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段紫菱看著溫越的表情，心裏一驚，一股冷意自心底升了上來，她張了張嘴，想問些什麼，話到了嘴邊，卻又沒了聲音。
隻是覺得這樣的溫越就是讓她害怕的源頭。
青梧根本就沒有意識到溫越怎麼樣了，她趴在溫越的腿上，越來越覺得乏力，昏昏欲睡，到最後隻能微微眯著眼看著段紫菱和芍藥，這時候就算芍藥再向她伸手，她也躲不了、揮不了爪子。
段紫菱這麼一出聲，芍藥也看到了溫越表情的異常，心裏一驚，一下子冒出許多的猜測來，越想越慌張。
溫越垂眸，看了眼腿上的青梧，才抬眼看向芍藥，表情微微嫌棄，“你身上的藥味可真的難聞。”
“這……莊主，奴家常年接觸藥材，身上難免帶些藥味的……”芍藥微微一愣，心裏鬆了口氣，以為溫越表情的異常也是因為這個，她扯了扯唇，解釋了幾句，忍著沒有低頭在自己身上嗅聞的衝動。
段紫菱也微微一愣，愕然的看著溫越。
青梧趴在溫越的腿上，雖然已經沒有力氣揮動爪子撓人了，卻還有著意識的，聽見溫越說的話，她在心裏嘟囔了一句，論起身上的藥味，誰比得上溫越啊，不過青梧還是很讚同溫越說的話的。
芍藥身上的藥味雖然淡，卻讓人覺得不喜，不像溫越身上的藥味，讓她聞著有幾分安心。
芍藥解釋完，就低垂著眸子，等著溫越發話，她的臉色微微發白，兩隻手背上都布了血痕，看久了已有幾分觸目驚心，偏偏她沒有吭聲，眼睫低垂，這副模樣最是讓人對她生出憐愛之意。
尤其她還蹲坐在溫越的麵前，怎麼看都是一臉的溫順。
偏偏站在她身邊的段紫菱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是她的小心思，還有些擔憂的看著她，怕她被溫越處罰，也擔心她不能給青梧看病。
“我身上也有藥味。”溫越挑唇，不急不緩的說道：“我這身子病了十幾年了，用過的藥不計其數，以至於有些藥我光是聞著味兒就知道它是好是壞是什麼作用，你說……”
他停頓了一下，眸子裏帶著寒意，看著芍藥越來越白的臉，一字一句說得緩慢又清晰：“我從你身上聞到的藥味是好還是壞？”
從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芍藥的臉上就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垂著眼看著溫越的腳，半餉沒有聲音。
青梧也被他的話驚了一下，沒想到溫越竟然光是聞到芍藥身上的藥味，就知道她的不對勁和芍藥有關，這一驚之後，青梧卻覺得心安，鼻尖是溫越身上的藥香，如今聞著，竟然讓她心底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情緒，似乎有什麼從心底鑽出，蠢蠢欲動。
“怎麼？啞巴了？”溫越依舊看著芍藥，聲音很平靜，偏偏眼裏的寒意讓人明白他此刻是生氣的。
芍藥低垂著頭，身體顫了顫，勉強發出聲音說道：“莊主，世人都說，是藥三分毒……”
她微微一頓，像是自己都被這句話說服了，抬頭看了溫越一眼，才繼續說道：“更何況，有些藥對人來說是不好的，但可能對於貓狗來說卻是救命的東西，更何況，這世上連毒藥都可能成為救人的藥呢……芍藥不知道莊主從奴家身上聞到的藥味意味著什麼，但是……芍藥是獸醫，絕不可能去做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