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幻由心生（5）
原來這才是真相，原來自己才是那個毀了連景淵一切的人。連景灝在這幻境中想起了他曾經努力遺忘的一切，但是他一點也不後悔，斬草除根，他永遠都不會後悔當年的做法。
連景灝的頭不再疼，他惡狠狠地盯著連景淵，他也很想知道，如果沒有自己，連景淵會是怎樣的未來。
連景淵被離空帶回去了，雪域之上，連景淵終日苦修，一樣的時間，一樣的教導，連景淵的法力卻遠遠勝出連景灝。
“景淵，你的天資果然聰穎，不過十幾年，你的法力居然精進到這種程度。”離空一臉慈和地讚歎。連景淵收起手中的劍:“是師父教導的好。”
連景灝有些不敢置信，師父是什麼樣的性格，他太了解了，從來不會主動去誇任何一個人，他多年來一心追求的，連景淵居然這麼輕易地就做到了。
難道不是自己的天賦，永遠都不如連景淵做的好嗎？不，不是這樣的，連景淵的命格和自己已經交換了，現在自己才是離空的徒弟，連景淵隻是一個不會法術的廢物。可是，現在是什麼情況，為什麼自己就像是一個虛構的人，看著連景淵的一生，看著他成為所有人的焦點。不，自己才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從來都是。
連景灝似乎陷入了一個困局，為什麼在這個世界裏，他消失了，他難道真的不存在嗎？不，他沒有消失，他是那個最受父母喜愛的孩子，也是師父最喜歡的徒弟，在神墓村經曆的一切他都會忘掉。可是，現在是怎麼回事？
離空離開了，連景淵像是發現了連景灝，他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連景灝，你看看，沒有你，我現在過得多麼開心？你才是那個多餘的人，如果沒有你，我就是父母最疼愛的孩子，我將會成為離空最得意的徒弟。可是，你出現了，你讓我失去了父母，你還裝模作樣地忘記了一切！連景灝，即使你忘記了你做過你的事，你的心還是沒有變。”
“原來你一直都知道我的存在？”
“我當然知道，你知道嗎，在這裏，我才是主人，你就是一個外來者，你將會看著我成為萬中矚目的人，這才是我的人生，沒有你的人生。”
“不，我才是連家的希望，我才是師父的徒弟，你就是個騙子。”
“我是個騙子？那你是什麼，你就是一個卑鄙小人！怎麼，你受不了了，我這麼多年受得苦，都是因為你。”
“這是你的命，把屬於我的一切還給我。”
“還給你？這一切是屬於我的，這是我的人生，憑什麼給你？你已經享用了我的人生十幾年，難道我現在要回來，有錯嗎？”
“不，這是我的人生，這才是我的人生軌跡。”
“癡人說夢！”
連景淵就要轉身離開，連景灝眼睛裏露出狠辣之色，他從來就不相信命，他和連景淵的命格能換，那麼他也可以再次改變自己的命運。
連景灝握緊了手中的劍，連景淵看出了連景灝的異常，他一瞬間就明白了連景灝的心思:“你到現在還不肯回頭嗎？”
“回頭？我為什麼要回頭？連景淵，我一點都不會後悔我當年做的一切，斬草除根，我沒有錯。就像是母親說過的，我才是連家的未來，你的出生就是為了我犧牲，所以改變命格之後，你活著還要幹什麼呢？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就應該去死。”
“連景灝，你果然心狠手辣。”
“這個世界就是弱肉強食的世界，你技不如人，自然應該死。”
“我真的是技不如你嗎，我的天賦遠遠高於你，是你奪走了我的一切。”
“那也隻是你不夠心狠，如果我是你，我在小時候就會殺了一切奪走父母寵愛的孩子，即使他們傷心難過，也不會再想失去另外一個兒子。而且，隻要另一個孩子死了，那麼我就是那個最有天賦的孩子，帶來厄運又如何，隻要我自己平安無事就好了。雪域、臉頰與我有什麼相關的？”
“連景灝，你果然心狠。原來你從小就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即使時間過得很久，即使你忘記你曾經犯過的錯，即使你現在風光無限，在你的心底最深處終究都有一個惡魔，那個惡魔早晚會把你吞噬。”
連景灝殘忍地笑了:“即使是被惡魔吞噬，即使是失去靈魂，我也要得到一切。當年我們換了命格，我一帆風順地過了這麼多年。如今，你過得比我好，那麼我就再次來糾正這個錯誤，殺了你，永絕後患。當年，我不應該把你推下懸崖，而是應該一刀殺了你，隻有確認的死人才是真正的死人。”
“看來，你就是這樣一個心狠的人，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連景灝已經出劍，不管怎麼樣，他都會殺了連景淵，永絕後患。
連景淵也拔出了自己的劍，第一次，兩個人針鋒相對。
連景灝飛到半空，用劍劈向連景淵，連景淵用劍擋住。
連景淵撤劍，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用力一蹬，手腕用力揮舞劍，劍身散發出金色的光。連景灝使用了與連景淵一樣的招數，不分上下。
劍鋒劃過劍身，錚錚聲不絕於耳，金光包裹住兩個人升到半空。連景灝咬破自己的食指，血沾染到劍身上，金光中頓時滲出紅光。
“你，居然偷學禁術！”連景淵有些不敢相信。
“禁術？不管是什麼，隻要能讓我強大，我都會去學。連景淵，你也是離空的徒弟，師出同門，自然不分上下，但是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連景灝已經近乎癲狂，“以我之名，喚魔之力，弑神！”
連景淵毫無反手之力，他直接從空中掉落。連景灝仿佛擔心連景淵死的不夠徹底，他再次揮出了一劍。連景淵的身上多了一道血痕，他嘴角溢出的鮮血越來越多，連景灝看見他這個樣子，笑的特別得意。
連景淵落在地上，然而下一秒他就消失了。連景灝也落在地上，他親眼看著連景淵的屍體消失，他突然就明白了。這隻是一個幻境，而他殺了“連景淵”，這個幻境也快消失了。果然，整個雪域開始震動，似乎就要坍塌，而連景淵也陷入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