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寒打了個哈氣,視線落在了刑若言的身上。把暖寶送進育嬰室,她就立馬趕到了刑若言的病房。就是害怕刑若言再次醒來找不到人,也害怕……刑若言醒不過來。
直到現在阮惜寒還有些恍惚,總覺得現在的一切都不太真實。總害怕這隻是自己的一場夢,醒過來的時候媽媽還沒有醒。她身邊依舊隻有暖寶可以依靠,還要自己一個人孤獨的生活下去。
視線輕柔的落在刑若言的身上,阮惜寒抬手將她臉上的發絲撩到耳後。神情溫柔的不像是她的風格,唇角的笑容也燦爛的額綻放著。媽就算是個夢,我也希望能夠做的時間長一點兒。能讓我好好感受一下,有你在的感覺。
長長舒了口氣,阮惜寒緩緩起身。輕手輕腳的來到窗前,視線路在窗外一片漆黑的夜色。什麼都看不清晰,都是大塊的模糊輪廓。就像是她現在的模樣,前路一片迷茫。隻不過她已經不再害怕,因為已經有人可以與她同行!
媽,謝謝你在這個時候醒來。
清晨陽光明媚,把病房都渲染的溫暖明亮起來。
病床上刑若言的眼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著麵前潔白的天花板,有一瞬間的怔楞這才反應過來。手指微微動彈了一下,卻察覺有些沉的重量。似乎壓在手臂上很長時間的樣子,都有些麻木。
視線一轉刑若言就瞧見了趴在床前的阮惜寒,眸子裏有笑意劃過。忍者酸麻,刑若言沒敢再動。阮惜寒這模樣顯然是在這兒看了一~夜,肯定很累了。刑若言唇角的笑意加深,隻覺得心中暖暖的。
這段時間,肯定很辛苦吧!
刑若言雖然昏迷著,但是卻不是完全沒有感覺。阮惜寒那些鍥而不舍的“嘮叨”,她也有些模糊的記憶。隻是那不清晰的記憶裏,也大多都是些“好消息”。大抵是不想讓自己擔心,所以隻報喜不報憂吧!
“媽?”阮惜寒卻是醒了,直起身揉著惺忪睡眼。呆呆的看著醒過來的刑若言,像是不認識了一般。
“這是怎麼了?”刑若言被阮惜寒這幅模樣弄得不知所措,還以為自己哪裏不對勁。抬手在自己臉上摸了摸,看著阮惜寒的目光帶著不解。
“媽,我還以為……我做夢了呢!”刑若言這一開口才把阮惜寒驚醒,突然傾身上前抱住了刑若言。話語裏帶著哭腔,有著深重的委屈藏在其中。刑若言一愣隨即哭笑不得,抬手抱住阮惜寒。輕輕拍著,不斷安慰著。
“怎麼還像是個孩子?”刑若言還想要開口笑話一下阮惜寒,隻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感受著懷裏的人聳~動的肩膀,以及脖子裏溫熱的觸感。刑若言也忍不住紅了眼眶,隻覺得心中酸澀。
這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媽,你餓不餓?”等到好不容易兩個人的情緒都平靜下來,阮惜寒抽噎著詢問“我去給你帶點兒飯吧!”
“好。”刑若言看著阮惜寒忙碌的樣子,點了點頭眼中都是溫暖的色澤“不用太複雜的飯食,我想吃點清淡的東西。”
“好了,我知道了。”阮惜寒的腳步頓了一下,轉頭看著刑若言點了點頭。隨即開門離開,背影都很是匆忙的樣子。
因為著急刑若言一個人待在病房裏,阮惜寒也沒有走太遠。快速的買好了早餐,就匆忙往回趕。隻是還沒走到病房,就被人攔住。
“這是什麼東西?”阮惜寒看著桌子上的文件,抬頭看向對麵的司經晨。皺著眉頭臉上的表情不怎麼好,顯然心情不是很愉悅。
“親子鑒定,我想你需要看一下。”司經晨唇角帶著淡淡的微笑,看著阮惜寒的目光黝黑一片。看不清其中隱藏的情緒,盯在阮惜寒身上的時候,甚至有些恐怖的感覺。
“親子鑒定?誰的?”阮惜寒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看了眼司經晨抬手拿了起來。翻開第一頁之後,一眼就瞧見了標題上司經晨的名字。隻是他之後跟著那個“司寒”,卻不知道是誰的名字?
“你看了就知道了。”司經晨卻不再多說,視線落在阮惜寒的身上。臉上帶著勢在必得的微笑,看著阮惜寒的目光堅定不移。該是他的,就是他的!這個孩子留著他司經晨的血液,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這次,惜寒你再也沒有離開我的借口了!
