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真相

趙母看到趙嫣然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摸到了真實的骨肉後趙母差點老淚縱橫。

“是,是我的女兒!”

說要被妖孽害死的人此時此刻卻好端端的出現在這裏,圍觀看戲的群眾覺得事情簡直撲朔迷離。

被綁在祭壇上的淩光看著那假道士似乎想跑的樣子,故意大喊道:“喂,假道士,你想去哪兒啊!”

淩光的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羅素素當即立下道:“把這個騙子給我拿下!前段時間就聽到你在羅陽鎮坑蒙拐騙用符水害死了一名老婆婆,沒想到你竟然跑到了揚州城來了,可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假道士本來看到羅素素帶著一群府兵來的時候就嚇得想要逃跑,可如今卻被羅素素逮了個正著。

他急了連忙喊道:“是我把趙小姐救活的,你們不能恩將仇報!”

淩光站在祭台上大笑道:“你莫不是忘了,你那碗救命的符水,早就被我毀了,你拿什麼救得趙小姐啊?”

假道士拉住趙淳德的袖子說:“如果不是我來到貴府做法,趙小姐能醒過來嗎?你們不能恩將仇報把我押送官府,你們這些是要遭報應的!”

這句話誰都沒有辦法下定論,因為如果隻說前後關係,趙嫣然的確是在這個假道士入府做法之後醒來,他要這麼說也不是沒有人信。

祭壇上的淩光聽到他這番顛倒黑白的話簡直氣的想跳起來打人,怎麼能這麼不要臉,什麼功勞都往自己身上的安。

就在這個時候趙嫣然卻走了出來,她對道長說:“我根本就沒病,也沒有昏迷不醒,您請的仙連這個都看不出來嗎?”

趙嫣然的話意有所指,嚇得假道士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你……你什麼意思!”

趙嫣然輕輕一笑:“我這些天並沒有昏迷,你不是請了仙?怎麼連我真昏迷假昏迷都分不出來。”

這下好了,連口供都不用了,直接上趙小姐的證詞這個假道士就能流放邊疆。

就連淩光都沒有想到,這個趙嫣然竟然是假昏迷,也難怪,她就說怎麼好好一個人說暈就暈,體格也忒差了點。

趙母在一旁看得糊塗極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她的女兒怎麼會說自己沒病呢?她這幾天都躺在床上她是看見了的呀!

身邊神通廣大的道長一下子被伏了誅,這還是個騙人喝符水的慣犯,還好那碗符水沒給嫣然喝下,否則這就是三天人命了。

“嫣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趙母拉著趙嫣然的手,表情十分惶恐。

趙母還是惴惴不安,她生怕眼前的這個女兒是一個假象,更怕她如果一鬆手這個假象就沒了,趙嫣然無奈隻能任由母親拉著自己。

羅素素給祭壇上的淩光鬆了綁,淩光走下祭壇趙嫣然迎了上來,對淩光福了一禮:“多謝救命之恩。”

被這樣一拜淩光覺得自己臉都要燒了起來,她連忙擺手道:“不不不,我並沒有做什麼,我隻是阻止了一件我應該阻止的事情罷了!”

趙嫣然善意的一笑,羅素素挽著淩光的手說:“我就知道你是好人!好人就應該有好報!”

妖孽不燒了,反倒把道長給壓走了,大家覺得道長這邊應該可以看場好戲,於是就都從祭壇離開去往了官府。

“母親,你別怕,我們先回去再說吧!”

淩光被無罪釋放,跟著趙嫣然一起回了趙府。

淩光跟著他們走了一路,也終於是把整件事情給想明白了,又或許是確定清楚了。

她抬頭看著趙嫣然說:“趙小姐,如今已經回到了趙府,你該把事情說說清楚了吧!”

趙嫣然歎了口氣說:“是啊,是該說說清楚了!”

趙母拉著趙嫣然的手,眼神甚是惶恐:“說什麼啊?”

門外羅素素把人帶了進來,來人一進正廳就跪倒在了趙父趙母麵前,她頭上的輕紗取了下來,露出了一張在這裏誰都熟悉的臉。

“蘭兒,你……你不是母親病重,回鄉了嗎?”趙父看著這一張熟悉的臉驚呼道。

蘭兒匍匐在地上道:“老爺夫人,是蘭兒的錯,蘭兒不該鬼迷心竅,才害了小姐。”

趙父越看越不明白,他急忙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事情還要從徐洛安死的那天說起。

趙父趙母坐在最上麵,趙嫣然站在母親左邊,羅素素和淩光在一左一右,中間跪著蘭兒。

“一月十八小姐和徐公子私奔那天,我把徐公子引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橋上,通知了李銘柏李公子。”

