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陌路難合
柔妃立刻跪下了:“文音公主。”
“蚩柔,你別忘了你的身份,難道在這皇宮裏待久了,你真的已經變得和那些深宮婦人一樣蠢了嗎?”文音的語氣很嚴厲,“你別忘了,苗疆一族是怎麼滅的,我又是怎麼把你救出來的!”
“蚩柔不敢忘記文音公主的大恩大德,從今天開始,蚩柔不會被任何事情影響到,蚩柔的心中隻有複仇。”柔妃的眼光一下子就變得淩厲起來。
“蚩柔,圖森正在等你,別忘了,你真正牽掛的人是誰!”文音說完就拂袖而去,柔妃仿佛一下子就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癱在了地上。她貴為苗疆公主,卻在苗疆被滅之後淪為敵國的妃子,自己一心愛著的圖森也不知身在何方。這樣的日子,何時才是個頭?
第二天一早,文帝封墜兒為舞妃的詔書就曉瑜後宮。
皇後手中的茶盞被她憤怒地扔到了地上,文曜軒站在一旁,也沒有說話。
“皇上這個妃子冊立的真是時候,他到底想要幹什麼?”文後順手將桌子上所有的東西全部推到地上,“為什麼,他可以一個一個的妃子往後宮裏帶,而本宮隻能隱忍著什麼都不能說。”
“母後息怒,今天那個舞妃過一會兒就會來請安,您現在這個樣子隻會讓其他人看了笑話。”文曜軒及時開口阻止了文後進一步的憤怒,“母後趕緊讓人來把這裏收拾一下,萬一被有心人傳到父皇的耳中,父皇隻會更加生氣。”
文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她心中的憤怒慢慢平複下來:“本宮知道了,舞妃再怎麼樣也隻是一個妃子,本宮才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幾個手腳麻利的宮人已經將一地的淩亂收拾好了,舞妃也在這時候來了。
舞妃一路低著頭走進了裏麵,她福了福身:“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起身吧!”
墜兒站起身,她抬起頭,文曜軒在看到舞妃就是墜兒的時候,他瞪大了雙眼,但是他選擇了什麼都沒有說。
墜兒在看到文曜軒的那一刻,神情驟變,但是她很快就掩飾過去了。墜兒知道,隻要她在這宮裏一天,她就會遇到文曜軒,隻是她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文後並沒有注意到兩個人之間的異常,她按照常例囑咐了墜兒一些事,墜兒就退下了。
“母後,兒臣先下去了。”
“嗯,去吧!”
文曜軒飛快地跟著墜兒一起離開了。
墜兒走到假山的時候,就看到了文曜軒。
“你們都先退下吧,本宮想自己一個人待一會兒。”墜兒屏退左右,文曜軒已經直接向她走了過來:“墜兒,這到底是為什麼,你為什麼會突然變成舞妃?”
“大皇子,事到如今你還不明白嗎?我現在已經不再是青樓的一個藝妓,而是皇上的妃子。”墜兒心中很疼,但是她隻能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墜兒,你不是這樣的人,這到底是為什麼?”
“大皇子,無論以前發生過什麼,你都忘了吧。”
“墜兒,你難道已經忘了我們之間的承諾了嗎?”
“大皇子,墜兒不是你的良人,大皇子總有一天可以遇到真正愛你的人。”
文曜軒直接一把抱住了墜兒:“不,墜兒,你就是我最愛的人,你也是愛我的。隻要你肯跟我走,我可以什麼都不要。我絕不相信,你是真的喜歡父皇。”
墜兒感受著文曜軒的溫暖,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她的新紅充滿了對文帝的惡心。但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而且自己也從來沒有想過回頭。
“文曜軒,你是皇子,我很感激你之前對我的照顧。但是我現在已經成為了舞妃,我的一生已經注定了不可能離開皇宮。雖然我不愛皇上,但是我可以為了這宮裏錦衣玉食的生活留在他身邊,而你就連最基本的生活保證都不能給我。曜軒,對不起,你就當我是一個見利忘義的人,忘了我吧!”墜兒狠心推開了文曜軒,“從今往後,我隻會是你的母妃,我們之間不宜有什麼。”
“墜兒,我不相信你是這樣的人,你已經陪了我這麼多年,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文曜軒的眼眶已經紅了,他真的不知道,如果沒有了墜兒,他以後該怎麼辦?
“文曜軒,我已經受夠了!我已經和你在一起那麼多年了,可是你什麼都給不了我,反而是我承受著一次又一次的痛苦。文曜軒,你放過我吧,現在我在這裏過的很開心,將來的每一天我都會是錦衣玉食,不要再去看別人的眼光,也不要再為了生活而膽戰心驚,更不會害怕周圍的人對我的傷害。文曜軒,如果你還念著以往的情意,你就放過我吧,我真的受夠了以前的生活過,我想堂堂正正地活著,而文帝可以給我一個堂堂正正的位分,也可以給我堂堂正正的生活。”墜兒甩開文曜軒拉著自己的手,“從今天開始,我和你之間恩斷義絕。”
墜兒說完就離開了,文曜軒站在原地看著墜兒越走越遠。恩斷義絕?原來溫柔如墜兒有一天也會說出這樣的話,曾經墜兒就是支撐起自己世界的人,如今自己的世界已然崩塌。
其實墜兒原本是可以過得很好的,因為自己她拒絕了很多人,她原本可以過得很幸福,也是因為自己她過的心驚膽戰。或許,墜兒說得對,自己的存在就是阻礙了她的人生。墜兒,從今往後,你就開開心心地活著吧……
墜兒在轉身的那一刻淚如雨下,可是她知道自己的這一麵不能被文曜軒看到。曜軒,我真的很愛你,正因為我愛你,我才不能毀了你。隻有進了宮,我才能幫你。一直以來,我都明白你的誌氣,是我拖累了你,我怎麼可以因為一己之私就帶著你去過平凡人的生活呢?
墜兒抬頭望天,一切情義都已經不在了,自己以後和文曜軒就是形同陌路了吧。曜軒,離開了我,你會過得更好,你會找一個和你身份相配的女子度過一生。終有一天你會發現,我隻是你人生的過客。但是對於我而言,你是我願意用生命去付出的人,哪怕你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