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試探他的底線

第183章 試探他的底線

“是。”說到這,眼底劃過一絲厲光,眸眼微垂掩飾住了一切,淡聲道:“我後日便回東紫,你隨我同去,順便拜祭你娘,可好?”

“不必,人死了早就化為白骨,你不必花費心思,我不會去東紫國的。”

拒絕的叫個幹脆利落,完全不留餘地,樓浮沉麵色陰鬱,眉心皺了起來,氣勢壓抑慎人,從初始現在,她不斷的拒絕,對他十分防備,也並未透露出絲毫的親昵,樓浮沉驚怒之下又有些氣餒。

“看來,你比你娘更決絕。”

他冷哼一聲,周身冷意甚濃,畔之則淺笑著搖頭,緩聲道:“不,我隻是想要自己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願意為你掌控,說到底,你許諾我那個位置,到底是真的補償?又或者,是你為了你野心吧。”

她在試探,順勢試探他的底線,她盯著他的眉眼,縱然他是成精的狐狸,被激怒之下總會露出些許破綻,親情?越居於高位之人,更不會在乎這點東西。

樓浮沉手骨節有些發白,不怒反笑,冷意肆虐,鬆開了捏著畫卷的手,嘲諷而孤絕道:“整個東紫國已在本王手中,縱然是廢立新皇也隻是一手之間而已,又何須將你押上?!畔之,我對的你的容忍程度極為有限,不管你願不願意,後日,就算是綁,本王也要將你綁到東紫去!”

他被觸怒了,這才表露出霸權的一麵來,畔之心口微冷,明白他這話不隻是威脅而已,青城是他的人,隻要他下令,那麼……她便沒有反抗的餘地。

歎息一聲,眼色變得哀絕淒婉了起來,淡聲道:“有件事,或許你不知道,我……被灌下絕子湯,或許終生注定無子……還有,這身子太弱,算起來也沒幾年好活了。”

樓浮沉極為震驚的看著她,他本是喜怒不形於色之人,如今卻這般失態,可見他內心的翻滾動蕩,怎麼……怎麼會這樣?!

“誰幹的,顧文薄嗎?今夜我就讓整個顧府的人陪葬!”殺心,狂虐的殺意肆虐著,畔之毫不懷疑他真的會大開殺戒。

眼神靜寂的看著他,平靜如波,並未起任何波瀾,冷聲道:“不是,跟顧府沒關係,顧文薄怎麼也算是我的養父,欺辱我的人已死了,我隻想讓你知道,我時日並不多,倘若你真的對我好,就別幹涉我的生活,這樣,或許我便不會對你反感。”

自揭其短並將其加以誇大,也是談判之中的一種方法,她深知這一點,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才會將她的事情坦露出來,她身子是出了很大的問題,不過也沒她說的這麼嚴重便是了,不過……貌似效果還不錯,至少這人……對她越發愧疚了。

“我不知道……你的處境如此艱難。”他歎息一聲,雙肩似負了千金重,麵色竟浮現少許悲戚之情,心口似被撕裂的一般,就算當初因如煙的話,心生嫌隙,卻還是將那趙媽留在了京城,也算是對她最後的照拂。

等到他終於查清楚她的身份之時,卻已來不及了嗎?他向來冷情,年久的歲月將那個記憶中絕美的少女鐫刻在記憶中,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樣子卻愈發的清楚。

而眼前的少女,則是他與她之間唯一留下的牽絆,突然極想去彌補,卻又突然發現,她甚至連彌補的機會都不給了。

“你不必愧疚,大叔,其實我應該感謝你,至少,你讓我知曉那些過往,若有機會,我會去拜祭我娘。”

她總算不那麼爭鋒相對了,對他的態度也算緩和了些,樓浮沉卻皺著眉頭,心口揪疼的厲害,從這時,才將她放在了極重要的位置上,內疚?心疼?各種情緒紛至遝來,乃至於,他就想要想要彌補,也不知該如何去做了。

末了,終於長歎息一聲,緊盯著她的眼,一字一句道:“你……想要什麼,我就算不折手段,也會幫你辦到,夏景容,若你想嫁就嫁吧,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資格娶你。”

情況怎麼反而朝著詭異的方向走了呢?她增重砝碼,另其因愧疚打消了帶她走的念頭,隻是……怎麼覺得他突然生起了成為父親的覺悟,然後真就要……去為難那未來女婿了嗎?

好吧,為夏景容點蠟……

“隨你,隻是別玩殘了啊,人家怎麼說,也快要成為你女婿了。”

那一聲‘女婿’讓樓浮沉眉頭皺的更深,心底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怒,這丫頭連個爹都不願意叫,卻故意將那廝說他女婿,女兒還沒認回呢,就要被別的男人給拐走了,揪心啊揪心!

“青城今後就是你的手下,他在組織呆了十年,且服下絕命丹,以我血為契,終生都不會背叛,今後,他隻以你為主,若你出了事,他也就沒活下的必要了。”

“是。”青城在窗外輕聲應下,畔之心一窒,嘴角微上揚,嘿,連青城都給拐過來了?這番示弱還真有用處,以後就不必擔憂他利用青城對付她了,果然,身邊的人一心向著她才最可靠!

“謝了,對了,有人想要搶走這幅畫,這是你畫的吧,我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原先這畫是被顧……我爹藏起來的,這上麵有什麼秘密?”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心,她沒像以前直接叫顧文薄的名字,反而是以為‘爹’來稱呼他,樓浮沉更心塞,明明是他的女兒,卻叫別人爹,叫他大叔,這滋味……心酸,太心酸了。

“顧文薄向來心狠涼薄,狼子野心,卻裝的一本正經,十足的偽君子,之前隻不過是個小小的翰林學士,若非你娘背後推波助瀾,他又怎會那麼快爬上丞相之位?哼。”

那一聲哼,隱約透出了些吃味的意思,堂堂攝政王如此十分不冷靜的評價旁人,可顯而見內心翻騰著什麼小九九,坑爹的娃傷不起啊……

“就算他涼薄虛偽,也算是撫養了我十幾年,有養育之恩,就算別有所圖,隻要不涉及性命之大事,都皆可,之前,也曾有人要搶走這畫,能告訴我,這畫中有什麼秘密?”

樓浮沉更揪心了,丫頭對那老頭這麼死心塌地?對他卻連一聲爹都不願意,眼色略微有些沉鬱了些,冷聲道:“旁人故意弄出來的傳言而已,隻是一幅簡單的畫,你好生保管便是。”

畔之麵露沉吟之色,微點了點頭,隨即直接趕人了:“大叔,沒事的話就請回吧,我想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