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微妙的變化

玉鈺兒覺得自己很沒出息,被鬼穀真弄來的幾隻毒蟲蛇蟻一收買,就徹底向他舉了白旗。

說好了一輩子不理他的,可冷戰還沒超過兩天,她就屁顛屁顛的跟在他的屁股後麵,嚷嚷著要用那隻寒山冰蟬給他解毒。

這寒山冰蟬是世間少有的奇物,據傳說牠來自那萬年不化的雪山之上。

每年農曆八月十五,冰蟬都會蘇醒一次,隻有趁牠醒來的時候,才能派上用場。

狼族離這裏雖然已經沒有太多的路程,但如果錯過今年的八月十五,想要用冰蟬解毒,就要再等上整整一年。

迫不得已的情況下,鬼穀真和鬼穀炎決定暫時在此停留幾日,又飛鴿傳書給狼王,可能會遲些日子才會回去。

玉鈺兒的外公,曾是沐氏王朝有名的神醫,這隻寒山冰蟬,也是十幾代前一直流傳下來的傳家之寶。

小時候的她,經常會被娘親帶到外公家竄門,每次到了外公家,老爺子都會把裝有冰蟬的盒子拿出來給她獻寶。

要說玉鈺兒之所以這麼喜歡研究各種奇門毒藥,與外公從小的教導可是有著必然的聯係。

在冰蟬未被蕭天霸那群山賊搶走之前,她曾親眼看到過外公用牠救病治人。

這隻冰蟬昏睡的時候,身體非常肥壯,每年八月十五月圓夜時,隻要把牠放到特製的湯藥裏泡上半個時辰,肥壯的身軀,就會不斷的縮小。

鬼穀真非常吃驚的看著那隻大肥蟲,在滾燙湯藥的炮製下,身子慢慢變得越來越小,而且原本白色的身軀,也慢慢變得通體火紅。

再看玉鈺兒,那張詭異的陰陽臉,因為看到了神奇的一幕,而變得非常興奮。

她雙眼冒光,就像在欣賞一部千年傑作,滿臉期待的振奮的神情,實在非常惹人憐愛。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玉鈺兒泛著青色的右半邊臉,似乎比從前白晳了許多。

他這個人記性一向不差,與最初見到她時的模樣,她現在的麵孔,真的好像在無形之中產生了幾分微妙的變化。

當她笑嘻嘻從藥碗裏將那隻蟲子拎到鬼穀真麵前的時候,他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

一把在燭上燃得發紅的匕首,對著他直挺挺的伸了過來。

“妳想謀殺?”

她詭異一笑,點了點頭,“是啊,你長得這麼妖孽,繼續活下去,不知道要禍害多少未出閣的姑娘,我就替天行道,在這裏收了你吧。”

她假意陰森的模樣,實在很有喜感。

鬼穀真的手臂被她一把抓了過去,滾燙的匕首在上麵輕輕割了一道傷口,瞬間溢出來的鮮血所散發出來的腥味,令那隻蟲子非常的興奮。

鬼穀真知道自己現在逃掉,將來一定會被她笑話,所以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將蟲子放到傷口處,慢慢吸光皮膚周圍的血漬。

那蟲子每吸一口,身體的顏色便會慢慢產生幾絲變化。

順著傷口,就見蟲子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居然鑽到他的肌膚裏麵。

鬼穀真十分懷疑這是不是玉鈺兒在故意整他,因為她臉上的笑容,實在可以用恐怖來形容。

當蟲子一點一點爬到肉裏的時候,那股鑽心的痛感也越來越強烈。

蟲子開始在他的身體裏慢慢遊走,鬼穀真的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玉鈺兒拿起一塊手帕,幫他輕輕擦拭著額上的汗水。

“這蟲子在吸食你體裏的殘毒,雖然會有一些痛,但隻要牠在你的皮膚裏爬上一圈之後,很快就會自己爬出來的。”

“所以說,妳之所以讓這該死的臭蟲子爬進我的身體裏,並不是在故意報複我不久之前說話傷妳了?”

玉鈺兒臉色一變,用力掐了他的手臂一下,“我像那麼小心眼的人嗎?”

當然像!

因為他不小心說錯話,她整整兩天不理他。

不過此時的鬼穀真,已經懶得和她計較,因為那該死的蟲子不知道在他的身體裏到底在做什麼怪,每爬動一下,痛感便加劇一分。

最後,他虛弱得不得不躺在床上,氣力越來越微弱,臉色越來越蒼白,就連嘴唇也越來越青紫。

玉鈺兒坐在他的床前,不斷用手帕幫他擦著汗。

他覺得自己虛弱得就快要連眼睛也睜不開,眼前的玉鈺兒的麵孔,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神情裏似乎還流露出幾分擔憂之態。

他感覺渾身上下熱得難受,不斷有汗水從身上流出來,粘膩膩的,非常難受。

她的手非常軟,不小心刮到他皮膚的時候,那股清涼的感覺令他倍感舒服。

當她的手慢慢離開他的時候,他本能的捉住她,也不知哪裏來的一股蠻力,反身將她按在身底。

玉鈺兒驚惶一叫,雙手推著他的胸,“你幹嘛?”

鬼穀真覺得她的身子非常涼爽,抱在懷裏的感覺也異常舒服,“妳這麼賣力勾引我,若不對妳做點什麼,好像有些對不起妳。”

她被他的話氣得臉色發白,忍不住怒道:“誰勾引你了?”

他雖然身上痛得厲害,但心裏卻非常清楚。

邪魅一笑,聲音也變得有些低沉,“妳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的摸我,正常男人,都承受不起妳這麼逗弄的。”

她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神情略顯懊惱,“我……我那是見你汗流不止,才好心幫你忙的。”

“嗯,妳果然是個體貼的姑娘。”

說著,對著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一口親了下去。

玉鈺兒氣得大叫,胡亂蹬腿想要把他踢開,可他的吻卻非常細膩輕柔,身上的味道也十分好聞,掙紮了幾下,實在難逃他的束縛,便乖乖巧巧的仰躺在床上,任他親了個夠。

鬼穀真並沒有輕薄她的意思,親她,隻是情難自禁。

她的肌膚非常嬌軟,身上散發著陣陣藥香,很清爽,很誘人,詭異的麵孔,在這一刻仿佛也變得不再那麼明顯了。

她像極了一個受了驚的小兔子,睜著圓滾滾的大眼,被他親的時候,縮著肩,一臉豁出去的模樣,他以為她在害怕,便慢慢放緩了力道,輕輕啄著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