阮惜寒皺著眉不知道司經晨在搞什麼名堂,直接翻到最後一頁。視線落在鑒定結果上麵,隻見寫著“親生父子”的字樣。阮惜寒眸光一閃,腦海裏有什麼快速閃過。抬頭看向司經晨,麵色微變。難道是自己想的那樣?
“你給我看這個幹什麼?你和司寒是親生父子關係,那你認回來不就好了?讓我看什麼?”阮惜寒一把扔了手中的文件,看向司經晨的目光滿是不善。
“我不相信你不懂,司寒——他就是你兒子。”似乎早就預料到阮惜寒會是這麼個反應,司經晨直接開門見山的講話挑明“不,是你和我的兒子。”
“不可能!”阮惜寒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臉上滿是不信。看著司經晨的目光帶著森寒的氣息,渾身的氣息都在那瞬間改變。
“我們之間從來都沒有過,怎麼可能會……”阮惜寒的話音越來越低,腦海裏有那麼個場景閃過。陰沉的臉色猛然一變,阮惜寒突然想起一件事。抬頭看著司經晨的目光帶著恐慌,後半句話就沒了音。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一定是在騙自己!
“你想起來了?”司經晨淡淡開口,從剛才開始到現在他都是一副淡然模樣。像是對於阮惜寒的所有反應,都被他摸的透徹。
“那一晚,確實是我。”司經晨伸手放在了麵前的黑色絲絨盒子上,阮惜寒的視線跟著移動。這才注意到這麼一個盒子,視線不由得被吸引緊緊落在上麵。就連呼吸聲,都不自覺的粗重了起來。
盒子被司經晨緩緩打開,再慢慢的轉向阮惜寒。隻見黑色的絨緞上,靜靜的躺著一隻頭飾。在陽光下閃耀著淡藍色的光芒,一眼看上去就很是不凡的樣子。
阮惜寒眸子一滯,腦海裏突然閃現過那個夜晚的場景。搭在身上的西裝,以及狼狽而逃的自己。本來已經被塵封在記憶深處,此刻卻又血淋淋的被挖掘出來,展露在人前暴露在空氣之中。
“你什麼意思?”阮惜寒極力穩定住自己的情緒,抬頭看向司經晨。臉上拚命維持著鎮定的模樣,阮惜寒強撐著最後的一絲倔強。
“不怎麼樣。”司經晨抬手將頭飾拿起,握在手中漸漸捏緊。眼睫毛下垂看不太清晰,他眸中的情緒。隻是臉上的表情卻依舊是溫柔的模樣,沒有半絲的變化。
“我們繼續之前沒做完的事情吧!”司經晨輕輕開口,抬頭看向阮惜寒。眸子裏光芒閃爍,臉上的神情嚴肅無比。像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看得出來司經晨很是重視。
“什麼事情?”阮惜寒垂在身側的手指捏緊,看向司經晨的目光帶著深濃的防備。之前的什麼事情是沒有做完的?她怎麼不記得了?
“惜寒看來你的記性還真是不好呢!你忘了,我們還沒能等級結婚呢!”司經晨微微皺眉,像是責怪阮惜寒的樣子。隻是眸子裏卻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反而唇角的弧度更甚笑容越發燦爛起來。
“結婚?”阮惜寒瞳孔猛縮,怎麼也沒有想到司經晨的目的竟然是這個。司經晨點了點頭,再次開口。
“這件事情不著急,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清楚。畢竟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也需要伯母同意才行。”司經晨淡淡的開口,聲音低沉壓抑“不過你放心,我是很有誠意的,一定會讓伯母滿意我這個女婿的。”
阮惜寒臉色一變,狠狠的瞪視著司經晨:“你威脅我!”
“怎麼會?我怎麼舍得?”司經晨瞧著阮惜寒緩緩笑了起來,隨即起身向著門口走去“不過如果你的答案我不滿意,那就不一定了。”
很快司經晨就帶著人離開,頓時隻剩下了阮惜寒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原地,阮惜寒臉上的表情灰敗。視線一轉落在桌上的早餐上,阮惜寒突然站起身。現在想這些也沒有用,媽媽還等著隻記得額早餐呢!
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總會有的……
“怎麼才回來?這是早飯還是午飯啊?”刑若言接過阮惜寒遞過來的早餐,香味撲鼻而來。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嘴上卻不饒人。
“這不是為了母上大人您的胃口著想嗎?我哪敢買那些您不喜歡的吃食啊!”阮惜寒斂去眼底的擔憂,也學著刑若言的模樣開口調侃。之前買的早餐早就涼了,這是阮惜寒又出去買的早餐。
“嗯,我女兒最貼心了。”裝作敷衍的模樣回了一句,刑若言臉上的笑意深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