，你真的不後悔嗎，你原本可以平靜地生活下去的？”
“平靜地活下去？這輩子我都不可能平靜地活下去，當初發生的一切我永遠都不會忘，溫旭，你難道忘得了嗎？”
“我和你不一樣，隻要你不說，沒有人可以強迫你，而我已經注定了。”
溫旭的眼中折射出幾絲悲傷的神色，他的命，卻不能任由自己做主。青容站起身，她拍了拍溫旭的肩膀：“曾經有人說過，我們不能選擇自己的生，但是至少可以選擇怎麼死。但是對於我們這一類人而言，即使是死，也不能選擇，因為我們的生，就已經注定了我們該怎麼死。”
青容說完了就離開了，溫旭看著石桌上煮開的熱水，熱水升騰著霧氣，壺蓋在水蒸氣的影響下跳動著。溫旭一揮衣袖，那水就直接倒在了雪地中，雪頓時就被融化了一點點，地上升騰起霧氣，有些模糊了溫旭濕潤的眼眶……
風凝霜走出書房，她回想起青容和溫旭的話，好像明白了什麼，這個青容似乎是知道了什麼，所以才會讓自己來書房。而溫旭，卻是在這裏當了一個向導。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讓自己發現這些？
風凝霜抬頭看著看了看天，看來這雪域內部早就已經分崩離析，隻是缺少一個機會，讓這些醜態暴露出來！
“霜兒！”沉煦、畫瑾年、古眠冷和文梔從旁邊跑過來，風凝霜看著四人，她站在原地等他們。
“霜兒，我們這幾天有些冷落了你，你別在意。”文梔開口，她剛剛回到雪域，就被師父拉著講了一路上發生的所有的事情，根本沒有時間來看風凝霜。
風凝霜倒是沒有在意：“沒什麼，這幾天是青容一直在照顧我。還有，我快走了！”
“走，你要去哪兒？”沉煦沒想到風凝霜這麼快就要離開，“你不在這裏多呆幾天？”
“最遲後天，我在這裏已經叨擾了很久了。”風凝霜淡淡地說著，畫瑾年想起上午發生的事情，恐怕風凝霜離開的事情與左棠老人有關，但是畫瑾年什麼都沒有說。
風凝霜從地上撿起雪揉成球直接砸在了沉煦臉上，沉煦沒想到風凝霜居然會這麼幼稚。風凝霜笑著說：“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雪，不打雪仗有些可惜了！”
風凝霜的話音剛落，文梔就往風凝霜身上咋了一個雪球：“霜兒，這可是你說的，我看看我們今天誰贏？”見文梔也加入了，古眠冷當然是要幫文梔，兩個人一起攻擊風凝霜，風凝霜躲到沉煦身後，古眠冷扔出的雪球直接砸到了沉煦身上。
沉煦看了一眼古眠冷：“小子，不想活了吧！”沉煦剛準備反擊，畫瑾年已經一個雪球打在了文梔身上，文梔嚇的躲到了古眠冷的身後：“眠冷，你看，他們三個要打我們兩個呢，快上。”
這下子，五個人分為兩組，一直在向對方砸雪球，天地之間回蕩著幾個人哈哈大笑的聲音。
“霜兒，你快躲開。”
“文梔，你居然敢砸我……啊！”顯然沉煦的話還沒說完，古眠冷就咋了一個雪球在沉煦身上，這下子沉煦就專砸古眠冷。
“霜兒，你居然趁虛而入！”
“那怎麼了，反正沉煦現在正纏著古眠冷，他現在不能分身來救你。”
“那我也比你厲害，啊，畫瑾年，你居然偷襲！”
“哈哈哈……”
在一旁，連景灝一直看著他們五個人，他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拳，也不知在想什麼。
“你也想玩，為什麼不上去？”青容突然出現在連景灝的身後，連景灝恭敬地喊了一聲：“大師姐！”青容歎了一口氣，她已經明白了為什麼連景灝不去玩了，像連景灝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看到快樂！
青容看向那一邊，這樣的快樂又能持續多久呢？
雪地上，五個人笑靨如花，他們從地上撿起雪就扔向對方，後來再也不分你我，居然見人就砸。最後，古眠冷受到其他四個人的攻擊，他實在沒有辦法，選擇了投降：“我投降，我投降，我輸了……”
五個人圍成了一個圈倒在雪地上，雪濕了風凝霜的披風她也不在意，今天她真的很開心，對於其他四個人又何嚐不是呢？
“霜兒，謝謝你！”文梔轉臉看向躺在自己身邊的風凝霜，風凝霜笑著看著文梔，其實今天她又何嚐不感謝他們呢？
五個人同時笑了，在雪域這樣嚴肅的環境，他們真正因為開心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