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胡編亂造,她也是實屬無奈

第一百八十四章胡編亂造,她也是實屬無奈

他費力的抬起手,對著他們招了一下,用幹啞微弱的聲音叫了聲,“軍醫……”

胡軍醫見狀,歎了聲氣,小心的從旁邊傷員中間過去。

他走到那士兵身邊,彎腰拉住他的手問道:“可是有事要說?”

那士兵對著他點了點頭,費力的抓住他的手,“我,可能,不行……不行了。”

他明顯的氣息要上不來的樣子,虛弱嘶啞的聲音讓人聽著心酸。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顫巍巍的把荷包遞給軍醫,“我死了,麻,麻煩讓人去我家……讓我娘子改……改嫁,別讓她為我守寡。”

胡軍醫聽著心裏難受,眼眶忍不住泛紅,他伸手接住了那士兵的荷包。

那士兵見他接了荷包,虛弱的笑了笑,“我,床下有……銀子,當感謝,軍醫了。”

他說完就沒有了力氣,緩緩閉上了眼睛,帶著滿腔遺憾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姚南香站在原地,親眼看到了一個生命的隕落,心裏有種酸澀的感覺蔓延開來,好似要將她淹沒般,讓她忍不住眼眶發酸。

前世她在醫院做醫生時,醫院每日去世的人都不少,可從未有人在她的手術台上失去過生命,她從不允許有人在她的手術台上出事。

胡軍醫深深的歎了聲,拉單薄的被子把那士兵蓋好。

他深深的望了那個士兵一眼,走出帳篷,通知士兵把屍體抬了出去。

姚南香見狀,沒有再待在旁邊看著,她走近了傷員,從最旁邊開始,給每個傷員做檢查。

她出來時沒有背藥箱,但是腰上卻帶著高氏給她做的腰包,方便她從空間裏麵取藥。

她檢查了每個傷員的傷口,給傷員的傷口做了消毒。

很多傷員的傷口都感染了,整個人都燒了起來,身體燙的不行。

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有限,有沒有抗生素,傷口一旦發生感染,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

人多眼雜,她沒有辦法給傷員注射抗生素,隻能拿出口服藥,麻煩胡軍醫幫忙倒水,給他們喂下去。

這個帳篷大約有三十幾個傷員,有十多人已經在康複了,還有些傷太嚴重,僅存一口氣還躺著。

其中有五人傷口感染發著高燒,人已經燒的迷糊了。

姚南香給他們都服用了抗生素,又把他們的傷口重新清洗消毒做縫合處理。

旁邊胡醫生看著她穿梭在傷員中間,他在旁邊幫忙倒水,從她那裏接藥給傷員喂進去。

她醫治傷員的手法跟他們完全不同,就連給傷員吃的藥,都是他見所未見的。

姚南香的操作讓他心裏滿滿的疑惑,卻沒有機會問出口。

他雖說疑惑,可姚南香是聖上欽點的軍醫,他也不敢有所懷疑。

這邊可不止這一個帳篷的傷員,旁邊還有五個帳篷裏麵滿滿的傷員。

受傷的士兵每場戰役都有成千上萬,可是軍醫人數有限。

整個軍營也才十幾個軍醫,輕騎兵這邊不算上姚南香隻有兩個,哪裏又能顧及的過來?

其實在戰場上受傷的士兵,基本上很難活下去了。

救治也隻是給傷口上藥,喝的藥都很難顧忌的上,所以存活率是超級低的。

姚南香讓胡軍醫帶著她,又去了別的帳篷。

她忙活了一整天,中午飯都沒有吃,才將所有傷兵的傷口重新做了處理。

她邊給傷員治療,邊判斷了傷員的身體狀況,拿著小本記錄了下來。

等到完成這一切後,姚南香累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走出帳篷,太陽已經西斜。

軍營是依山而搭,西邊滿天晚霞將天空圍繞,下麵橘色晚霞上方是火紅色,白日炙熱的太陽已經半隱了進去。

胡軍醫看著臉上有些疲態的姚南香,有些擔心有詢問道:“姚軍醫,你已經忙了一整天了,要不回去休息著,明日我再帶你轉。”

他其實有很多疑問,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問,才不顯得突兀。

姚南香轉頭,對著他笑了笑,搖頭道:“不了,今日把該熟悉的熟悉了吧,若是有突發事件的話好應對。”

胡軍醫點了點頭,“那好,我帶姚軍醫繼續轉轉。”

姚南香與他一起圍繞著軍營他們能走的地方轉著,胡軍醫仔細的跟她說著哪裏是禁區,哪裏是他們可以走的。

晚上沒事的時候,他們是不可以出帳篷的,也不可以在軍營走動,除非有上麵將領的命令。

他看著姚南香,摸了摸胡子感慨的笑了起來,“姚軍醫看著年紀隻有十四五歲的模樣,為何醫術這般的高,而且這手法與我們大不相同,還有給士兵們用的藥是何藥物?”

姚南香聽到他的話,猛的意識到,她給士兵們用自己的藥,不會有事吧?

她心中緊張的,皺起眉思索了片刻,猛然醒悟過來。

她是聖上欽點的隨軍軍醫,別人怕是不敢輕易對她如何吧?

想到這裏,她放下心來,對著胡軍醫笑了笑,“我自幼跟師父學醫,不要看我年紀不大,我已經學醫十多年了,我師父是個世外高人,我所用的藥都是他研製傳授與我,所以世間隻有他和我有。”

世外高人,胡編亂造,她也是實屬無奈。

胡軍醫對姚南香的話不疑有他,恍然的點了點頭,“哦,這樣呀,怪不得你小小年紀就能把將軍醫好。”

他隻顧著跟姚南香說話,一抬頭發現差點走出了輕騎兵營。

他心中一慌,連忙叫住了姚南香。

姚南香剛停下腳步,還沒來得及問他怎麼了,前方兩個士兵壓著一個老兵跪了下去。

那老兵前麵一個男子身穿金色盔甲,坐在披著同色盔甲的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那老兵。

“就是你把本將軍的馬喂的生病了?”

他的聲線渾厚,聲音卻無比的冷酷,帶著些許的傲慢。

那老兵嚇伏在地上連連磕頭,嚇得身體抖如篩糠,“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將軍……”

他一直重複著這四個字,聲音都顫抖的不行,可見是恐懼到了極致的。

姚南香的手臂被人拉了一下,轉頭看過去,胡軍醫緊張的小聲對她道:“快走。”

姚南香不明所以,但是很聽話的就要走。

“噗……”

利器刺穿皮肉的聲音,那老兵的聲音戛然而止。

溫熱的液體濺起,噴灑在距離不遠的姚南香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