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寒!”司經晨眼眸一亮,連忙上前。視線落在醒過來的阮惜寒身上,臉上帶著滿滿的擔憂。
“惜寒,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感覺怎麼樣啊?”司經晨一開口就是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語氣中的擔憂任誰都能聽得出來。
阮惜寒眨了眨眼睛,還有些沒回過神來。看著麵前的司經晨,呆呆的伸手就捏了上去。觸手溫熱,明顯的是活人。
“難道我沒有死?”阮惜寒喃喃自語出聲,看著司經晨的目光帶著疑惑。
“疼嗎?”猝不及防的伸手就掐了下去,阮惜寒看著司經晨開口詢問。
“不……疼。”司經晨咬了咬牙重重搖頭,手臂上傳來的疼痛被努力忽略掉。
“不疼?那我是真的死了?”阮惜寒愣了愣手上的力道猛然鬆開,眼神瞬間呆滯無神。
“真的不疼?那這樣呢?”阮惜寒不死心,才鬆開的手就又掐了上去。用的力道再次提升一個檔次,痛感瞬間傳遞到大腦。司經晨差點就要叫喊出聲,卻極力忍住。
“不、不怎麼……疼。”司經晨咬牙開口,努力的搖頭。看著阮惜寒的眸子滿是寵溺,隻是原本嘴角完美的笑容有些變形。
“真的不疼?”阮惜寒眸子裏滿是失望,明明還能感受到溫度,怎麼就不疼呢?
看著自己完好的雙手,阮惜寒眸光一閃,抬手就狠狠掐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啊!”一聲慘叫傳來,似乎震動了整間房子。阮惜寒疼的眼淚都漂了出來,看著被自己掐紅的地方,滿臉的委屈。
“你不是說不疼的嗎?”抬頭質問著司經晨,阮惜寒整張臉都皺在一起。
司經晨看著麵前的這一係列變化,根本都來不及反應。直到阮惜寒的尖叫出聲,這才回過神來。急忙將阮惜寒的手托在手掌心,放在唇邊輕輕呼氣。
“我怎麼知道你要掐自己?疼不疼啊!”司經晨心疼的看著被掐紅的地方,抬頭看了眼阮惜寒眼眸中帶著笑意。
“誰讓你說不疼的啊?我還以為,自己死了呢!”阮惜寒閉了閉眼,有淚滴從眼角滑落。阮惜寒抬起臉上,鼻頭有些紅了。大大的眼睛中閃爍著光芒,像是綴了一輪與陽光。
“死了?”司經晨臉色一變,黝黑的眸子裏帶著些不悅“說什麼呢?這麼不吉利!你怎麼會死呢?”
“現在知道啦!”阮惜寒吐了吐舌頭,難得的露出了小女兒的心態。歪了歪頭臉上都是慶幸,自己還活著!
兩人正笑鬧間,病房門突然被人打開。以為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視線首先落在阮惜寒的身上。
“病人已經醒了?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醫生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麵上很是慈愛。
“除了腦袋有些昏沉之外,沒有別的不舒服的地方了。”阮惜寒皺了皺眉仔細感受了一下,彎了眼眸臉上的笑容燦爛。
“是嗎?我來看看。”醫生臉上即刻嚴肅起來,上前為阮惜寒坐著檢查。
“大致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可能是因為你昏迷的時間太長,所以才會有昏沉的感覺。過一會兒應該就會好,如果還是不舒服就叫醫生。知道嗎?”
