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行人還沒到荊州城,便打聽到要二兩銀子才能進城,這下連風細細都差點罵娘了。
但不管有沒有銀子,來都來了,隻得先去看看。
等他們一行人走到荊州城官道口,卻見得幾隊官兵正提刀追著手無寸鐵的流民在亂砍。
訓練有素且有刀劍的官兵對上啥都不會,隻會幹蠻架的流民,誰勝誰負簡直不要太清楚。
看著被砍了一地的流民,坪上村的人和冷家村的人嚇哭了,一個個尖聲叫著往後躲。
“這是什麼情況啊?”村長看著被追殺的流民,頓時著急的道:“怎麼這些當官的在追砍老百姓啊?”
風細細等人立馬走到了前頭,他們看著官兵把那些亂竄的流民都砍在了地上。
就在這時,有一隊騎馬的官兵朝他們衝了過來,他們的手中,揮舞著大刀。
晏郎一看,立刻沉聲道:“大家準備好武器。”
村長頓時都嚇白了臉,隻聽他顫顫巍巍的道:“要……要和官兵作對嗎?這這這不是造反嗎?”
風細細懶得理會他,當即指揮著村裏的人拿起武器,村裏人有勞力的人一向都聽風細細的話,一個個雖然怕,但還是拿起了之前對付土匪的武器。
果然,這一隊騎馬來的官兵根本不理會他們是誰,一來就二話不說直接和他們動手了。
村長在一旁著急的道:“官爺,官爺,我們是良民啊,官爺莫要動手才是。”
可惜,沒人聽他的話。
冷家村的人以冷夜昇為首的便有幾個打架的好手,風細細這邊,晏郎、風一力、王乾等人的戰鬥力本來就不俗,所以,這一隊官兵衝過來,他們沒有讓這群人討到半點便宜。
反而還把這群官兵打得慘兮兮的。
這事當然沒完,就在他們暴打官兵的時候,前方城門大開,風細細抬眼看去,便見著一個人頭戴盔甲,騎著一匹大白馬打馬而來。
此人身後,是烏泱泱的一群將士。
風細細眼力好,她一眼看去,便看清了來人便是之前遇見過的,很沒有禮貌的宮行止。
宮行止也瞧見了被暴打的官兵,他騎於馬上,手裏彎弓搭箭,眼看著他手中的箭便要衝風一力射了過來。
說時遲那時快,風細細飛快的拿起了自己的弓箭,衝著宮行止的方向便射出了一箭。
然後,就在宮行止的箭快要射到風一力的當口,風細細手中射出的箭一下就和宮行止的箭撞在了一起,兩箭相撞,空氣中便傳來了一陣刺耳的鳴聲。
宮行止見自己的箭被人射了下來,他不由一驚,待他看清楚那群流民中正彎弓搭箭的風細細時,他雙眼不由一眯,原來是她。
臭丫頭,竟然敢射他的箭。
宮行止立刻射出了第二箭。
這一箭,宮行止是對準的風細細。
風細細麵色不改,當即拿出兩支箭放在了弓上,在宮行止射出箭的那一刻,她也射出了自己的兩支箭。
然後讓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風細細射出的兩支箭中,有一隻如之前那一隻箭一般,直接將宮行止的箭給射下來了。
然而另一隻箭卻徑直朝宮行止射了過去。
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風細細的箭徑直射在了宮行止的白馬之上。
白馬發出一聲慘叫,直接把宮行止給摔了下來。
幸好宮行止身手敏捷,整個人也不至於太過狼狽。
不過,等他站直身體以後,他看了一眼自己此時到處亂竄的坐騎,宮行止氣得抽出手中的長劍就朝風細細而來。
他這般架勢,頓時就把原本就如驚弓之鳥的村民給嚇尿了,一個個抖抖索索的蹲下身體,就差跪地求饒了。
見著宮行止來者不善,晏郎朝前一步,徑直擋在了風細細跟前。
他身形頎長,人頗為清瘦,此時往風細細跟前這麼一站,竟然有種弱不禁風的感覺。
但風細細知道,晏郎可不像是表麵的那麼簡單,就晏郎的箭術而言,和她比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隻是,當她看著晏郎毫不猶豫就擋在她跟前,她心裏還是感動的。
風一力和冷夜昇也反應過來了,兩人也齊齊把風細細擋在了身後。
風細細:“……”
所以她現在是弱得需要人保護了嗎?
宮行止氣呼呼的來到眾人跟前,隨即大聲的道:“你們都給本將軍讓開,本將軍倒是想看看這臭丫頭的本事是不是真的配得上她的張狂?”
上一次這丫頭就對他不假辭色,當時他看在軒轅玉衡的麵子上,便不與她計較了,沒想到她竟然大膽到敢射他的馬。
“我管你什麼將軍,你敢動我三妹,我第一個不許。”風一力中氣十足的衝宮行止喊道。
冷夜昇捏緊自己手中的長劍,一動不動的看著宮行止,警惕的意味十足。
晏郎凝視著眼前的少年將軍,開口道:“宮將軍,請問你拿什麼罪名追究我們?”
宮行止一愣,隨即沉聲道:“我們奉旨鎮壓造反的流民,你們卻敢阻礙我們執行公務,難不成你們也想造反嗎?”
聞語,晏郎冷冷的笑了一聲,道:“那請問將軍,我們如何阻礙將軍等人執行公務了?”
宮行止一指旁邊被他們虐待的士裏兵道:“他們是你們打的吧?”
風一力高聲道:“那是因為他們一上來就對我們亂砍,我們剛剛到這裏,啥都沒幹,總不能站著讓他們砍死吧?”
宮行止微微眯眼,道:“你們大可以說出你們的身份,不是來造反的……”
就在此時,風細細從晏郎和風一力中間扒開了一條縫,探出一顆腦袋道:“宮將軍,我們村長一直都在說我們是良民,他嗓門都喊啞了,可是你們誰聽了?”
宮行止一看到風細細那顆討厭的腦袋,就很想給她擰下來。
個臭丫頭,竟然這麼囂張。
村長趕忙上前,用嘶啞的聲音道:“將軍將軍,我喊了,我都喊了,可是他們根本不聽啊將軍……”
聽著村長那尖銳得刺耳的聲音,宮行止皺眉道:“你閉嘴。”
這聲音真是難聽死了。
宮行止看向風細細,冷冷的道:“那本將軍問你,你射了本將軍的馬又當如何解釋?”
風細細翻了一個白眼,隨即道:“將軍,這可真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