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剛剛火急火燎的做什麼去了?”雲子冰摸摸季杳杳的頭,才問翠兒。
“有了媳婦忘了娘的。”翠兒很是應景的翻了個白眼,“說是要讓江舟這個師傅嚐嚐你的手藝。這不,怕江舟零嘴吃多了,著急的去囑咐了。”
“師兄這還真是……”雲子冰想了想,沒想好怎麼形容。
“重男輕女,重色輕友,見色忘義,臭不要臉!”翠兒一連串說出一堆。
“……”雲子冰摸了摸,掙紮,“師兄……怎麼重男輕女了?”
“我沒說你師兄,說江舟呢。”翠兒抱胸一副被辜負拋棄的怨婦狀,“冰兒你知道嗎?我跟江舟一起待了……”
翠兒伸出手,怒數,“五萬年,五萬年啊!我都不知道她會做飯這件事!”
“……是,是嗎?”雲子冰有些那啥啥,這個江舟姐姐的事情……我都認識她不知道多少年了,不也是不知道全部嘛。
“對啊。”翠兒越說越氣,“不知道也就算了,她居然還跟我說她不會,一點都不擅長。”
“……”好吧,雲子冰現在能有那麼一點點理解為什麼翠兒這麼生氣了,這已經不是不知道的問題了,上升到欺騙了。
“她說她不會,結果我這個半吊子給她做了五萬年的飯,天知道我多辛苦,我最不喜歡做飯了。”
這個……聽師兄說過,翠兒姐姐確實最不喜歡做飯,她隻喜歡吃,尤其是娘親還在的時候。現在不光得自己做還得給那麼一個擅長廚藝的做,想必現在怨氣很大。
“這些也就算了……”
這些要是都能算了,那您還這裏生哪門子氣啊?
“最重要的是,我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說要教江舟做,她當時居然還一本正經的說有時間的話。”翠兒突然竄到雲子冰身邊,嚇得季杳杳直接跑了開來,“冰兒,你說江舟會不會在心裏嘲笑我。”
嗯,重點來了,這才是翠兒真正覺得江舟‘重男輕女,重色輕友,見色忘義,臭不要臉’的源頭和最終原因。
繞了這麼一大圈才說出來,雲子冰有些哭笑不得,“翠兒姐姐,那江舟姐姐是什麼人還用得著我和你說嗎?”
江舟那性格一看便是不會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的人,哪裏會像翠兒和慕清林這兩個人一樣整日裏就擔心這種事情。
雲子冰一直覺得,慕清林和翠兒更像是一家人,脾氣秉性連不靠譜的那股勁兒都一模一樣。
當然這話雲子冰沒有直說。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受了個大委屈了,自己要是再火上澆油萬一翠兒也給自己來一堆四字真言怎麼辦?
翠兒想了想,不得不承認江舟還真的不是那麼無聊的人。
可是讓她承認江舟是個那麼品格高尚吧,覺得有些抹不開麵子。不承認吧,又覺得自己白白被人笑話……
矛盾中……
雲子冰笑笑,留她自己在那裏糾結。轉過身,從上麵的櫥櫃上拿了一盤點心端到季杳杳的手上,“餓了吧,先墊一下,很快就開飯了。”
“嗯,謝謝江舟姐姐。”季杳杳吃的兩頰鼓鼓的,像隻小鬆鼠,還不忘了含糊不清的道謝。
季揚看她吃的那副沒吃過東西的樣子,就忍不住嫌棄。嫌棄完還偏偏說出來,“冰兒,你這太慣著她了,等會兒肯定又沒肚子吃飯了。”
冰兒慣著她?
翠兒簡直想嗬嗬了,也不看是誰把這小吃貨帶過來的,自己比誰都慣著,還好說別人。
雲子冰笑笑,“小孩子長身體呢,多吃點沒事兒。”
“不過……”頓了頓,雲子冰笑,“可別一不小心吃成個小胖墩兒。”
“才不會呢。”季杳杳邊往嘴裏塞便含含糊糊的嘟囔。
雲子冰喜歡季杳杳其實也在情理之中。
小姑娘長得好看又乖巧,嘴又甜的不像話,何況還是季揚這個恩人兼朋友的女兒。再加上,花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突然開始發憤圖強,整日閉關練功不肯出來,連帶著把彩娘也一起卷了進去。兩個小家夥不在,魔界好像立馬就冷清了不少,這時候又多了一個孩子熱鬧熱鬧自然是會得雲子冰喜歡。
想到花生,雲子冰就有點發愁。雖說男孩子立誌向上點挺好,可一下子立誌了這麼多她是真的有些心裏發慌啊。
最開始連著花墨寒都覺得那小子是一時心血來潮,三分鍾熱度的估計堅持不了幾天。可沒想到兩個人雙雙失算了。
後來,雲子冰還不信邪,偷偷摸摸的去暗中觀察了幾次,想看看花生是不是早就待不下去了但又怕沒麵子所以在裏麵死熬呢,結果再次震驚了她的世界觀。
這個世界上,狗真的改的了吃屎……不是,是本性真的可以轉移。
可為啥花生就這麼突然間的轉移了呢?