醫生的語氣很是溫柔,阮惜寒也同樣報以好臉色。微笑著點了點頭,乖巧的按照醫生的囑咐再次躺了下來。
“你是病人的家屬吧!你跟我來。”醫生這才將視線落在司經晨身上,麵上的表情一變有些嚴厲,似乎對於司經晨很是排斥的感覺。
兩人都能明顯感受到醫生的態度轉變,卻都是莫名其妙不知道其中的緣由。司經晨朝著阮惜寒遞了個安撫的眼神,起身跟著醫生出了病房。
“你是病人的男朋友?”醫生開口語氣就不怎麼好,低頭刷刷寫著什麼,看都不看司經晨一眼。
“是。”司經晨眸光一閃,點了點頭承認。不知道這醫生是怎麼回事?但是看在對方盡心照顧阮惜寒的份上,也就忍了下來。
“結婚了嗎?”醫生這才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抬頭看向司經晨。麵上沒有半點情緒,看著很是嚇人。
“沒有。”司經晨皺眉,不過隻是來一趟醫院而已,怎麼還查起了戶口?這已經涉及到了隱私問題,司經晨麵色陰沉了下來。
“我希望你們能盡快完婚,否則肚子大了起來,結婚的時候就不怎麼好看了。”醫生語氣頗有些冷漠,說完就又低下頭去。
“我們什麼時候結婚哪用得著你管?再說……”司經晨猛然停頓下來,呆呆的看著醫生,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你剛剛……說什麼?”語氣帶著些小心翼翼,司經晨眸子裏的喜悅卻很是明顯。
醫生不耐煩的抬頭瞧了他一眼,嘴角揚起微不可察的笑意:“我說,你要當爸爸了。”
“你是說……惜寒她懷孕了?”司經晨激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著醫生的目光閃閃發亮。
“那多長時間了?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司經晨隻覺得腦子裏一片混亂,都不知道該問些什麼。猛然想起幽月,麵上的喜悅突然凝滯。
“惜寒的身體沒事吧!她這次昏迷會不會有什麼影響?”臉上的擔憂清晰可見,看得出來是真心的關心阮惜寒的。醫生點了點頭,覺得阮惜寒眼光不錯,找到個真心愛自己的男人。
“沒有太大問題,但是以後也不能掉以輕心。”醫生語氣十分嚴厲,看得出來是真心的為病人好。
“嗯,我知道了。”司經晨重重點頭,哪有不同意的“我一會兒就去問問有經驗的孕婦,務必將懷孕期間的禁~忌都記下。”
“嗯,這才對嘛!”醫生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司經晨的肩膀。現在的年輕人做事衝動,這樣的結果沒有打胎已經算是好的了。
像是司經晨這般主動負責的,可是已經不多見了。
“哦,對了。之前你們是不是去了什麼地方?病人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但是她吸入的花粉對身體還是有一定損害的。現在更是特殊時期,以後可千萬別去了。”
“是是是,我們一定聽您的。”司經晨眸光暗了暗,又瞬間消失不見。急忙點頭答應,很是誠懇。
“嗯,胎兒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了,但是依舊沒有過危險期。你們可要小心著點,千萬別再出什麼事情了,知道嗎?”本來已經走到門口的醫生,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再次叮囑。
“是,我知道了。”司經晨連忙點頭,目送這醫生離開。這才將手裏的紙張拿起,在眼前細細瀏覽。
大致都是些懷孕初期的禁~忌事項,大大小小寫滿了一整張紙。司經晨眸光閃爍,猛然暗沉下來。
一個月?那不就是之前宴會的時候?
心裏莫名的升起一股愉悅,有一絲絲的期待。這個孩子……會是我的嗎?
再次回到病房,阮惜寒都已經快要再次睡過去。一瞧見司經晨的身影,勉強睜開了眼睛:“怎麼這麼久?醫生說了些什麼?是不是我身體有什麼問題啊?如果有,你可要直說啊!”
司經晨失笑,在阮惜寒頭頂揉了揉。緩緩在椅子上坐下,視線落在阮惜寒身上,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口:“惜寒,你懷孕了,你知道嗎?”
原本的睡意瞬間消失無蹤,阮惜寒看著司經晨,臉上沒有半點的驚訝:“你怎麼知道?”
“剛才醫生跟你說的?”阮惜寒的聲音低沉,沒有半點的情緒波瀾。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你知道,是誰的嗎?”張了張口司經晨最終,還是將這句話問出了口。
“是誰的啊?”阮惜寒唇角裂開抹笑容,眼角有滴晶瑩滑落“我好像真的是失憶了呢!腦子裏沒有半點的印象!”
“司經晨,你說我是不是一個浪蕩的女人啊!”阮惜寒從未在人前展現過的脆弱,在這一刻抑製不住的暴露出來。
“是我的!”司經晨眸底有疼痛劃過,開口的聲音卻無比的堅定。看著阮惜寒的眸子黑沉沉的,沒有半點其他的光澤。隻有阮惜寒的影像,在眼眸中閃閃發光。
像是他的世界,隻為阮惜寒點亮。
“是我的。”再次開口,司經晨看著愣住的阮惜寒再次確定“孩子確實是我的。”
“經晨,我知道你關係我。但是你沒必要……”阮惜寒過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看著司經晨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司經晨,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如果剛開始的時候,我遇見的就是你,那該有多好?
“惜寒,這件事情是我的不好。那次在宴會,我們……”司經晨咬了咬牙終於將心底的那個秘密說出口,卻不敢看阮惜寒一眼,害怕看到對方厭惡的眼神。
“雖然是被下了藥,但是我們確實發生關係了。你不記得沒關係,我知道就好。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隱瞞。隻是那時候,你……”司經晨語氣一頓,隻是那時候你還有靳彥辰在。
“你願意……原諒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