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主動暴露行蹤
“阿大,阿二。”南宮玉朗聲喚道。
兩人急忙恭敬的走入房間,“奴才拜見皇上。”
“有沒有她的消息。”南宮玉略微緩和了一下心頭的怒火,但麵色仍然難看至極,眼底的冰霜未曾消散,隻一眼,就讓阿大和阿二心生惶恐。
“稟皇上,暫無娘娘的行蹤。”阿大硬著頭皮稟報道。
“廢物!”一道淩厲的掌風破空襲來,他不敢躲,也不能躲,隻能跪在地上,任由攻擊襲上自己的胸口,嘴裏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謝皇上手下留情。”五髒六腑被玄力重傷,他吞下喉頭的血腥,拱手說道。
“哼,”南宮玉陰沉著一張臉,冷哼一聲,“她到了現在,仍舊不願回到朕的身邊嗎?那個男人就這麼好?值得她舍棄皇後之位,舍棄萬千榮華?”
這話沒人敢接,阿大和阿二緩緩垂下頭,把自己當作壁畫。
“你們說她此刻會在哪裏?”陰鷙如魔的目光從頭頂上刺下,猶如刀鋒,讓阿大和阿二心頭一凜,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是最完滿的。
他們的遲疑讓南宮玉愈發不悅,渾身的氣壓再度下降:“怎麼,不敢說?”
阿二心頭咯噔一下,知道他已經動了怒,趕緊開口:“回皇上,奴才不比娘娘足智多謀,難以猜到娘娘的心思。”
一番誇讚的話,卻聽得南宮玉極為滿意。
不錯,若夕她的心思豈是這幫奴才能夠琢磨透的?他臉上的寒霜有緩和的跡象,注意到這一點,阿二悄悄鬆了口氣,但心裏卻忍不住一陣苦笑,即使皇後娘娘已經離開數月,皇上他仍是這般在乎娘娘,旁人一句好話,就能讓皇上龍心大悅,這還真是諷刺啊。
“不過,”南宮玉話鋒一轉,“讓她在外邊胡鬧,朕無法容忍,你們說,有什麼法子能夠讓她主動暴露行蹤?”
“這……”阿大和阿二頓時又糾結了,他們麵露難色,搖搖頭:“奴才不知。”
“北寧不是她的故鄉麼?”南宮玉眼底寒芒乍現,一抹陰冷的笑爬上了他的嘴角:“你們說,若是北寧烽火狼煙,朕的鐵騎兵臨城下,她可會主動前來見朕?”
阿大和阿二頓時屏住呼吸,滿臉愕然。
皇上的意思難道是……
他們心頭不自覺浮現了一個可怕的念頭,是,皇上近期的確變了許多,但再怎麼改變,也絕不可能用南詔的江山社稷胡鬧啊。
“傳兵部尚書進宮。”南宮玉哪裏管他們心裏此時此刻的想法,大手一揮,下達了口諭。
“皇上!”阿二急切的想要勸說什麼,卻被一旁的阿大用力捂住嘴。
“奴才這就去。”他大力拽住阿二的衣襟,將人拖出禦書房,再任由他繼續待下去,誰知道這傻子會說出什麼話來。
房門緩緩合上,直到將阿二拖到禦花園的一座山石後,阿大才鬆開手。
“你為什麼阻止我?”阿二一臉怒容,死死瞪著他,“你知不知道皇上若是再任性下去,南詔國的江山真的會毀了。”
難道要他眼睜睜看著皇上一步步成為昏君嗎?
“你認為現在的皇上還能聽得進忠言?”阿大白了他一眼,雖然他平時大大咧咧,但該聰明的時候,他絕不會傻,“皇上他已經變了,你若是進言,第一個死的就會是你。”
阿二何嚐不知他說的是事實,但與自己微不足道的性命相比,南詔的江山社稷重要一百倍一千倍。
“如果能說服皇上打消這個念頭,就算賠上我的命又如何?”
“我是怕你丟了命,仍然無法讓皇上動搖,白白犧牲,這不叫英雄,叫莽夫!”阿大嗬斥道,犀利的話語如同刀子狠狠紮在阿二的心窩上。
他麵色黯然,整個人無力的靠在石壁上,一臉落寞。
該怎麼辦?難道真的沒有人能夠阻止皇上的瘋狂了嗎?
南詔國突然發出開戰的指令,震傻了全國的百姓,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上向北寧正式發兵?他這是瘋了嗎?
淩若夕身在荒山野嶺,根本不清楚外界的消息,雲旭回歸雲族,至今沒有音訊傳來,她每日觀看著尖刀部隊的訓練,時不時從旁指點幾句,那副優哉遊哉的模樣,讓身處水深火熱的眾人,恨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娘親,他們的眼神好可怕。”淩小白輕輕拉拽了一下她的衣袖,糯糯地說道。
在下方的訓練場地上,正在進行障礙物跨越訓練連,背著裝滿石頭的包袱,這些大老爺們一個個汗流浹背的拚死前進,但那雙閃爍著羨慕與嫉妒的眼睛,卻直勾勾盯著山坡上的女人。
憑什麼他們在這兒千辛萬苦的訓練,她卻在那兒獨領風騷?
“這叫羨慕嫉妒恨。”淩若夕微微一笑,混雜著玄力的聲音,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身體的摧殘,外加精神上的打擊,這幫人雙目充血,恨不得把她拽下來,和他們一起訓練。
“這做人啊,要懂得見好就收,太過火,小心把自己給玩進去。”老頭抱著一堆草藥從山路下方緩緩走來,經過淩若夕身側時,幽幽拋出了這麼一句話。
“老頭,你什麼時候成哲學家了?”淩若夕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我這是在磨練他們的意誌品質,懂麼?”
你確定不是在故意挑釁?
鬼醫懶得同她鬥嘴,嘴裏哼哼兩聲,便抬腳離開了。
看了半響,淩若夕腳下步伐一轉,準備前去看看那幫乞兒的訓練進程,淩小白連蹦帶跳的跟在她身邊。
母子二人迎著陽光緩緩走向另一塊訓練場地,那幫由小丫挑選出的娃娃軍,此刻正在訓練場上紮馬步,他們麵色大多枯黃,但精神卻極好,那是隻有在經曆過各種磨難與現實的打擊後,才會展現出的傲骨。
“很不錯。”淩若夕難得的誇獎了一句,頓時惹來淩小白憤憤的白眼。
“那寶寶呢?”
“你?一個隻知道偷懶的家夥,好意思同他們比麼?”手指戳戳他的腦門,話雖是責備,但她的眼裏浮現的卻是一片縱容。
淩小白摸了摸泛紅的額頭,悻悻的癟了癟嘴,有什麼大不了的?這種訓練,他三歲時就已經能獨立完成了好麼?
“姑娘,”暗水疾步從山寨的方向走來,衣訣飛舞,他走到淩若夕麵前,將手裏的一隻信鴿交給她:“這是剛收到的。”
手指迅速將竹筒裏的信箋取下,打開一看,她含笑的眸子頓時冷得一片冰霜,身側的氣壓成直線驟降,仿佛一塊移動的冰川,寒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