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秋意甚濃,隻恨匆匆 第133章 肅清

“虛殺天主,我狐族向你求個不情之請。”小休見百花的模樣,顯然是不願意再多說,便轉向虛殺,開口說道,“我狐族族長花蒂是我狐族的驕傲,如今,得知她的死因另有隱情,我懇請天主允我等在此徹查此事,也好還我族長一個公道,讓我對我族人有個交待。”

“嗯。”虛殺轉頭看向小休,見她雖是嘴上說著請求的話,卻是半分沒有求人的樣子,一派,你若是不答應,也要答應的模樣,就覺得不爽。你現在倒知道這天界是我的地盤了?之前怎麼沒見你有半分覺悟?打了我天界的人,還敢如此放肆!當真是可惡!可是花蒂……虛殺瞥向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百花,氣不打一處來,沉思了半會,應了一聲,“這裏是我的地盤。”潛台詞就是你可以問百花,卻是不得再繼續放肆!

“明白。”小休應了一聲,便示意暗將百花帶走,隨即,將身邊的冰靈交給紅衣,隻是多看了紅衣兩眼,卻是沒有交代什麼,轉身離開。

紅衣想著小休離開前的模樣,心裏明白,她這是半信了百花的話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或許就是這個道理吧,方才的情形,百花注定要完了,卻是說了那樣一番言論,再看冰靈現在這呆滯的樣子,這可信度,一半一半。不過不管是如何,現在小休才是狐族的族長,而她,隻有聽從命令的份,沒有決定權。所以,冰靈,自求多福吧。

一場大婚,一場鬧劇。大家不歡而散。虛殺安自回了自己的大殿,至於那些三界六道的人,自有人會去安排,須眉等人的罪行本就是當時應付百花擺的樣子,自然是沒了下文。虛殺思前想後,覺得心口抑鬱,起身進了密室。百花之後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他不知道,也不敢知道。隻因百花在蘇醒時用嘴型無聲的對她說了兩個字,“天主”。

這個“天主”指的當然不是他,說得正是他那個曾經統領天界威風赫赫手段超群的老爹。想到之前與百花的交易,也是百花先前胡鬧的資本,不就是花蒂和自己老爹的秘密嗎?他摸約猜到了幾分,卻是不敢再往下想,一個是自己的親爹,一個是自己心愛的女人,這兩個人之間的恩怨,對於他而言,隻有痛苦,沒有好事。

虛殺撫摸著花蒂的畫像,不禁歎氣……

“你不問我嗎?”小休站在靈河邊,一動不動的看了靈河許久,也不知看些什麼。暗站在她的身後,亦是一動不動的看了她許久。終是小休歎了一口氣,無奈的問出聲,“你就不好奇百花對我說了什麼嗎?”

“不好。”小休自問完了百花之後就出門來到了這裏,看著這靈河靜靜的流淌著,裏麵的河水不曾泛起一絲蕩漾。暗安排好百花後,就追著小休來到這這裏,一站,便是許久。他不知道百花對小休說了什麼,卻是明白,一定是不好的結果,才讓小休這般的感歎。

小休不明白暗是指知道了結果不好,還是指他知道自己現在不好。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聲輕歎。當年,就是在這裏,她的母親就是在這裏,失去了生命,而她失去了母親。如今,知道了真相,倒也是沒了差別,添了苦。就好像一個人奮鬥了許久,卻失去了奮鬥的目標,一刹那,迷茫了。

“冰靈慫恿了天主,百花毒害了我的母親。”許久,小休呢喃了一句,很輕,但是暗聽到了。張了張嘴,卻是什麼也沒有說。他知道,小休信了,這就意味著當年花蒂是悲哀的,她自認為的兩個好姐妹,一個害她走向了深淵,另一個則是使她永遠跌落於深淵中,不見天日。這滋味,不好受。

“你說權利可怕嗎?人心可怕嗎?天界可怕,還是魔界可怕?”半晌,小休頹廢的蹲了下去,雙手環住自己的頭,又是呢喃了一句,再半聲不吭。暗不知是該上前還是如何,局促的不知所措,隻能站在原地。依稀能看見小休身體微微的抖動著……

“都可拍,這世上,就沒有不可怕的地方。”暗看向那靈河,亦是一聲輕歎,終是邁開了步子,走向前,將小休輕輕抱起,讓她趴在自己的肩頭,往回走去。

“我救了百花後,看見她哭了,她看著虛殺哭了。雖是一瞬,但我確定,我看見了那落下的一滴眼淚。”暗感受到肩頭的小休漸漸恢複了情緒,不知是何,說了這麼一句。

小休身體一愣,“她愛虛殺。”

百花若不是因為愛虛殺,也不會嫉妒花蒂,也不會因為天主的挑撥和許諾對花蒂下手。她是瘋狂的,她在這天界太久了,她深知,沒有天主的信任,沒有虛殺的愛,她便不能出人頭地,她便隻能活在花蒂的光環下,看著虛殺接任天主後贏取花蒂。所以她義無反顧,甘之如飴。所以她願意對花蒂出手,即使知道有朝一日,她會為自己的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粉身碎骨,也不曾退後一步。可惜,即使如此,虛殺還是不愛她。所以,她知道,在虛殺為了花蒂要殺她時她就知道,也或者說她一直都知道,自己隻是個附屬品。甚至,連替代品都算不上……

“天主,狐族一行人已離開了天界。”虛殺身邊的侍衛向虛殺稟告小休一行人的動向。

“嗯。”

“天主……”

“還有何事?”

“是,是百花仙子。今日,傳來消息,百花仙子自毀了靈體,去了……”侍衛小心翼翼的說著,看著虛殺的臉色,生怕一個閃失,毀了自己。

“嗯,你下去吧。”半晌,在那侍衛快被自己嚇死的時候,虛殺開了口,那侍衛誠惶誠恐的退了下去。身側有眼力勁的人也紛紛找機會離開,隻留下虛殺一人,拿著手裏的酒杯,呆呆的坐在那裏,不知在想些什麼。

“去了?也好。你本就不該再留在我的身邊。”虛殺拿起酒壺,倒滿了酒杯,顧自的喝著。覺得不過癮,就端起了酒壺直接往嘴裏灌。

“碰,啪!”

酒灑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