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情況也不容許淩光多想,黑洞裏源源不斷爬上來低級魔獸,淩光已經猜到了,想必後山那兩個人開啟的就是傳送魔獸的陣法,這讓她也安心了不少。
至少魔族應該沒有安排後招,又或者說在魔族的計劃裏並不需要一個後招。
因為魔族的計劃裏沒有淩光和漆夜白的出現,所以他們安排了源源不斷的傳送低階魔獸,車輪戰直到把祁明山占領。
然而即便如此,前山的情況也不是很樂觀。
“淩光,你那邊怎麼樣?”
“不太好,車輪戰讓很多人都沒辦法堅持住,我怕再來幾輪下去會有更多的人精疲力竭。”
這一點高山水他們也看了出來,所以在一邊清理低階魔獸的時候,一邊高聲大喊讓大家多堅持一會。
但是這種辦法得到的效果也隻有一時半會,等時間長了以後這句話就會成為壓倒一些人心理防線的第一件東西。
沒有人能夠源源不斷的去消耗,大家隻能盡量去保護那些累到不行,或者受了重傷的人。
“後山那兩個人我已經抓住了一個,問出了關於他們開啟的傳送法陣的消息,你們再堅持一會,我馬上過去!”
漆夜白的身影在樹林間快速穿越,猶如一道閃電一般,他的手裏拎著一個被打的昏迷的魔界中人,在林中跳躍了許久終於在一個隱蔽的地方發現了陣眼。
低階魔獸突然速度慢了很多,這讓很多人都為之一驚,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這對他們來說總算是一件好事,這對淩光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這代表漆夜白是找到了陣眼,祁明山危機解除了一半了。
與此同時的仙界蓬萊突然接到了消息,魔界竟然打開了人魔兩界的界限大肆殺人。
得到了消息的蘇荇第一時間派人趕往了魔界,修書一封問魔界魔君是否要開啟仙魔大戰。
魔界魔君很快來信說自己並不知道這次的事件,現在已經查清楚了,是兩個被驅逐出魔界的兩個魔將私自把魔界的低級魔獸傳送到人界的,跟魔界沒有半點關係,所以也就不存在什麼宣布開戰。
蘇荇拿到這封回信的時候玄冥也在場,他算是很快知道人界被偷襲的,畢竟死了那麼多人,亡靈的魂魄一下子都湧進了地府,害得他差點一下子忙死在辦公桌案上。
玄冥看了一眼那封毫無誠意全部都在推卸責任的文書憤憤道:“這個魔界魔君,也太無恥了些!”
蘇荇冷笑一聲:“無恥?不,他這是狠,他比曆代魔君都要狠,所以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還堂而皇之的推卸責任說自己跟這事沒關係,如果不是對手,我還真是佩服他的做法,夠果決。”
玄冥撇了撇嘴:“你還欣賞人家,這是找到了對手惺惺相惜嗎?你知道他給我冥界惹了多大的麻煩嗎?我恨不得現在就把他抓住痛打一頓。”
蘇荇說道:“那你順著忘川河摸索下去,一路就能到魔界,記得把他揍狠點,不打的殘廢了不要回來。”
玄冥哆嗦了一下,嘴角抽抽,訕笑道:“喂,你不是認真的吧,且不說魔界我進不進得去,就算是進去了我也打不過那個魔君好不好,誰不知道人家是拿你當對手的,我哪兒敢啊!”
這個時候黑白無常來報說從亡靈的口中問出了一點別的消息。
“有幾個亡靈是後來來的,他們說現場有一個很厲害的姑娘在幫他們,看著像是仙界的人。”
黑無常斟酌了一下詞,整理了一下彙報了出來。
玄冥想了想問:“什麼?仙界這麼快就派人過去了?不對啊,你知道這事嗎?”
玄冥回過頭看著蘇荇。
蘇荇臉色有點不太好,皺著眉,玄冥感覺到有一種可怕的氣息在醞釀。
“那個姑娘,他們知道叫什麼名字嗎?”
黑無常就知道會問到這裏,於是隻能硬著頭皮回答道:“他們說,好像叫……淩光。”
轟的一聲,仿佛平地一聲驚雷在地府炸響。
玄冥整個人都結巴了:“你你你,你說什麼?淩光?她還很厲害的?這群人是不是搞錯了,還是說同名同姓?”
站在旁邊的蘇荇臉色已經全黑了:“除了她,還能有誰!”
