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計中計(下)
“逆子!”文帝將手中的茶杯直接摔倒了地上,文曜宇膽戰心驚地跪在地上,已經嚇得不敢說話了。
文帝喘著粗氣重新坐在椅子上,他對文曜宇已經徹底失望了,柔妃逃離慎刑司,早不逃晚不逃,偏偏是在文曜宇去慎刑司的時候。如果不是文曜宇有心放了柔妃,柔妃怎麼可能逃出慎刑司?
“說,你是如何放了柔妃的?”昏暗不明的燭光照著文帝的臉,看上去有些恐怖。
文曜宇心中也有些恐懼,此刻禦書房隻有他和文帝兩個人,可是在這樣沉重的環境卻讓他更加恐慌:“父皇,兒臣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個柔妃突然掙脫了繩索,然後打暈了兒臣,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如何逃脫的。”
文帝聽著文曜宇的解釋,心中的失望卻越來越加深。柔妃自己掙脫了繩索,這一聽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至於打暈文曜宇,這更加是天方夜譚。
“看來你對你這個同盟還是不肯放棄啊,你還真是有情有義。朕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就跪在這裏想著,能不能再想出一些真相?”
文帝說完了就不再說話,隻是冷峻地看著文曜宇。文曜宇渾身顫栗地跪在地上,但是他還是隻能想著如何逃過這一劫。
風凝霜對著守著皇宮大門的護衛出示了令牌,護衛就放她出去了。
“霜兒,你去哪裏?”聽到畫瑾年的聲音,風凝霜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我隻是看這皇宮裏的氛圍不太好,想要出去散散心。”
畫瑾年在晚膳過後去找風凝霜,可是發現風凝霜不在寢室,連景灝這是遇到了畫瑾年,就和他商議著一切去尋找風凝霜。最後,還是連景灝覺得風凝霜可能會出宮,就帶著畫瑾年來宮門口找,沒想到還真的遇到了。
“霜兒,你一個人出宮太不安全了,我和瑾年一起陪你出去吧!”連景灝提議道。
“好啊!”風凝霜笑了笑,“我剛剛還在想一個人出去會不會太無聊呢!”
三人並排走在路上,連景灝問:“你今天去了慎刑司問了柔妃什麼問題?”
“既然是你們問我,那我也就不瞞你們了。其實皇上身上中的是蠱毒,柔妃就是那個下蠱的人,我今天去慎刑司就是為了問柔妃解蠱的辦法。沒想到我上午去的時候柔妃還好好地關在慎刑司,下午三皇子一去,柔妃就跑了。”風凝霜淡淡地說著,似乎隻是在說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畫瑾年心中有些好奇:“那皇上身上的蠱毒應該怎麼解?”
“封天印!隻有用封天印才能解開皇上身上的蠱毒,可惜柔妃已經跑了,不然還能問出一些其他的事情。”風凝霜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但是這番話在畫瑾年和連景灝的心中卻泛起了波濤。
連景灝有些著急地問:“真的隻有用封天印才能救皇上的命嗎?”風凝霜點了點頭。
連景灝和畫瑾年對視了一眼,畫瑾年卻有些不願,連景灝隻能自己親自說:“霜兒,皇上大概是什麼時候會用封天印來醫治身上的蠱毒?”
“我也不太清楚,皇上如果想要醫治,他會和我說的。”風凝霜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的目的已經達成了,她加快了步伐往前走去。
連景灝的目光一掃,卻看見了一個人,他的臉色大變:“你們兩個人先去前麵逛吧,我去那邊看一下。”
“連師兄,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其實畫瑾年的心中並不是很願意有第三個人來打擾他和風凝霜,畢竟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單獨相處了。
“不了,你們去吧,我想一個人逛一逛。”連景灝拒絕道,畫瑾年見此就帶著風凝霜離開了。
風凝霜走到一個賣荷包的小攤,她一眼就看中了一對荷包,荷包是藍底白線,一隻荷包上繡出的是白荷,另一隻繡的是白梅。風凝霜拿起來一看,針腳細密,荷包做工精致,對於風凝霜這種不會針線活的人而言,這荷包簡直就是巧奪天工。
“這荷包怎麼賣?”
“姑娘,這荷包是我這裏最好的一對,一兩銀子。”
風凝霜毫不猶豫地給了小販一兩銀子,畫瑾年原本以為風凝霜買了一對荷包是要送給自己一個的,可是風凝霜看上去根本就沒有這個意思。
“霜兒,你買一對荷包幹什麼?”
“好看啊,以後我就把它送給我最愛的人。”
風凝霜在看到白梅的時候,她頓時就想起了韻染。那個人就行是白梅一樣傲然立於世間,清絕獨立。
畫瑾年的情緒有些低落,但是他相信總有一天風凝霜會把這荷包送給自己的:“這南嶽國還有很多的東西你沒有見過呢,我帶你去前麵逛逛吧。”
“好啊,我聽說有一家酒樓的生意特別好,那裏的菜肴很美味,我們去吃吧!”
“好,就聽你的。”
這一邊,連景灝跟著前麵那個人一直走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小巷子,前麵的那個人突然停下了腳步。
“連景淵!”連景灝最終還是喊出了這個名字,盡管他很不想承認,但是看到那張與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臉,連景灝知道他就是連景淵,當初那個應該死在崖底的連景淵。
“怎麼,我當初沒有死,你很失望?”連景淵轉過了身,他直視著連景灝,“其實命運真的很不公平,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應該是我的。明明我才是那個天資絕倫的人,可是你奪去了我的天資,搶走了我的一切。你才是那個應該躲在黑暗裏生活,永遠都不敢出來見人的人。”
連景灝隻是冷笑了一聲:“是你的命不好,與我無關。當初你就應該死在崖底,為什麼你現在還要活著?”
“我就知道當初你知道一切,忘情把我推下懸崖的時候你根本就沒有昏迷,你目睹了一切。”
“沒錯,像你這樣的人,就應該卑微地死去。”
“連景灝,你才是那個真正應該死去的人,你根本就沒有良心。”
“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你這樣不祥的人就不應該存在,你的存在隻會給連家帶來不幸。”
“連景灝,我從來都沒有給連家帶來不幸,是連家相信了那個詛咒,一次又一次地傷害自己的骨肉。”
“那我今天就替連家除了你這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