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0章 追過去救人
雲井辰在心裏吃味的哼哼兩聲,覺得見到她以後,應該好好的教育教育她,不能和別的男人走得太近,尤其是這種居心不良的男人。
他風姿卓越朝著三王府走去,剛抵達門口,就看見蹲坐在兩座石獅子中間的台階上,托著腮幫晃神的兒子。
嘴角往上一勾:“小白,你這是在當望夫石麼?”
“唔,是你啊?”淩小白原本滿是期待的瞳眸,卻在看見他時,黯淡下去,他沒精打采的和雲井辰打了聲招呼,爾後,繼續望穿秋水般,望著遠方的道路盡頭。
雲井辰眉心一跳,心裏隱隱有些不安,“你娘親呢?”
為什麼他沒有在三王府內,探查到她的氣息?
淩小白的眸光愈發黯淡,就像是蒙上了灰塵的珍珠,“娘親她出去辦事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小爺在等她。”
可他已經等了好幾天,還是沒有見到娘親的身影。
淩小白不想胡思亂想,可是,一天天焦急的等待,讓他幼小的心靈難以承受。
雲井辰臉色驟然大變,抿緊的唇瓣,弧線略顯涼薄,“她去辦什麼事?”
這種不詳的感覺,是什麼?
心噗通噗通跳得飛快,好像有什麼在他掌控範圍內的事情已經發生,而他卻毫不知情!寬袖下,雙手黯然握緊,手背上一條條駭然的青筋,早已暴起。
淩小白被他的樣子嚇壞了,小臉也不禁變得慘白:“小爺……小爺沒聽娘親說起啊……”
“她什麼時候走的?”雲井辰逼問道,無意識散發出的強悍威壓,讓淩小白有些承受不住,胸口像是堆了一塊大石頭,連呼吸也顯得格外艱難,他大口大口用力吸氣,冷汗一滴滴順著他的麵頰滑落下來。
“吱吱吱!”黑狼趕緊從雲井辰的身上跳下,釋放出神獸的威壓,用來抵擋他太過可怕的氣勢。
淩小白這才覺得壓力減小,不敢伸手去擦臉上的汗水,他委屈得雙眼發紅,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淩若夕遲遲未歸,再加上雲井辰可怕的表現,都讓他的情緒到了崩潰的邊緣。
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他倔強的咬住唇瓣,不肯讓眼淚流淌下來。
黑狼的反抗,讓雲井辰失控的情緒勉強恢複了一絲平靜,“抱歉。”
“你好壞!你就會嚇唬小爺。”淩小白哇的一聲嚎啕大哭,顧不得肮髒的地板,一下子坐了下去,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淌。
雲井辰用力握緊拳頭,心裏除了焦急,也有絲絲自責,“別哭了!”
他厲聲的嗬斥,讓淩小白的哭聲戛然而止,他茫然的抬起腦袋,傻傻的看著他。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給本尊說清楚。”比起安慰兒子的情緒,他現在更想知道淩若夕是否平安,她又去了什麼地方。
是!兒子對他很重要,可是,她的存在卻更重!
若是為了她,傷害到兒子,雲井辰已經無法在乎。
“你走了以後,娘親就跟著走了,她說讓小爺乖乖留在這兒,等她回來。”淩小白抽泣著,斷斷續續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雲井辰。
他前腳剛走,她後腳就跟著離開?雲井辰眸光忽閃,下一秒,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化作一道殘影,在雲層下,不見了。
“誒?”淩小白茫然的望著他遠去的方向,不知道他要去哪兒。
黑狼焦急的咬著自己的爪子,靠!女魔頭絕對是瞞著少主,跑去藥王穀找人算賬去了!而少主,肯定猜得到她的去處,現在定是追過去救人。
這叫什麼事?
黑狼煩躁的抓了抓自己身上的絨毛,它平時是最嗬護這些絨毛的,可現在它哪裏還顧得了這麼多?
淩小白又一次被拋下,孤零零的蜷縮著身體,坐在台階上,他哪裏也不去,就在這兒等娘親回來。
黑狼不忍的看著他落寞的身影,心頭的憐惜如潮水,翻騰不息,原本想要追上去的想法,頓時煙消雲散,這種時候,女魔頭那邊還是交給少主去處理,它還是乖乖留在這兒陪小少爺吧。
誰讓他看上去這麼可憐呢?
雲井辰一路疾行,中途未曾有片刻的逗留,隻一天的時間,他就抵達了墨海,體內的玄力所剩無幾,懸空站在海麵上方,他俯瞰著那座被血紅之色籠罩的浮島,雋秀的眉毛狠狠的擰成一團。
這是什麼東西?
他從沒有見過這樣的龐然大物,從紅光裏傳出的,如同惡魔般可怕的氣息,就連他,也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他強行從丹田裏調出玄力,試圖搜尋淩若夕的氣息,可玄力卻被紅光阻擋在浮島的外圍,根本無法進入。
海麵波濤洶湧,一條條慘死的魚群,浮屍在海麵上,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惡臭,雲井辰無法從四周探查到任何活物的存在,這裏仿佛是一片四海,海浪滾滾,海風呼嘯。
他眸光微冷,降低了高度,想要接近浮島。
他的愛人還在裏麵,他必須進去!
身體在距離浮島半米的位置,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彈,無法再前進半步。
雲井辰調動玄力,試圖打破這阻攔自己的紅光,可他的力量剛釋放出來,就像是遭受到了海綿的稀釋,石沉大海。
“怎麼會這樣?”饒是見多識廣的雲井辰,此刻也感到驚詫,他冷眼注視著眼前將浮島包圍的紅光,仔細的回想著,記憶裏,是否有相關的記載和線索。
但他卻未曾在自己的認知中,搜尋到任何有關的訊息,玄力無法使出,身軀無法進入島上,這樣的局麵,讓雲井辰第一次感到無措。
“可惡!”他咬緊牙關,不死心的繼續往紅光裏走,可每一次嚐試,每一次被反彈回來,過程、結果永遠是一模一樣。
他在浮島外圍做著不懈的努力,而此時,浮島內,冉冉升起的血球,比起昨天的體積還要龐大,幾乎快要撐破浮島外圍的氣泡。
裏麵,淩若夕氣若遊絲的倒在地上,容顏慘白,甚至隱隱透著一種死氣的青紫色,如果不是她胸口若有似無的起伏,她就像是失去生命力的木偶娃娃。
“我不能死……不能死在這裏……”她嘴裏無意識的念著這句話,嘴唇幹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