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月下的妖異
風凝霜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感覺到房間裏有人，風凝霜一下子就警覺起來。但是下一秒，風凝霜就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今天似乎並不開心？”低低的聲音在風凝霜的頭頂響起，風凝霜心中愈加地煩悶：“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見墜兒現在這個樣子我就很難受。”
韻染抬起風凝霜的下巴，他燦若星辰的眸子中沾染了些許笑意：“傻瓜，你別想太多，你和她不一樣。她的一生注定了接受命運的操控，而你可以操控命運。”
“我，真的可以操控自己的命運嗎？”風凝霜第一次開始懷疑自己，她總是覺得有一天自己也會麵臨一個艱難的抉擇。
韻染的神情變得異常認真：“凝霜，隻要有我韻染在一天，就不會讓你為難。”
“韻染，我總是覺得，我這一生能夠遇到你真的是莫大的幸運。”風凝霜突然就笑了，韻染一隻手摟住風凝霜的腰，另一隻手一甩窗戶就開了。
韻染直接摟著風凝霜從窗戶飛了出去，風凝霜看著韻染完美的下巴，心中有些蕩漾，但是她還是強迫自己偏過了頭。韻染感受到了風凝霜的小動作，他的嘴角揚起一個完美的弧度。
韻染帶著風凝霜落在一個宮殿的屋頂上麵：“這裏是整個皇宮最高的地方，我看你今天晚上也睡不著，就陪我一起賞景吧！”
風凝霜和韻染並排坐在屋頂上，皇宮的深夜並不是漆黑一片，那星星點點的燈火帶著一種異樣的美麗。第一次，風凝霜發現，原來皇宮是這麼美麗壯觀，可是從上麵往下看，皇宮就像是一所迷宮，在這裏，有很多的人慢慢地迷失了自己。
熟悉的香味在風凝霜的鼻翼間流連：“蕁瀲？”
韻染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個水晶酒瓶，裏麵裝著透明的液體，酒瓶的瓶塞已經打開，所以剛剛風凝霜聞到了蕁瀲的味道。
“我之前嚐試著用蕁瀲釀酒，沒想到居然成功了，今天特意帶過來給你嚐嚐。”韻染解釋道。
風凝霜也不客氣，她拿過酒瓶就直接喝了，蕁瀲釀酒果然是不同凡響。酒入口甘醇，並不烈，反而帶著一種花香，絲滑柔和，喝了一口之後口頰留香。
“韻染，你這釀酒的手藝真棒。”這酒雖然不烈，但是風凝霜一向不善於飲酒，所以此刻雙頰也有些泛紅，看上去很是可愛。
韻染看著風凝霜喝酒的樣子，心中有些不知味。這酒是他第一天進入風煞門就開始釀的，如今十幾年了才從酒窖裏拿出來。時間一晃而過，當年的那個小女孩也已經長大了，為什麼自己會感覺總有一天這個女孩會離開自己呢？
風凝霜突然不喝酒了，她歪著頭看著韻染，此刻她的醉意已經很深了。韻染怕她著涼：“凝霜，我送你回去吧。這酒不烈，明天早上你醒了之後，你的頭不會疼的。”
風凝霜卻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打開了韻染的手：“韻染，你知不知道你長得很好看。”韻染的手僵住了，風凝霜的下一句話卻是，“如果你肯摘下你的麵具，我就更開心了。”
“凝霜，你醉了！”
“我沒醉。”
風凝霜說著就動手去摘韻染的麵具，韻染原本準備擋住風凝霜的，但是他不知為何卻停了手，隻是任由風凝霜摘下了他的麵具。
風凝霜的醉眼朦朧，但是有一瞬間韻染覺得風凝霜並沒有醉，因為風凝霜的眼睛一下子就變得清明了，但是韻染知道風凝霜醉了。
韻染被麵具遮住的左眼部位看上去有些……妖異！
無數血紅色的血紋在韻染的左眼周圍的肌膚蔓延，就像是從大樹上延伸出來的無數樹枝一樣交錯著。
如果是常人，那肯定會是一張非常醜陋的臉。但是，這些血紅色的細紋出現在韻染的臉上卻顯出了幾分妖異。原本韻染的臉屬於那種絕美異常的，美得雌雄難辨，有了這些細紋的點綴，看上去有些妖異、美豔。
風凝霜的手慢慢地撫上了韻染的左眼，韻染的身體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
“韻染，你真的很漂亮，漂亮的讓我覺得你不是一個真人，好像你下一秒就會消失在這月光之下。”風凝霜雖然已經醉了，但是這樣子反而顯露了她內心最真實的一麵，她覺得自己麵前站著的就是一個絕世的妖孽，隻要他笑一下，風凝霜可以把自己的心挖給他。
仿佛是為了驗證一下韻染是不是一個真正存在於世間的人，風凝霜直接踮起腳吻上了韻染的唇。韻染沒想到風凝霜居然會吻自己，他也有些愣住了，淡淡的蕁瀲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也迷醉了韻染清醒的一顆心。
風凝霜慢慢地閉上了 眼睛，然後直接倒在了韻染的肩上。韻染趕緊接住了風凝霜即將下滑的身體，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風凝霜。月光照在他的臉上，那些細紋仿佛波紋一樣一樣粼粼閃著血紅色的光，此刻的韻染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絕美而嗜血的惡魔。
“小傻瓜，明天醒過來，你就會忘了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對嗎？”韻染的眸子中有些難受的神情，但是，這一個晚上發生的事情，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韻染將風凝霜放到床上，細心地為她蓋好了被子。他已經重新帶上了麵具，或許以後，他都不會再有在其他人麵前摘下麵具的時候了吧？
韻染慢慢地彎下腰，他在風凝霜的額頭落下輕輕一吻。
韻染站起身走向窗戶，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風凝霜。凝霜，能夠看到我麵具下的臉，一直都是你的願望。今天晚上我已經如你所願，但是我真的沒有勇氣在你清醒的時候摘下麵具，我真的害怕你會因為我這張臉害怕我、遠離我。可是，喝醉了的你，真的讓我很開心，無論如何，我都會一直守在你的身邊，哪怕你厭棄我！
韻染從窗戶飛了出去，窗戶在他飛出去的那一瞬間就被關緊了。韻染飛到風凝霜寢室的對麵的那個宮殿的屋頂，他站在月下一直看著那扇已經緊緊關閉的窗戶，景色迷蒙的他好像是月下的仙人。
“邪教妖人，這裏豈是你能撒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