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W�^九漓打電話聯係了鹿芽,讓她來酒吧把寒司夜接回去後,又重新訂了一隻蛋糕,送去了他住的地方。
雖然寒司夜在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後,估計沒有心思過生日了。
但是他說過,人生太苦澀了,隻有每次吃蛋糕的時候,才會覺得心裏甜一點。
蕭老太太得知竟然自己還有一個孫子,就是娛樂圈的頂流,寒家那個父不詳的私生子時,大為震驚。
她平複下來後,打了電話給薑九漓。
蕭老太太知道他們是朋友,便詢問了一下寒司夜的電話,和他平時住在哪裏。她想要當麵見見他。
薑九漓事先打電話詢問了一下鹿芽,得知寒司夜從昨晚回來就在喝酒,今天哪也沒去,擔心蕭老太太本就身體不好,到時候過去了寒司夜的脾氣再頂撞到她,她便開車過去接的蕭老太太。
路上蕭老太太告訴她,她已經找了卓醫的那個李醫生,跟她見了個麵。
李醫生是寒司夜的母親,戚月的閨蜜,兩人都是蕭鄴的學妹。蕭鄴上學那會就對戚月照顧有加,蕭鄴清冷英俊,戚月是皮膚白皙,溫柔的江南美女。
從學校畢業到進入卓醫,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對。但是戚月沒多久就因為懷孕,嫁進了寒家。後來她生下兒子後回到卓醫,但整個人就像變了個人,成天鬱鬱寡歡的。而那時蕭鄴也在去國外交流的一年中,被一個優秀的女醫生倒追,沒多久就跟她結了婚,生下了孩子。
有一次李醫生看到戚月身上被家暴出來的傷時,還想拉著她報警。但是戚月不讓她跟人說。後來她又懷孕了,但是這次她離開醫院後,就因為‘生病’再也沒有回來過。
而蕭鄴也在一次跟妻子的援非醫療中,夫妻雙雙身亡。
蕭老太太皺著眉,幽幽的歎了口氣,
“我讓人整理了蕭鄴的所有東西,沒有發現他留下任何跟戚月有關的文字記錄。他可真行!把這件事瞞的嚴嚴實實的,連我這個當媽的都不知道!
現在當事人都已經去了,當年的是是非非,也就沒有人知道了。”
開著車的薑九漓,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其實真相是什麼,不用說也已經顯而易見了。
戚月生下寒司夜的時候,蕭鄴當時還沒有去援非,這孩子是誰的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他卻沒有認回寒司夜,也明知道戚月一直在被家暴,而沒有把她從深淵裏救贖出來。
除了那隻天使擺件,他沒有留下任何東西,說明或許他是愛戚月的,但是在蕭家的名聲,他自己的名譽和前途麵前,一個女人遠遠沒有這些重要。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和視而不見。任由戚月和年幼的寒司夜,生活在水深火熱裏。
原來有些愛,在一起的時候可以胸口火熱,權衡利弊的時候也會讓人脊背發涼。
到達寒司夜的住處後,鹿芽給薑九漓和蕭老太太泡了花茶,
“蕭老太太和阿音姐稍等,寒少還在睡,我去把他叫起來。”
聽到薑九漓來了,一向起床氣很大的寒司夜非但沒有發火,反而還立刻裹了件睡袍,頂著一頭糟糟的銀發就出來了,
“阿音你來了。”
她是他最親近和信任的人,在她麵前他可以不用顧忌自己的形象,保持著熒幕前維持的人設,而是可以放心的做自己。
當看到客廳的沙發上,除了坐著薑九漓,還有蕭老太太時,寒司夜臉上的笑容頓時凝結。
蕭老太太直勾勾的看著寒司夜,下意識的從沙發上起身。
雖然乍一看,這孩子漂亮秀氣的五官和白皙的皮膚,跟他兒子一點都不像。
但是他高挺的鼻梁,還有不高興的時候,抿著嘴的神情卻很像。
薑九漓也跟著一起站起來,暗暗的給了寒司夜一個‘不許亂說話’的眼神,
“夜,奶奶說想要過來看看你。”
寒司夜隨性的聳了聳肩,
“想看我在電視裏不就能看到麼?我又不是動物園裏的大熊貓,專程跑這看我什麼?
既然蕭老太太專程過來了,要不我給你個to簽?鹿芽,還不趕緊去拿簽字筆和本過來!”
鹿芽為難的看了薑九漓一眼,杵在那沒動,薑九漓沉著臉的道,
“不管怎麼說奶奶都是長輩,她身體不好,還大老遠的親自過來看你,你怎麼說話的!”
