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我不會傷害你
雲井辰孤身站在他身旁,沒有做聲,隻是那雙眼卻始終不曾從她的身上移開過,廣袖下,雙手早已握緊,指甲劃破了掌心,一滴滴殷虹的血珠,順著指骨間的縫隙滴落在他的腳邊。
有時候,他真的希望她可以脆弱一點,不用什麼事都一個人承擔,不用獨自背負所有的痛苦與磨難。
可是,看著這麼要強的她,在他的麵前忍受沉痛,他卻隻能看著,受著,這滋味讓雲井辰很不舒坦,心裏像是憋了一團火,隨時會爆發。
他的身側溢起了一道暴虐的寒栗氣息,離他最近的雲旭被嚇了一跳,急忙看去,剛好將他臉上的憐惜與自責看在眼裏。
少主他,怕是真的愛慘了淩姑娘吧?
雲旭垂目苦笑,若是雲玲在此,見到這一幕,也該學會放棄了,這個男人此生隻會是他們的主子,他的心早已住進了一個人,任憑這世間的女人有幾多美好,也比不上他心裏的她。
“轟!”一道震天動地的巨大聲響從屋內傳出,腳下的大地似乎也跟著震動了幾下,雲井辰眸光一冷,心頭暗叫一聲不好,忙飛身闖入了房間。
“啊!”淩小白驚呼一聲,小臉被嚇得一片慘白,但下一秒,他就被雲旭捂著嘴拖走。
突破時,最忌諱的就是受到外界的打擾,既然少主已經進去,淩姑娘勢必會平安無事,他們留下來也沒什麼用。
淩小白被他強行拖著,眼睜睜看著房間離自己愈發遙遠,他不甘心的張開嘴,猛地咬住雲旭的手腕,甚至嘴中品嚐到了血腥的味道。
雲旭沒有鬆手,直到將他拖回前院,這才跪地請罪:“屬下一時情急,請小少爺責罰。”
“哇擦!你丫的是不是以為小爺不敢把你怎麼樣?居然敢把小爺擄走?”淩小白氣得都快哭了,靈動的雙眼盛滿了淚花,仿佛隨時會掉落下來似的。
雲旭急忙解釋:“小少爺,屬下也是別無選擇,若是你我二人再在那兒待著,極容易影響到淩姑娘和少主,屬下知道小少爺擔心淩姑娘,但是,有少主在,淩姑娘定會平安無事,請小少爺安心。”
淩小白勉強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覺得他說得也未嚐沒有道理,可是,就這麼放過他,又似乎顯得自己太大度了,眼眸古靈精怪的轉了轉:“好吧,想讓小爺原諒你也不是不行。”
為什麼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這種大難臨頭的不安,又是因為什麼?雲旭麵色黑沉如墨,他挺直背脊跪在地上,靜等淩小白的吩咐。
“恩,小爺最近手裏缺錢,你懂的,想讓小爺開心,不出出血那怎麼行?娘親說過,做錯事的人想要求人原諒就得投其所好。”淩小白搬出了淩若夕的金玉良言,打算狠狠的敲雲旭一筆。
雲旭眉角一跳,不自覺摸了摸自己早已經癟下去的錢囊,他很想說,自從遇到了這對土匪母子,他的錢袋就沒飽和過,哪兒還有閑錢能夠孝敬他啊。
“小少爺……”他出聲打算讓淩小白網開一麵,換個法子懲罰自己。
“怎麼,這麼小的要求你也不願意?哼,小爺看啊,你就是覺得小爺年紀小,好欺負。”淩小白雙手叉腰,怒指雲旭,一副他在欺負自己的可憐模樣。
黑狼懶懶的打了個哈欠,蜷縮著身體靜靜趴在淩小白的肩頭,對雲旭的處境絲毫沒有任何的同情。
“這!”雲旭掙紮了數秒,最終還是敗給了淩小白,隻能點頭:“請小少爺給屬下一段時間。”
“恩,就給你三天吧。”淩小白一副恩施的口氣,“三天後,延長一天算一分利息。”
吸血鬼!
雲旭眼前一黑,險些被氣到吐血,卻還要打落了牙齒把血往肚子裏咽,“多謝小少爺體桖。”
他抱著拳頭,一字一字狠聲說道,每說出一個字,他的心都在滴血。
屋內,淩若夕蒼白的麵容浮現了一陣青白,詭異的光暈在她的臉頰上不斷閃爍,時而青紫,時而猩紅。
這是玄力反噬?
雲井辰心頭咯噔一下,當即翻身躍起,落到她身後,盤膝坐下,手掌重重抵住她的後背,“靜心,放鬆。”
淩若夕覺得自己像是靈魂出竅了一般,身體的重量已經感受不到,有些恍惚,有些茫然,正在此時,她突然間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膜,下意識的按照他的說法,將心底的雜念通通拋開,卸去了一身的防備。
她相信他不會害她。
這樣的信任究竟來源於什麼,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隻是覺得,若這個世上,還有誰值得她給予一分信任,便隻有他了。
雲井辰緩緩將自己的玄力送入她的經脈,霸道的氣浪剛入體,淩若夕潛意識就像抗拒。
“是我,我不會傷害你,相信我。”拋棄了尊貴的自稱,他閉著眼,鄭重地說道。
遊走在筋脈中的玄力立馬消散,淩若夕沒有出聲,但那絲抗拒的想法,卻再也沒有出現過。
雲井辰的玄力太過霸道,作為引導,他一點一點牽引著她體內失控的氣流回歸丹田,這樣的做法極其危險,若是雙方有一人心生懷疑與戒備,那麼二人都將被玄力反噬,輕則重傷,重則修為盡失。
換言之,雲井辰是在耗費自己的修為,替她穩固根基。
玄力順著淩若夕的筋脈緩緩湧入他的體內,形成一個循環的圓,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筋脈在一次次的擴充下終於通暢,淩若夕隻覺得丹田裏升起一股近乎熾熱的火流,爾後,理智在瞬間灰飛煙滅。
“熱……”一聲似小獸低吟的喘息,從她顫抖的唇瓣中滑出。
雲井辰已是一身冷汗,剛收功起身,就被某人如樹袋熊般狠狠抱住,動彈不得。
雲井辰啞聲道:“若夕,你清醒一點。”
該死的!難道她不知道這樣的她,足以讓他失控嗎?
“唔!”回應他的,是一記火辣辣的濕吻。
好不容易才被壓下的感覺,此刻似火山徹底爆發,手指微微一動,床榻兩側懸掛的羅帳,無聲的滑下。
女人的喘息此起彼伏。
淩小白蹲在前院的地上,從白日等到了日落,仍舊沒有等到他們兩人現身,心頭的焦急不言而喻,他扯了扯自己的頭發,“不管了,小爺要去看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