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涉心
“我還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到柔妃娘娘的時候，不知道那個時候柔妃娘娘可曾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一天？”風凝霜拿了一把椅子放在柔妃的麵前，她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對了，我現在不應該稱你為柔妃娘娘了，你的本名是什麼，現在應該不建議告訴我吧？”
“我叫蚩柔。”蚩柔有氣無力地回答。
“蚩柔？苗疆的公主？想必你以前也是一個嬌生慣養的人，即使苗疆被滅，恐怕你也沒有受過像今天這樣的苦吧？”
“你知道我？”
“我不僅僅知道你，我還知道你們苗疆一直在守護魔界！”
蚩柔一下就抬起了自己耷拉的腦袋，她目光如炬地看著風凝霜：“你到底是什麼人？”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苗疆一族的人從一開始就信奉魔族。當初魔界被封印，在倉促之際留給了你們苗疆一部分的魔力，所以你們才會擁有法術，對不對？”風凝霜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蚩柔以前從來沒有正視過風凝霜，在她的心中，風凝霜就是那群雪域中人的一個小小的走狗，可是她沒有想到風凝霜居然這麼了解她們苗疆：“沒錯。你今天來這裏，應該還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從我這裏知道吧？”
風凝霜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坐姿：“我知道，魔族曾經從撕裂的結界中送出了一個孩子，我想知道，那個孩子是誰？”
“哈哈哈哈哈，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告訴你？”
“就憑你也在找封天印！”
蚩柔沒想到風凝霜居然這麼了解自己：“封天印，你找到了？”
“你給皇上下蠱毒，不就是為了逼皇上使用封天印嗎？可惜，這件事情，完全被墜兒給攪和了，不是嗎？”風凝霜用食指輕輕地敲打著自己的太陽穴，“如果你告訴我那個孩子在哪裏，我還可以大發慈悲地恢複你的法力！”
“是你封了我的法力？”
“沒錯，為了防止你一些反抗的行為，我隻能事先封了你的法力。而且，不讓你吃一點苦頭，你怎麼可能這麼乖呢？”
對於風凝霜這麼無恥的行為，蚩柔恨不得殺了她，但是她現在根本沒有任何能力。而且，她必須離開這個地方，她必須活著離開這個地方！
“封天印在哪裏？”
“在皇宮？”
“你別在這裏和我廢話，你給我封天印，我告訴你那個孩子在哪裏！”
“蚩柔，你現在沒有選擇！”
蚩柔愣住了，沒錯，她現在根本沒有能力和風凝霜談判，可是她還是不死心：“大不了我就死在這裏，而你永遠都找不到那個孩子！”
“蚩柔，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你死在哪裏，我都無所謂，隻是現在從你的嘴裏知道這些東西比較方便，你們苗疆應該不止你一個人活下來了吧？而且，如果梵音和毒蠍知道你們這些苗疆的餘孽還瞞著他們這些事情，他們還有可能救你嗎？還與可能，繼續收留你的族人嗎？”風凝霜說到最後，語氣中已經帶了點狠厲。
蚩柔心中一緊，沒錯，除了苗疆，其他的人都視魔界為大敵，如果這些事情真的被梵音和毒蠍知道了，隻怕著中原真的再無苗疆之人的立足之地，可是就這樣告訴風凝霜自己執導的一切，真的是很不甘心啊！
“封天印的事情我當然說到做到，隻是你能不能拿到封天印還要看你的本事。我這個人，絕對不說謊言！”風凝霜又補了最後幾句，“當初梵音救你們，隻是為了你們的蠱術，如果發現你們還是懷著其他的心思，隻是你們都會死在梵音的手裏。而且，魔界能不能從封印裏出來還是另外一回事，你們也應該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
“我們也隻是知道那個孩子的血是魔血，任何有靈性的東西碰到魔血，都會受到損傷。”
“你們也不知道那個孩子在哪裏？”
“我們怎麼可能知道，魔族從來就沒有真正相信過我們，我們需要的也隻是魔界的力量。”
“算一算時間，那個孩子也應該長大了吧，我真的很好奇，那個孩子現在到底在哪裏？”
“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那你？”
“你放心，我說到的一定做到。”
風凝霜對著蚩柔笑了一下，蚩柔心中卻是一緊，她總是覺得風凝霜這個女子滿腹陰謀，肯定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自己。
禦書房中，文帝看著黎白給自己呈上來的閆羅歡，心中隻剩下冷意。門外，文曜宇還在那裏跪著。
黎白站在文帝的對麵，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麼。
“黎白，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朕希望你能留下來。”
“皇上……”
“黎白，朕的孩子在一個一個地離開朕，朕希望你能多留一段時間。等這件事過去了，朕就讓你和沈羲和離開，好嗎？”
黎白很少看見文帝如此憔悴的樣子，想起上一次文帝如此心力交瘁還是在月妃娘娘離開的時候，那時候文帝整整歇了三日的早朝，那麼頹廢的文帝黎白是第一次看見。可是，如今文帝再一次地心力交瘁，他真的老了，開始為子女的事情而操心，也越來越像一個父親了！
“皇上，您還是別太操勞了！”
“黎白，如果是你，你該怎麼辦，無論怎麼樣，曜宇都是朕的孩子！”
黎白的心中卻升起了淡淡的譏諷，你這一生都在為這個國家而活，那麼你就不應該再奢望著還能得到什麼子女真正的愛戴！當初如果你不是執意為了平衡後宮的各種勢力，怎麼會忍受月妃娘娘一次一次地被皇後欺負，其實皇上，你就是一個沒有心的人。現在，你有這樣的結果，其實早就已經注定了。
“回皇上，如果是臣的兒子做了這樣的事情，臣就會讓這個兒子親自去解決那個女人。一來，殺雞儆猴；二來，也是讓自己寬心；三來，也代表著這個兒子的決心！”
文帝按著眉頭想了一會兒，黎白所說的方法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了，這樣子自己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個交代，也不用損失一個兒子。一個妃子的地位，當然不如一個兒子：“你去和三皇子說，讓他親自去一趟慎刑司。”
“是！”
“你傳話之後就離開吧，回去陪陪羲和吧！”
“多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