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秋意甚濃,隻恨匆匆 第100章 忘不了

梧桐之地內。

“須眉,你看那!”諸生見那處烏雲翻滾,這是有人釋放壓倒性法力的現象,“出事了!”

“快走!”

“小休……住手!”須眉二人趕到時,四周一片狼藉,小休三人摔倒在地,口吐鮮血,虛殺抬手再次一擊,小休起身扛起這一擊,然……

“虛殺!你在做什麼!”諸生看著這一幕,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嗬,你們來的正好!你看,你看她!”虛殺指著倒地不起的小休,大聲的笑著,“你看她的樣子,你看她!我等了十六年了!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是她,一定是她,花蒂和混天的孩子,一定是他們兩個的孩子!我終於!我終於……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終於等到……”

“啪!”

“你瘋了!她不是!”須眉憤怒的看著虛殺,“你等了十六年,也不過等到一個笑話!”

“你說什麼!”

“我說她不是,她不是花蒂和混天的孩子!你當真是瘋了不成?你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了嗎?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不!她是!”虛殺瞪大眼睛看著須眉,斬釘截鐵的說著,“她就是!她若不是,怎麼會那種隱身之術?她若不是,怎麼知道靈河可以到達這裏?她若不是,如何知道狐族王族的靈魂出竅之法?她若不是……”

“你當真是瘋了!僅憑這些,你就……虛殺,你變了!以前的你就算再不理智,也不會失去內心的盲目!你說的隱身之法是我教的,你不會忘了你自己也會吧?至於那靈魂出竅之法,是我為了讓她自保,給了她狐族的修行手冊,至於那手冊的來源,想必不用我多說吧?至於靈河,或許是個意外,她自己無意中發現的!”

“意外?哪來那麼多意外?若她不是,你這個清心淡薄不問世事的須眉大上仙為何要對她如此體貼?難道不是為了償還你內心的愧疚嗎?若她不是,你這般趕來又是為誰?須眉!不要騙我!”

“……”

“怎麼?沒話說了嗎?你給我讓開!”虛殺一把推開拉著自己的諸生,向小休走去。

“是!我忘不了她!是以我對她好,不過是因為這張臉。”須眉轉頭看向倒在地上的小休,走過去抱起她,“這張臉,曾經是我忘不掉的回憶,是的!我忘不了!”

“可是,你應該清楚,像,不等於是!若是那兩個人的孩子!單憑血脈的傳承,也不至於是如今的修為,這是鐵一樣的事實!難道你連這點都想不到嗎?”

“哼!傳承血脈!”虛殺冷冷的說著,臉上盡是不屑,心裏卻不得不承認須眉說的一切!瞥眼看去,小休身上滿滿的傷痕,所受的傷也沒有立即複原的現象,不免失落,又不甘……

“諸生,我們走!”須眉看了眼虛殺不甘的樣子,抬步走去。

虛殺大殿。

“天主,比賽的名單出來了,您要看看嗎?”

“不用,你決定吧。還有,這段時間別來打擾我,誰找都說我不在!”虛殺心情煩悶不已。

梧桐之地原本進去的小仙因為虛殺計劃開始時就進行了安排,所以他們對於發生的事情毫不知情。而後來進去的上仙,都被諸生和須眉暗中做了手腳,隻能在梧桐之地的西側前行,全然不知在東側發生的事情。而那道光,最後也沒有人去計較,所有人都在關注比賽的最後結果。

須眉大殿。

“肖歌,你們也不用太執著,這不過是一種曆練,你們還有機會。好了,先下去養傷吧。”

“是。”肖歌一行人退下,也沒人提及那個強張跋扈的筱柔一幹人去了哪裏,反正進去梧桐之地的,回不來也是正常的。左不過是失去了下落,也不重要。

夜深。

“尊上。”

“快起來吧。吃下,有助你的傷勢!”明將一瓶藥水遞給紅衣。

“謝尊上。”紅衣仰頭將藥水喝下,身體好受了許多。

“現在是什麼情況?將你們發生的事與我細說!”

“是!”

“如此?好!我已明了。你自當小心。不要露出破綻。”明尊轉身欲走,而後又想到了什麼,“給你。”

“給你的。”明尊見紅衣淡然的收下,又出口強調了一句,隻見紅衣伸出的手抖了下。

“謝尊上。”

紅衣望著明尊離去的方向,腦海裏滿是回蕩著那句話,“給你的”,這算是關心嗎?是僅對自己的關心?還是怕自己的為難給小休帶去不便?罷了,不去想,又有何重要?都已經等了那麼多年,也不怕了。隻要能在他身邊,為他做事,看他一切安好。便足夠了!

深夜如水,透著無盡的玄機。須眉殿中一片寧靜。

須眉站在窗邊,月色暗淡,隻傳來風吹大樹發出的瑟瑟之聲。

內室,小休安靜的躺在床上,臉色較之前多了些紅潤。臉色似是寧靜。

“師傅。”晨推門進來,隻見須眉站在窗邊,小心的走上前去。“師傅,小休醒了嗎?”

“還沒有。你莫要擔心。她受了傷,是需要時間修養的。倒是你,身上的傷好了嗎?就這樣莽莽撞撞下來。”須眉平淡的說著,聽不出情緒。不過眉宇間盡是無奈和感概。

“師傅,我…。是我沒有照顧好……”

“晨!你還記得為師當初收你時問你的問題嗎?”

“……記得。”晨很是奇怪為何師傅突然提起這件事,不過還是應聲道。

“你要一直記得,不能忘記!”須眉轉頭直看向晨,眼裏滿是堅定。

“是。”

初時。收徒。

“若是有朝一日,為師讓你犧牲自己的性命,你是否甘願?”

“能成為您的徒弟,性命又何妨?”

當日之問,也不知是出何目的。不過……須眉望向床榻的小休,花蒂……你當日是否就料定了今日之事?所以……須眉將身後的手伸出,一張紙條泛著淡黃,寥寥數字,刻於其上。

汝見此,護我孩兒。萬謝!

你又怎知,我一定會護她周全呢?你倒好,撇下這紅塵萬丈,到底是誰錯付了誰?萬千世間,我獨在這,看清往後故事的續寫。隻一眼,萬劫不複!

花蒂,吾應汝!

片刻,那張紙條化為粉末,吹散在風中,好似未留下任何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