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體驗一下這種愛
車子緩緩駛入蘭亭別院，蕭言琛看向身側無精打采的人。
她趴在座椅上，臉上一點神采都沒有，活像是個泄了氣的皮球。
許小雨緩了好久都沒緩過來，胸口似是壓了塊又沉又重的石頭，難受的不得了。
“蕭言琛，我被人背叛了……”她悶悶的說，到現在還不願意麵對現實。
為什麼人都是會變的呢？
“要去懲罰她嗎？”他問。
隻要許小雨發話，他就能讓那些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許小雨搖了搖頭，眼底哀傷不褪。
“我就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就隻是因為嫉妒，就能做出這樣的事嗎？
“很簡單。”蕭言琛說：“因為你得到了她夢想以久的東西，她對你的感情就變了質。也許一開始她是真心希望你好，但並不希望你比她更好。”
許小雨動了動腦袋，蕭言琛優越的輪廓即便在光線模糊的陰影裏也格外明顯。
“你說的這麼通透，你也被人這樣對待過嗎？”
“嗯。”
蕭言琛回答的聲音很輕，如果不是許小雨和他的距離夠近，是絕對聽不到這一個字的。
她能感覺到這個簡單的字背後的悲傷，不比她現在要少多少。
“是誰？”許小雨來了興趣，“我認識嗎？”
窺探別人的隱私不好，但蕭言琛並不介意。
“認識。”蕭言琛點頭，半響才開口，很不願意承認提起這個名字，覺得有些難為情。
“他叫蕭敬遠。”
許小雨：！？
“你大哥？你們不是仇人嗎？”
蕭言琛把她快掉下來的下巴用手托上去。
“沒有人一開始就是仇人，我們也有過一段…..嗯…..比較和睦的時光。”
他停頓的那一秒，許小雨差點就要以為他們有過一段不被世俗認可的禁忌之戀。
“所以說，你們一開始也是好兄弟咯？”
“嗯。”蕭言琛道，即便已經過去很多年，那些為數不多的兒時快樂記憶依舊清晰。
那是他剛被林清婉拋棄的時候，被扔到了紅燈區，那裏什麼生意都做，有人就喜歡幾歲的孩子。
蕭言琛並不懂那些企圖伸向他的大手，和一雙雙盯著他邪惡的眼神代表著什麼意味。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林清婉漸漸走遠離開的背影，任由人群朝他靠近。
就在他要被那些人淹沒時，一雙手拉住了他，拽著他就往外跑，一直跑到有光的地方才停下。
“你傻了嗎？到紅燈區去找死嗎？”蕭敬遠一邊喘氣一邊罵，栗色瞳仁裏是又氣又急的火焰。
“對不起。”年幼的蕭言琛慢吞吞吐出幾個字。
把蕭敬遠弄得一愣，“你和我道什麼歉？是你要被人賣了，又不是你要把我賣了，哎呀，算了算了，你還小，和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幹什麼。”
“那什麼，你認識我吧？我是你同父異母的大哥。”
小蕭言琛點頭，“認識。”
蕭敬遠笑著看他，“叫聲大哥來聽聽。”
小蕭言琛：“大哥。”
他乖乖巧巧的樣子讓蕭敬遠滿意的不得了，他伸出手把蕭言琛的短發揉得亂七八糟。
“行，你叫了我這一聲大哥，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罩著你！”
蕭敬遠說得出，也做得到。
在混亂的蕭家大家族裏，他的確處處護著蕭言琛。
蕭天北的孩子一堆，老婆情人更是一堆，那些有母親的孩子總是欺負蕭言琛，拿石頭丟他，故意推他，把玻璃碎片放到他的鞋裏……每次蕭敬遠發現之後，就會拎著石頭一個個把欺負蕭言琛的人打回去。
即便被老太爺懲罰去冷庫裏跪冰，凍的身體直哆嗦，他也從沒停止護著蕭言琛。
就是因為他瘋魔又不要命，硬是在陰暗詭譎的蕭家，闖出了一條屬於他和蕭言琛的生路。
蕭言琛最難忘的記憶，就是他們兩半夜偷偷從那棟猶如牢籠的別墅裏跑出去，爬上山頂的大樹看星星，一看就是一整夜。
