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提親

第184章 提親

那一聲大叔再配上那一張麵無表情的臉,這般傲嬌樣啊戳痛了樓浮沉剛醞釀起的那一丁點‘爹’性,僵著臉連場麵話都沒接,身影一閃,直接跳窗走了。

畔之長呼了一聲,揉了揉嘴巴,啊,麵癱什麼對神經掌控力要求太大了說……不過說起來,那大叔還挺有點意思,雖說貌似渣了點,但抵不住人家是優質大叔,又是這具身子的親爹,所以,再怎麼樣也不會讓她反感就是了。

隻是……若他也打別的主意,甚至想要用她為籌碼,達成什麼目的的話,那就別怪她翻臉不認人了,之前的坦白也是為了斷絕他的意圖,不然,以這人的手段,真要帶走她,她也沒轍。

隨手又將那畫卷撿起來看,昏暗的燈光之下,也看的不甚精細,隻是想起剛剛樓浮沉的態度,總覺得有些異樣,還有,他應該知道郭如煙死亡有蹊蹺才對,若真的情深,又怎會放過害她的人?

越想越頭疼,索性就不去想了,身子感覺一陣陣的發冷,畔之躺上了床裹上了被子,感受著骨子裏透著的寒,暗咬著銀牙,不禁苦笑,這身子骨真不行了,紅袖墨香流光幾人對她照料的極好,隻是傷了根基,再怎麼補也沒辦法。

說起來,她也算是活第二次的人,對命也算看的重,奈何命不由人,到了這地步,除了咎由自取之外,也或許是命運的作弄,除了感覺遺憾之外,還有些苦澀,對這個世界終究是有些牽掛,比如,夏景容,比如……紅袖墨香流光與青城。

落敗的冷宮,一片昏暗,除了固守在宮外的侍衛,整個冷宮便顯得空蕩而慘敗,遠處時不時傳來一些淒厲的叫喊之聲,陰風陣陣,甚是駭人。

夜色深沉,虞皇後縮在床上的角落之處,眼色靜寂麵色灰敗,從被軟禁之後除了夏宗皇來過一次之後,便再沒有人來過,好像整個世界已將她遺忘,而那個人……那個人從那一次露麵之後,便也再沒出現過!

親兒慘死,被丈夫厭惡,被娘家拋棄,她本該是這個世界最尊貴的人,卻落得如此悲慘的境地,甚至就連想要複仇也不知該向誰,那埋在鳳棲宮的地雷已將她心底的信念徹底摧毀,虞家……竟用她為餌!

“你果然沒什麼用處,堂堂一國之後竟淪落到這地步,本王原來高看你了。”

這一清冷之聲傳來,虞皇後震驚似的抬頭,看到窗前那一襲黑影,立即慌也似的爬下了床,幾日下來,她形容枯槁,眼底卻綻放出極亮的光芒,幾步之遙處卻又惴惴不安的止住了,低聲道:“你……你終於來了。”

“如煙……是你殺的?”

他的聲音透著涼意,音調並不重,聽在她耳中卻深感冰寒,癡癡的盯著那張臉,並後知後覺的挽了挽淩亂的發絲,嘴角泛起一絲蒼白笑意來:“是,她是我毒殺的,‘十日醉’這個毒是我費盡心機找來的,沒有什麼痛苦,就算死了,也查不出什麼端倪來,你看,就連你都騙過去了呢。”

那聲音輕柔之極,就算是情人的耳語,樓浮沉眯眼盯著她,腳步微移,俯身看她,巨大的身影將她籠罩在內,冷風肆虐,那雙鳳眼含著銳利的光,似要將她千刀萬剮了。

“是啊,你連本王都騙了呢,看來之前留下你的命是本王的失誤。”

虞皇後手捂在心口的位置上,那兒生疼的厲害,她近似渴望似的看著他,幽深的瞳孔中倒映著她的日漸蒼老的麵容,她悚然而驚,狼狽似的低下頭,不想讓他看到她如此醜陋的一麵。

“這麼多年,我私下底為你做了多少事情?那女人早死了,她留下的種也未必是你的,你能到這種地步,我也有幾分功勞吧。”

這個時候的她才有幾分狠戾,夏宗皇怎麼也沒猜到,他的枕邊人實則早就背叛了他,而她的這種程度的付出,甚至是無望的,這麼多年,他甚至沒來看過她,就算她用泄露秘密的代價而與其接觸,也不過是得了些隻言片語,癡戀如此,卻終究什麼都得不到。

“你沒資格說她。”他的手抵在她的脖頸之處,麵上並未有任何的動容,眼底卻充斥著殺意,這一次他沒打算饒過她,虞皇後臉上卻露出欣喜之極的笑意,近似癡狂的道:“你終於碰我了,能死在你手中,也算是我最好的結局,你殺了我吧。”

她已入了魔障,癡念太久終成空,樓浮沉微挑眉,手不斷的收緊,用看螻蟻的目光看著她,虞皇後咯咯的笑著,臉憋的通紅,極近癡迷的看著他,樓浮沉突然就鬆開了手,冷淡之極的看了她一眼,淡聲道:“本王不殺你,甚至還會暗中保全你的性命,但你這輩子都不能離開這個冷宮,就這麼不死不活的下去。”

比死更難受的是活著,一個人靜靜的在這個冷宮腐爛下去。

“那女人早死了,贏的人是我,就算你不愛我,你也注定孤單一輩子!”

這話猶如那最惡毒的詛咒,砸在他心上,這麼多年就算爬上了那個位置,依舊空落之極,不管是放浪形骸,還是縱情歡愉,到頭來終成空,隻是……腦中劃過一雙與他極為相似的眼,至少如煙還為他留下了血脈。

他飄然而去,沒有絲毫的滯留,幹脆而絕情,虞皇後怔怔的看著他消失在窗外,麵上終歸顯得死寂,尖銳的指甲深深的掐進手掌心中,血珠滲出,低頭看著那鮮豔的顏色忍不住瘋狂的笑出聲來,她終於一無所有,注定一人在這冷宮中孤老一生!

“小姐,你該回顧府了,離王已請了媒婆帶上聘禮上了顧府,商議成親之事。”

剛醒來,畔之就被告知了這麼一個……額……另她很糾結的事情,她反射性的看了看自己削瘦的身板,隻是這身子才十六來著,要放在現代,才上高中吧,而現在卻要議親了,怎麼想都感覺那麼驚悚呢?

“啊……那個,我突然感覺很不舒服,想再躺躺。”手捂著額頭又重新躺了下去,甚至將頭埋進被褥中去了,典型的逃避現實,現在想來,宮宴之上,夏景容算是解了她的圍,卻直接順勢公布了兩人的婚期,弄得她騎虎難下,難不成一月之後就真的將自己給嫁了嗎?

紅袖看她這摸樣,也無奈的很,與墨香對視了一眼,兩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流光少見的沒多話,他好憂傷啊,以後有閣主在,恐怕他連近畔之的身也不能,啊,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