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死人穀
倚鳴山真的是常年不見天日,畫瑾年抬頭望了望天,可惜,入目的隻有高大茂盛的樹木遮頂。文梔心中越發地煩躁,她在這種昏暗的環境下,已經走了很久了,沒有方向,隻能隨意地走。
風凝霜擦了擦額頭的汗,這倚鳴山真不愧是死人穀,在這裏她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就連一絲的風都沒有,所有的東西就像是靜止了一樣。
“霜兒,你累嗎?要不,我們坐下來歇一會兒吧?”畫瑾年提議道。
風凝霜搖了搖頭:“不行,現在還是白天,光都這麼弱,要是到了晚上,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在樹林中生火更危險,我們現在還是要趕緊找到苗疆。”連景灝也難得一次同意風凝霜的建議:“霜兒姑娘說的不錯,我們還是繼續找吧。”
古眠冷體貼地去扶著文梔:“文梔,你再堅持一下。”文梔點了點頭,幾個人繼續往前走。
沉煦走在最前麵,他細心地用匕首劃開前麵長得比較高的野草。幾個人都不說話,靜靜地走在路上,由於風凝霜之前給了他們清心丸,所以他們才不擔心倚鳴山的毒煙瘴氣。而他們身上帶著的毒粉,正好防止了那些毒物的攻擊。霜兒認識毒草,他們也是一路避開了毒草。
“啊……”風凝霜沒有注意,她從滑坡上滑下去了,畫瑾年眼疾手快地拉住了風凝霜。
“凝霜,你沒事吧?”畫瑾年一臉擔憂地問,風凝霜有些為難地說:“我好像崴了腳。”畫瑾年二話不說就背起了風凝霜,風凝霜大驚失色:“你這樣不太好吧!”
“沒事。”畫瑾年直接背著風凝霜往前走去,沉煦看了一眼畫瑾年和風凝霜,就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此刻,白炎躺在自己的塌上,聽著屬下彙報:“那幾個人已經進山了,他們中間應該有人懂醫術,沒有受到毒煙瘴氣的影響,而且一路上都避開了有毒的植物,就連蛇蟲毒蟻都不敢靠近他們。”
白炎的臉上露出玩味的笑:“看來這幾個人也是很有趣的,這下子倒是很有趣了。對了,聖使那邊問出什麼了?”
“那個女人吐出了不少東西。”下屬欲言又止,白炎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說。”
“那個女人說,她和圖森是為了複興魔界。他們當初在南嶽國差一點就可以毀了聚靈咒,可惜被其他人給阻攔了。他們離開南嶽之後,就來投靠我們,貌似是想和我們合作,毀掉四方聚靈咒,將魔界從暗地中放出來。”
屬下的話音剛落,白炎臉上的笑意徹底消失,他的眼中被厲色代替。屬下心中明白白炎現在的心情很不好,他趕緊說:“聖使說她在外麵求見您。”
“讓她進來吧!”
屬下推下後,一個小身影走了進來,她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十歲的孩子,穿著苗疆特色的粉色聖使服,小臉圓潤,帶著點嬰兒肥,笑起來兩個酒窩很可愛。她梳著雙丫髻,額前垂下銀色的吊墜,看上去可愛天真。
“哥哥!”白池慢慢地走向白炎,白炎看見她,臉上的笑意多了幾分真實:“小池,你怎麼過來了?”
“哥哥,你放心吧,我的身體沒有問題的。我聽到蚩柔說的話,總是心裏不放心。”白池看著哥哥的臉,眼底閃過恨意,“如果不是魔族,哥哥你的臉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白炎對於自己的臉一點也不關心:“小池,我一向不看重容貌,當初你怎麼就那麼傻,如果不是為了我這半張臉,你又何至於現在這樣?”白炎伸出手摸了摸白池的小臉,“如今好不容易平靜了幾千年,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卷入危險之中。”
白池抱住了白炎:“哥哥!”
“傻妹妹,你我兄妹相依為命了幾千年,就算是死,我也會保護你的。當初我創建苗疆的初心你也是明白的,現在,我們不能功虧一簣。”
“哥哥,你的心意我都明白。難道我們現在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我不希望你有危險。”
“我早就不在乎我的這條命了,我珍惜的隻是你,我不希望你永遠都是現在這個樣子。”
白池沉默了,白炎也沒有逼她,最終,還是白池先開口。
“哥哥,那幾個人你打算怎麼處置,那個人說,那幾個人都是雪域的弟子。”
“小池,你最近不是說無聊嗎,那我就找幾個人陪你好好玩玩,哥哥我準備了一場遊戲,小池,你肯定會喜歡的。”
“嗯!”
似乎有什麼在滋生,又有什麼在逐漸消失……
夜幕逐漸降臨,畫瑾年看見零星的火光,心中大喜:“前麵應該就是苗疆了,我們快走。”
幾個人加速往前走去,就在他們即將踏入苗疆的那一刹那,一張大網罩住了他們,連景灝正要抽出劍劃破網,畫瑾年卻阻止了他:“等一下,先看一看情況。”
果然,下一秒,他們就被舉著火把的苗疆人給圍住了。
畫瑾年、古眠冷、沉煦以及連景灝,他們四個男的都被關在了一處地牢,看守他們的人隻給了他們四碗水,就不再管他們了。
“這些人把我們抓了,為什麼就不管我們了?”古眠冷有些沉不住氣了,文梔和風凝霜被帶走,但是他無法確保文梔的安全。
連景灝透過地牢的窗口看到了空中的月亮,他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們現在能做的隻有等,總會有人見我們的。”
“沒錯,這苗疆地處偏僻,我們突然到來,肯定會讓人起疑心。我們現在還是先按兵不動,靜待時機。”畫瑾年開口,古眠冷見畫瑾年也這麼說,他隻能席地坐在一旁,心中卻還是牽掛著文梔。
連景灝看向一直都不說話的沉煦,問:“沉煦,你怎麼一直都不說話?”
沉煦皺了皺眉:“我也不知道,我總是覺得,我們好像掉進了一個陷阱,而我們自己都不知道在前麵等著我們的是什麼。”
“不管等著我們的是什麼,我們都不能退縮。”畫瑾年說道,沉煦沒有回答畫瑾年,他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開。其實沉煦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是覺得,那個人的目的在於霜兒,帶走文梔隻是一個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