蘭兒趴在地上身子一抖一抖仿佛在懺悔難過。

果然是這個丫鬟搞鬼。

淩光默默的歎息,她雖然沒有直接殺人,但是卻也算助紂為虐。

李銘柏為了打敗競爭對手買通了趙嫣然身邊的丫鬟蘭兒,然後得知趙嫣然和徐洛安要在一月十九日一起私奔,本來氣的想把徐洛安送官府,但是他換了個主子。

讓丫鬟蘭兒通知徐洛安等在錯誤的地點,自己帶著一幫人過去把徐洛安打死扔在了河裏。

事情到最後竟然是一紙荒唐。

“蘭兒離開的時候,我發現事情的不對,洛安不管在什麼地方,不管在做什麼,都一定不會不赴我的約,更不會拋下我,他那麼久沒出現,我就知道他可能已經遭遇了意外。”

趙嫣然攥著自己的手,呼吸間淩光都感覺到了她的難過。

發現戀人已經遭遇意外這件事情,已經不能說這隻是一件讓人難過的事情了吧!

趙嫣然哽咽的說不出話來,羅素素接過話題道:“嫣然姐想到了昏迷這招,我用幾天時間找到了蘭兒,並且問出了真相,才把人帶到了嫣然姐麵前。”

“蘭兒發現自己做了此等錯事的時候已經晚了。”

蘭兒趴在地上懺悔道。

“我在鄉下溪水邊洗衣服的時候發現了徐公子的身體,我想這大概也就是我的命,我的罪孽,是徐公子來告訴我,我犯下滔天大罪,罪無可恕?”

蘭兒自從幫李銘柏辦了這一件事情以後,心裏就一直不安,她總覺得好像自己已經做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李銘柏公子明明跟我說,隻是找徐公子談談,可是她騙了我,我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如此大膽。”

殺人這件事情的確大膽。

“求老爺夫人小姐開恩,奴婢一時糊塗啊!”蘭兒哭的聲淚俱下。

蘭兒的話讓所有人的陷入了沉思,卻隻有淩光拍起了手掌,她一邊拍一邊驚歎道:“真想不到原來趙府竟然有演技這麼好的丫鬟,不去唱戲簡直太可惜了。”

如果這句話放在平時,也許還會有人相信她這隻是一句十分平凡的誇獎,或者褒獎,然而在此時此刻卻不會有人這麼認為。

蘭兒回頭怒目圓瞪著對淩光說:“你什麼意思,難道你的意思是我會害自己的主子不成。”

淩光拍掌大笑道:“你難道沒有害嗎?你知不知道你的演技很拙劣,說什麼鬼迷心竅,那你真是汙蔑了很多鬼了,在我看來很多鬼他們就算再怎麼著,也不會像你這樣,自私自利膽小如鼠。”

羅素素聽著淩光的話仿佛有些不解道:“阿淩,你說的可是真的?”

淩光點點頭:“你怕不是隻是收受賄賂那麼簡單吧!那位李家公子可還對你承諾過什麼,比如隻要趙氏女嫁進李家就扶你做個通房小妾什麼的。”

蘭兒被淩光的話似乎氣的臉都紅了,她怒道:“你不要血口噴人!老爺夫人你不要聽她這個妖女胡說。”

淩光一邊撫掌笑一邊在蘭兒麵前走來走去,道:“我血口噴人?我和你素未謀麵,我噴你做什麼,我不過隻是說一句實話罷了!”

“我進趙府雖然不久但趙府對待小姐貼身丫鬟什麼待遇我還是知道的,更何況你和趙小姐算是從小一起長大,她有什麼東西哪次沒有賞給你這個貼身丫鬟的?

如果說李家公子隻是給了你錢財讓你去傳話,你根本就不會為之心動吧!你要的是更多的榮華富貴,你不甘心就隻是做一個小小的丫鬟!”

淩光的推測讓蘭兒的臉越來越紅,紅的發紫,她咬住下嘴唇臉上的道: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走來走去的淩光腳步一頓,她笑著回頭看著蘭兒,蹲下身子看著她的臉,輕輕一笑道:

“我的確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你這麵相,是十足的背主相!”

趙嫣然不愧是跟著蘭兒一起長大的,就是她皺個眉頭她都知道蘭兒在想什麼,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感到難過。

“我把你當成我的親姐妹,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趙嫣然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害我!”

跪在地上的蘭兒戚戚然一笑道:“你懂什麼!你一出生就什麼都有了!父母百般疼愛關心,我出生的時候我父母差點把我扔在水裏讓我自生自滅!

我不甘心就隻是做一個沒出息的丫鬟!李公子承諾過隻要我幫他,他就會讓我成為通房小妾,將來步步高升,享盡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