蕭老太太連忙表示沒關係,寒司夜語氣冷冷的道,
“我不是被教養的很好的蕭家少爺,我隻是寒家的一條,可以讓人肆意淩辱的狗。
能活下來就不錯了,沒人教過我,應該怎麼跟長輩說話。”
如果寒司夜在寒家過的好,也就算了。正是因為知道他在寒家是怎麼過來的,蕭老太太心疼的走上前去,
“司夜,奶奶知道你年幼的時候受了很多苦難,隻是奶奶當年不知道你是蕭家的孩子,而寒家的事我們作為外人也不方便插手。
現在我知道了你的身份,奶奶是真的很心疼你過去經曆過的苦難。我知道現在說彌補,沒有意義。但如果你有什麼需要蕭家幫忙的,奶奶一定會幫你!
你要是願意回來,蕭家的大門永遠會為你敞開。隻要我蕭韻怡活著一天,就不會讓蕭家的孩子流過在外,無依無靠。”
從未被好好對待過,感受過親情溫暖的寒司夜,幽深如漩渦的眸子黯的沒有一絲光。
他攥緊拳頭,俊美邪氣的臉表情很淡漠,
“不管是娛樂圈的身份地位,還是寒家的金錢物質,我早就什麼都不缺了。要說唯一缺的,就隻缺一個妻子。”
說著他看向薑九漓,唇線淺勾的道,
“蕭老太太要是真想要補償我,不如趕快讓你孫子跟阿音離婚,我來娶她!”
他自始始終想要的,都是她這一縷,照亮他黑暗世界的光。
“寒司夜!”
薑九漓臉色一沉,是真生氣了。
正在這時,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鹿芽連忙去開門,就見一身深灰色西裝,黑色襯衫的蕭祁霆俊臉緊繃,眉眼陰鬱。
像是接到蕭老太太在這的消息後,剛從個重要會議上下來,就立刻過來了。
蕭祁霆信步從外麵進來,挑眉諷刺的看向寒司夜,
“寒司夜你這是搶不過我,吃相這麼難看的,都要挾到蕭老太太頭上了?”
剛才過來的時候,寒司夜說的話,他在門口聽的清清楚楚!
寒司夜歪頭打量著蕭祁霆,唇角冷意料峭,
“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蕭祁霆,在你像你爸蕭鄴那樣,不負責任的製造出一個私生子,來傷害阿音的時候,就注定你會失去她!
說我要挾蕭老太太?嗬,明明就是蕭老太太自己跑到我這來,請我跟她回去的!”
蕭祁霆臉頰的咬肌聳動,眯起狹眸,
“寒司夜,你要是作為一個普通客人,被奶奶應邀來蕭家吃頓飯,我倒是不會多說什麼,最多厭嫌的避開。但是想要認祖歸宗,未免是你想多了!”
現在蕭家是他蕭祁霆做主!就算是奶奶想讓寒司夜回來,他不同意,寒司夜就想都不要想!
昨晚她說了,讓他不要把‘私生子’這三個字掛在嘴邊,他今天已經很克製了,一次都沒有提!
寒司夜麵帶不屑的反唇相譏,
“我看想多的是你!蕭祁霆,你以為我看得上蕭家?現在整個寒家都掌握在我手裏,我用得著去蕭家仰人鼻息?”
眼見著蕭祁霆和寒司夜唇槍舌劍,對峙的互不退讓,蕭老太太歎了口氣的道,
“我知道因為上一輩子的事,你們一時間誰也沒法接受自己有個兄弟的事實,但是血濃於水的親情是無法改變的。
我兒子欠的債,我替他還!祁霆,奶奶不逼你立刻就要接受。
我今天過來也是想告訴司夜,隻要能力範圍內的東西,奶奶都可以給你,包括蕭家的股權,屬於你的部分回去以後我立刻讓律師整理出來。但是——”
蕭老太太話語一頓,眼神堅定的拉著薑九漓的小手道,
“唯獨小漓不可以。她是祁霆的妻子,我做不了他們夫妻的主。而且祁霆比你大,按理說你該叫小漓一聲‘嫂子’的。”
蕭祁霆眼底壓著譏誚的冷意,看向寒司夜。
雖然他是絕不可能認他的,但這聲界限劃定清楚的‘嫂子’,他還是很愛聽的。
薑九漓覺得,奶奶因為他和蕭祁霆要離婚的事,一再拖延阻攔,現在轉頭對寒司夜說做不了他們的主,實屬有些雙標了。
寒司夜蒼白的臉上笑意諷刺,
“血濃於水的親情?嗬,從小我同母異父的大哥是怎麼對我的,我身上的每一道傷,都領教過了!
蕭鄴雖然已經死了,但是他欠下的債,永遠還不清!誰也沒法替他還!”
蕭祁霆來這就是要把蕭老太太帶走,在離開寒司夜家後,他讓樓下等著的陸續先送蕭老太太回蕭家。
薑九漓剛回到車裏,男人帶著一身凜冽的寒氣坐了進來,壓著火氣的質問她,
“你明知道奶奶身體不好,還告訴她寒司夜的事!
我看你為了幫寒司夜認祖歸宗,現在已經連奶奶的身體都不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