淩光還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已經被蘇荇知道了。
漆夜白已經抓到了那兩個人,並且找了兩個傳送陣法的陣眼,直接扭轉了乾坤以後就衝向了前山。
漆夜白一來就撿起一把地上的長槍橫掃了一周。
看見漆夜白來了以後,淩光也輕鬆多了,這說明後山的問題已經解決了,那麼前山的問題恐怕也會解決。
玄冥這邊則是緊急出動了黑白無常,他沒有想到自己明明已經給過淩光提醒了,結果淩光轉頭就參與到了這場魔界對人界的試探裏去了。
後來黑洞裏就不出現低階魔獸了,又有了漆夜白的強勢加入,他如同一場大雨傾瀉而下,直接澆滅了這場大火,讓很多人得救。
高山水他們看著漆夜白的身影這才知道,原來人家之前真的隻是在跟蜀青門的人玩玩而已,這種水準的,怕是把他們捆在一摞也未必能贏。
幸好這個人是他們這邊的,低階魔獸武力值不高,但是勝在皮厚數量又多,漆夜白攻擊一點也不拖泥帶水,橫掃穿刺一擊必中一中必死。
此時此刻這些修仙的看著漆夜白已經像是從天而降的神仙一樣了。
不擅長打架殺人的淩光也終於堅持到了最後一刻,最後終於倒在了漆夜白的懷裏昏睡了過去。
這場惡戰讓修仙界的這些人很快的就明白了一些道理,這些年仙界和魔界一向和平相處,這樣的和平讓他們忘卻了曾經仙界和魔界打得不可開交血流成河染紅忘川的事實。
也是太過平穩安逸讓他們以為自己待的修仙界有多麼安全,才不動的居安思危。
高山水更是自責不已,他捶胸頓足的恨自己為什麼沒有警覺起來,連個護山大陣都沒有,也沒有安排人巡邏,就這麼讓魔界趁虛而入了。
陸之刑更是自責,因為漆夜白抓到的那兩個人都是他的弟子,沒有想到兩個乖巧的弟子,竟然是兩個魔界的臥底。
他修仙多年卻連這麼點眼力見都沒有,竟然連魔族都看不透,還那麼相信他們把後山交給他們安排。
陸之刑也很後悔:“如果不是我相信他們兩個孽畜,也就不會發生今日這種事情了。”
月中天默然,這件事情陸之刑的確有逃脫不掉的幹係。
幸存的各門派掌門也紛紛指責:“陸之刑,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能把後山交給兩個魔界的畜生,如果不是他們我們今日就不會有那麼多的傷亡,我的弟子就不會死!”
這些指責陸之刑默默受著,最後高山水終於看不過眼了,站出來道:“這件事情,不能全怪我師兄,也怪我,如果不是我沒有好好巡查,也就不會發生今天這種事情,讓人趁虛而入。”
說著高山水脫下了自己的發冠說:“我不配做這個掌門。”
高山水說出這些話後月中天甚至是陸之刑都瞪大了雙眼,更不要說是別人。
他們被高山水這一個動作堵得半天支支吾吾,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最終一個微弱的聲音走了出來說:“這就是你們祁明山辦事的態度?還是你高山水或者陸之刑辦事的態度?出了事情不負責任,你確實不配做掌門。”
接著雙方又爭吵了起來。
“這件事情,是我的錯,師兄雖然也有錯,但是主要責任在我,我並非要推卸責任。”
月中天說:“高掌門都已經脫冠戴罪了,大家都是修仙界的,就不能相互體諒一下嗎?這件事情魔界本來就沒有計劃一定要在哪裏進行,他們隻是想要找一個人多的地方下手,我敢說現在修仙界沒有一個門派又守山大陣,這件事情大家都有疏忽的地方……”
月中天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立刻被淹沒在了眾人的口水裏。
“月掌門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什麼叫沒有計劃一定要在哪裏,魔界的人是從祁明山後山抓出來的,而且還是陸之刑的徒弟,這不就是潛伏已久,在等待時機下手嗎?如果陸之刑早點發現,或者高山水早點發現我們何至於傷亡慘重。”
“就是,月中天,你不要仗著你跟高山水關係好就幫他說話,你給他說好話他就不用承擔責任嗎?我呸!”
“月中天,平常你跟高山水關係好我不說什麼,但是今天高山水必須為這件事情負責任。”
月中天沒有想到這些人平時看著道貌岸然,還有一些平時跟高山水甚至跟自己關係都還不錯,結果卻在這個時候想要把高山水逼上死路。
陸之刑今天一天經曆的實在是太多,他第一次看到這些曾經說是他的朋友的人,逼著他走上一條絕路。
“祁明山必須要有一個人出來負責,不是你陸之刑就是高山水!否則這件事情我們沒完!”
“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