那時的蟬鳴將近二十年都經久不散。
“那後來呢？”許小雨問，很多不理解，“你們這麼好的關係，後來為什麼會反目成仇？”
蕭言琛的聲音變得有些發沉。
“後來，我被爺爺選中帶在了身邊。他對我的態度就不一樣了，開始恨我。”甚至聯合其他人欺淩他，用他的病來羞辱他。
“為什麼？”
蕭言琛：“因為我擁有了他一直渴望的愛。”
許小雨狠狠怔住。
忽然想到瘋瘋癲癲蕭敬遠在蕭老爺子麵前格外乖巧，老爺子死的時候他平靜的外表下是說不出的崩潰，還有老爺子去世多時，他還會跑到花園小區樓下觀望老爺子生前住的地方。
她忽然有些理解蕭敬遠，他那麼喜歡的爺爺喜歡了別人，他有情緒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但蕭言琛又何其無辜？
他失去了母親，又失去了朋友，被他人選擇，去留都由不得他。那也是他的爺爺，他也有權利被愛。
所以這世間種種，根本不能隻是簡單的評個對錯。
許小雨握住了蕭言琛搭在方向盤上修長的手，附身在他被陰影籠罩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你現在也有人愛。”
蕭言琛一把摟住她要褪下去的腰肢，濃密睫毛下的眸子竄起暗色欲火，哪還有半點剛才的黯然神傷？
“我能不能體驗一下這種愛？”
許小雨：？
“怎麼體驗？”
蕭言琛嘴角微揚，眼尾淚痣似是帶了鉤子，嗓音低沉暗啞，“做一下。”
許小雨：……
她真是想罵人的話在嘴裏轉了個圈最後又憋了回去。
“你腦子裏除了這件事就沒別的了嗎？”她咬牙問道，對他的心疼同情在此刻消失無蹤。
“不是。”蕭言琛急忙否認，大掌環住許小雨的細腰，“我隻是想做些別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不然思緒總是會沉浸在過去。”
他低垂著眉眼，看起來很是落寞，昏暗光芒暈染淚痣，是那麼的脆弱且讓人心疼。
可許小雨已經摸透了這男人的本性，為了幹那檔子事，他什麼招數都能使得出來。
“你想轉移注意力是嗎？”她問。
“嗯嗯。”蕭言琛飛快點頭，乖巧的不得了。
“那好啊，我會給你一個愉快的夜晚的。”許小雨勾起嘴角，杏眸中是滿滿的惡意，笑得似是個狡黠的狐狸。
蕭言琛渾身一震，立馬喜笑顏開，還沒等他抱著美人上樓，許小雨便再次開口：“小乙！”
小乙飛身而至，下意識頭皮發麻。
在蕭言琛錯愕的目光下，許小雨字句清晰：“你家前上司很無聊，你今天晚上就陪他好好練練，讓他鬆鬆筋骨出出汗，給他一個難忘的夜晚。”
蕭言琛：……
小乙：……
他就知道這個小惡魔叫他沒什麼好事！
玉璧是這麼用的嗎？
他這個頂級殺手是這麼用的嗎？
許小雨聽不見小乙內心的咆哮，她並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麼問題，把麻煩甩給小乙，她就要回去。
蕭言琛迅速抓住她的手：“不是老婆，你不能這麼對我……”
許小雨像是個拔x無情的渣男，一把甩開，道：“我可以。”她還沒消氣，可以適當給蕭言琛一點折磨。
蕭言琛：……
他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家裏的兩條狗歡天喜地跟在許小雨身後，搖著尾巴上了樓，而他隻能被拋在瑟瑟冷風當中。
小乙：“總裁，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暗影的規矩，上頭下了命令，成員就是死也要完成。
所以許小雨讓他揍人，他就必須得揍，哪怕這人是蕭言琛。
蕭言琛：……
他第一次生出把這個組織給毀了的念頭。
那洶湧的殺氣直衝小乙而來，而他隻能任由摧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