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弄月來訪
韻染回過身就看到弄月站在自己身後的不遠處，兩個人麵對麵站著，韻染笑道：“弄月長老來這南嶽國不容易吧，還是快去見一見你想見的人吧，明天你就該走了吧？”
“不用你管，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這個邪教妖人。”弄月揮動雙袖，金光在她的周身環繞，弄月雙臂伸向前，圍繞在她身邊的盡管全部打向韻染。
韻染隻是伸出手輕輕一揮，那金光彈指之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弄月大吃一驚，她一向就知道韻染公子厲害，但是她從來沒有想過韻染會這麼厲害。
“弄月長老還是好好地去做自己的事吧，你以後也注定了不會輕鬆。”韻染說完就飛身離開，弄月卻是神情一凜，難道韻染知道什麼？可是那些事情，就連雪域中的人知道的也很少，他怎麼會知道？
文梔雙眸緊閉，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弄月慢慢地走向床榻，她坐在床邊握住了文梔放在被子外麵的手：“好孩子，你受苦了。相信我，這一切都會過去的！”
文梔依舊處於熟睡之中，弄月知道文梔是因為最近耗損的力量太多了，所以才會嗜睡。弄月不敢喊醒文梔，她今天來到這裏還是和左棠老人說了好久，左棠老人才答應她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來看一看文梔。
“梔兒，為師無能，不能幫你們更多，但是未來的路是你們自己走出來的。梔兒，為師相信你，你不會讓我失望的。你的心思我很明白，但是情愛二字是最沾染不得的，不然到頭來痛苦的是你自己。可惜為師永遠都不能正大光明地對你說這些話，希望你不會步我的後塵。”弄月握著文梔的手，她的眼睛裏泛著盈盈的淚水，弄月以往的威嚴在這一刻似乎已經散去，隻剩下慈和。
弄月將文梔的手放回被子裏，她又不舍地看了文梔幾眼才慢慢地走出了文梔的寢室。
文帝一個人獨自走在禦花園裏，皓月當空，文帝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可惜在他最需要別人陪伴的時候，他卻形單影隻。
文帝仿佛突然之間看到了他最愛的月兒，以往無數個日日夜夜月兒都會陪伴在自己的身邊。那個時候，月兒會在深夜陪著自己走在這空曠的禦花園裏。文帝一直覺得，隻要他握住月兒的手，月兒就可以陪著他一直走下去。
可是月兒離開了，沒有辦法，他為了保護文梔又送走了文梔。這以後的日日夜夜他都努力做一個勤勉的帝王，盡量去忽視內心的孤獨。但是文音的事情發生之後，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沒有妻子、沒有子女、沒有朋友，在自己身邊的人都是各懷心思，自己可能真的隻是一個孤家寡人。
“皇上，這個時候您怎麼還沒有睡？”墜兒柔柔的聲音在文帝的身後響起，文帝回過身就看到了一襲月白色宮裝的墜兒站在月光下盈盈地對他笑著。
“月兒？”這一刻，文帝覺得自己看到的是月兒，文帝一步步地走近墜兒。
墜兒對著文帝溫柔地笑著：“皇上，夜深露中，出來應該披個披風的。”
“那愛妃怎麼在這麼晚出來了？”文帝明白了，墜兒終究不是月兒。
“臣妾擔心皇上您心裏難受，大公主再怎麼樣都是皇上您的親骨肉，出了這樣的事情，皇上您的心裏也不好受。”墜兒歎了一口氣，“皇上，回去歇息吧，別凍壞了龍體。”
文帝心中有些輕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一個人理解自己的：“愛妃陪朕一起回去吧！”文帝說著就拉著墜兒的手一起離開了禦花園。
弄月站在樹木的後麵看著文帝攜手墜兒一起回去，她的眼中沒有一絲波瀾。原來這就是南嶽的王，這就是幾十年後，南嶽的王……
這一夜，注定有很多的人無法入睡。
“啪！”梵音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推到了地上。
“小娃娃，你就別氣了。你想想，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能怪誰？”毒蠍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冷眼看著梵音摔著各種東西。
梵音突然想起之前風凝霜對自己說過的話，是選擇絕羅殿，還是選擇南嶽國？也許從一開始就由不得自己選，風凝霜是在一步步逼著自己暴露身份，從此再與南嶽國無關。
聽著羅刹彙報的罪己詔，她又何嚐不心疼。雖然她對文帝的父女之情淡薄，但是她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文帝會下詔不認自己。
“風凝霜，都是風凝霜，她知道我的一切，所以她才會逼著我暴露身份！”
“就算是風凝霜逼得又如何？其實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誰知道你成為南嶽國的女皇之後會不會轉過身來對付風煞門呢？”
“毒蠍，你什麼意思？”
“小娃娃，看來你的資曆還是不夠。在我們邪教之中，每個教派之間都是相互製衡的，你覺得你當上了南嶽國的皇之後還有可能維持平衡嗎？”
“難道我想做女皇有錯嗎？”
“你當初既然選擇了繼承絕羅殿，那你就是眾教中的一份子。你別以為你可以利用了絕羅殿的力量，然後登上了一個光明的位置，你就可以拋棄絕羅殿。”
“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
“那你就是想魚和熊掌兼得？那就是更不可能的事情！”
梵音沉默了，毒蠍冷哼了一聲：“梵音，那些有的沒的你就別想了，韻染公子給我們下了命令了。”
“什麼命令？”梵音猛地抬起頭，毒蠍的臉上顯出陰慘慘笑容：“離開南嶽國，提前去水族。”
“那南嶽國這裏就不管了？”
“這裏有連景淵，你就別多想了。”
“難道我真的從此和南嶽國無關了嗎？”
“你到現在還在癡心妄想？不過你放心，南嶽國的事情不會這麼簡單的結束，有一個更大的秘密還沒有揭開呢！總有一天，你還會回到這裏的。”
“真的？”
“梵音，這個世界上講究因果循環。這南嶽國的因早就種下了，可是這果，還沒有結出來呢！”
梵音看著毒蠍信誓旦旦的樣子，突然就笑了：“毒蠍，我用我的性命像你保證，隻要你肯幫我，我可以為此付出一切。”
毒蠍臉上的笑意更深了：“梵音，你就放心吧，我老頭子從來不說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