雲子冰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當年突然勤奮好學起來那是因為絕情丹。可花生可沒碰那玩意兒,在藏書閣也和彩娘也相處的好好的,沒有一點異常。
可就是這個沒有異常才讓雲子冰覺得異常。
異常,太異常了。
偏偏她一個人抓心撓肝的,花墨寒卻一副無所謂不好奇的樣子。雲子冰氣不過,和他說話卻又不理,一口便咬到了花墨寒的臉上。
花墨寒猝不及防,被咬的‘啊’了一聲,倒不是疼的——雲子冰本身也沒有用力,畢竟要是落了疤那以後吃虧的可是她自己,而是被驚的。“做什麼?”
“做什麼?”雲子冰橫眉豎目,“我和你說話怎麼不理人啊?”
“你今天都說了一上午了……”花墨寒將人從自己身上扒下來,無奈。
“你嫌棄我了?”雲子冰的眼睛瞬間就睜大了,滿是不可置信,“我就多說了幾句話,你就不耐煩了……”
花墨寒這回是真的知道‘無理取鬧’四個字是怎麼寫的了,偏偏還不能說什麼。
雲子冰見他不說話更加確信了,果然男人都是這副德行,吃到嘴了就嫌棄了!
越想越氣,雲子冰索性便上了手,直接掐到了花墨寒的胳膊上。
然而還沒掐到,手便被人直接握在了手裏,十指相扣。
花墨寒抓住了那隻手,隨即直接翻身壓到雲子冰身上。
“你幹什麼?”雲子冰大驚。
“我幹什麼?”花墨寒眯眼,神色透露著幾分危險,“你這一天一直在我耳邊念叨著別的男人,還問我幹什麼?”
“我哪有一直念叨別的男人……”頓了頓,雲子冰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花生還是個孩子……”又頓了頓,雲子冰竊笑,“原來你剛剛是在吃醋啊?”
花墨寒轉過頭,麵上沒什麼變化,耳根卻眼見的紅了。
雲子冰眼尖,一下子便看到了。伸手戳了戳花墨寒的臉頰,“你怎麼那麼可愛啊。”
花墨寒繼續不說話,也不理人。
雲子冰碰了碰他,“生氣了。我又不是故意的,那戲本子裏確實有許多……”
“他們憑什麼和我比啊!”花墨寒反駁了一句,隨即又轉過頭不說話了。
“是,他們憑什麼和你比啊!”雲子冰開始說好話哄人,“沒你長得好看,沒你地位高,沒你對夫人好……”
見花墨寒還沒什麼反應,想了想,雲子冰湊到花墨寒耳邊,紅著臉道,“也沒你時間長……”
說完,雲子冰便直接將頭埋了起來當鴕鳥。
造孽啊,她現在怎麼這麼不矜持了……
花墨寒這個時候不高冷了,頭也轉過來了,更別提什麼生氣了。
眼睛冒著綠光的趴到雲子冰耳邊,聲音低啞滿是情欲的問,“真的?”
雲子冰本來就害羞,哪裏肯重新說一遍,梗著脖子,“假的。”
“撒謊。”花墨寒窩在她的肩上,“撒謊可是要受懲罰的……”
雲子冰頓覺不好,起身便要逃。可花墨寒本身就在她身上,哪裏能逃得了。o被折騰了一晚上之後,雲子冰就再也沒想過花生為什麼轉了性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有自己的腰重要嗎?
當然沒有!
氤氳中,季杳杳抱著糕點吃的正開心,很快一盤便見了底兒。
雲子冰摸摸她肉肉的小臉蛋兒,“還要不要。”
“要……”季杳杳回答的興高采烈,然而就那麼欠兒的掃了一下眼角,隨即聲音便拐了一個彎兒,“……就算了,雲姐姐,翠兒姐姐,我和爹就先回去了,吃飯記得叫我們啊!”
一點停頓都沒有的說完一大段話,季杳杳便拉著一臉茫然的季揚的手,直接從側門跑了出去。
剛剛把點心端出來的雲子冰,“……”
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一段過程的翠兒,“……”
“……這是怎麼了?”半晌,翠兒才磕磕巴巴的提問。
雲子冰本來是不知道的,可偏偏也是那麼眼角一掃,一襲紫色衣袍略過,頓時便恍然大悟。
季杳杳這孩子也真是奇怪,怎麼就那麼怕花墨寒呢?
“不是,到底怎麼了?”翠兒見她一臉‘我知道’的神情,更加著急了。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索命的黑白無常來了呢。”雲子冰聳聳肩,轉過頭將東西再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