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幻由心生（6）
我是一個孤兒，從我被師父撿回去的第一天，我就有了自己的名字，我叫畫瑾年。
在我的記憶中，我從小就在雪域長大，從來沒有踏出過雪域一步。這一次，我下山了，我遇到了一個女子，她叫霜兒，霜兒的出現使我冰封的心出現了裂痕，有一瞬間，我甚至可以為了她離開雪域。
雪域，在那高聳入雲的雪山之巔，常年積雪，但是我們感覺不到寒冷，有時候我覺得我整個人就像是冰雪一樣，除了寒冷，什麼都沒有。所以我夜以繼日地修煉，我覺得隻有修煉的時候，我還能感覺到我是一個人。
那次出劍之日，我隻看中了那柄子宵。其實我並不知道那是劍中之王，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麼聲音在召喚我，它告訴我，必須拿到那柄劍。所以我拿到了，盡管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那麼開心。
為了不讓那個收養我的師父失望，我努力想要真正收服子宵那柄寶劍。我不知道我是應該恨這柄劍，還是應該感激她。如果不是它，師父不會讓我下山，我也不會遇到霜兒。當然，也包括那個女子，風凝霜。
看到風凝霜的時候，我隻能看清她的眼睛，那雙眼睛裏麵沒有任何的情感，冰冷的就像是雪域上永遠不會融化的千年積雪。
可是那個男人出現了，他叫韻染公子。我親眼看到隨著韻染的出現，風凝霜那雙冰冷的眼中的千年積雪轉眼就化去了。那一瞬間，我產生了一種不甘，原來我也有輸的一天。在雪域之上，我一直都是最為驕傲的存在，我不屑於和那些所謂的同門師兄弟交談，那是因為在我的骨子裏我覺得我和他們不是一樣的人。
第一次，我感覺到了失敗，我想征服那個女子，我也想徹底打敗那個男人。
接著，霜兒出現了。她的眼睛裏麵沒有風凝霜的冰冷，卻有一種淡漠，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下，任何人都無所遁形。
當我隨著她從那裏跳下來的時候，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這隻是我隨心的選擇吧！
腳踩到實地，畫瑾年以為自己已經到了低，他打量著四周的景象，這裏是一個巨大的廣場，他站在廣場的中央，在他麵前的是高高的台階。這裏的一石一柱都是用漢白玉打造，看上去美麗異常。可是，為什麼隻有他一個人？
“霜兒，霜兒……”
“我在這裏。”
畫瑾年轉過身就看到了風凝霜，他有些激動地握住了風凝霜的手:“太好了，我還以為我把你弄丟了。”
風凝霜隻是淡淡地笑了:“怎麼會呢？你陪我一起從上麵跳下來，我真的很感動，謝謝你。”
“沒什麼。沒想到這下麵居然是這樣的一副場景，衍生草在哪裏，我們怎麼找？”畫瑾年麵露愁苦之色。
風凝霜牽著畫瑾年的手往前走去:“不用太操心，有些東西你太過心急地去找，反而會找不到。但是，也許在你不經意之間，它就出現了。”
“其他人呢，你看到了嗎？”
“沒有，應該沒有跳下來吧！”
風凝霜突然停住了腳步，她轉過身看著畫瑾年:“你有沒有相信過我？”
“我當然相信你，你在我心中，是我最信任的人。”畫瑾年沒有任何猶疑地回答，但是他的心中是怎麼想的，他明白，對霜兒，他始終保留了三分戒心。這一點，他和連景灝很像，即使是對自己最親近的人，也始終不可能完全相信。
風凝霜的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但是畫瑾年並沒有看到，風凝霜說了一句很模糊的話:“在這裏，隻有你的心，能控製一切……”
“霜兒，你在說什麼呢？”
“很快，你就會知道的。”
風凝霜鬆開了畫瑾年的手，畫瑾年想要握住她的手，但是風凝霜躲開了。
“畫瑾年！”風凝奕和風凝眉帶領著邪教眾人從天而降。
畫瑾年擋在風凝霜的前麵:“你們怎麼會來這裏？”
“我們怎麼會來這裏？哈哈哈，你們無論去哪裏，我們都知道。”風凝眉的眉眼之間俱是得意之色。
“你什麼意思？”畫瑾年的心中已經有了某種猜測。
風凝眉卻扯開了話題:“畫瑾年，看來你的幾個同門也不怎麼樣，都這個時候了，都沒有下來，你今天估計是真的要死在這裏了!”
“他們不用下來，我也能殺了你。今天誰死在誰手裏，都是未知數。”畫瑾年握緊了子宵，他對風凝霜說，“你站到旁邊去。”風凝霜隻說了一句:“你要小心。”
風凝奕舉起大刀:“小子，今天讓你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風凝奕一步一步往前走著，大刀拖在地上，刀身與地麵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也帶起了火花。
畫瑾年拔出子宵，他飛身去刺風凝奕，風凝奕用刀去擋劍鋒。風凝奕的嘴角勾出一抹笑，畫瑾年想要退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風凝眉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血甲在他的後背劃過一道血痕。
畫瑾年退到旁邊:“你們使詐！”
“我們使詐？這不是和你們學的嗎，當初在古靈的時候，你們不就是使詐才傷了我們嗎？”風凝眉笑道，“我們現在不過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畫瑾年拿起子宵再次衝了上去，他這次使用的是雪域的劍法。雪域劍法分為十重，第一重，築基；第二重，劍法，凡夫俗子皆可練；第三重，雪域入門弟子，習得簡單法術方可連；第四重，將雪域心法融入劍法之中；第五重，法術與劍術相通；第六重，心法、法術、劍法三合一；第七重，無形劍法；第八重，人劍合一；第九重，劍法入人心，無劍亦有劍；第十重，無劍勝有劍，劍氣傷人心，人死身無痕。
畫瑾年天資聰穎，從小在左棠老人的教導下，不過雙十年華，已然到了第六重。左棠老人習得一生劍法，也是在百年之前才達到了十重。如此可見，畫瑾年的天資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比的。
看著畫瑾年殺意襲來，劍氣中已然帶著淩厲的殺氣，風凝奕和風凝眉一點也不緊張，他們也很想領教一下雪域劍法是不是真的像傳說中的那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