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我真的失憶了?

身份證連帶著戶口本被遺一起摔在靳鴻飛麵前,阮思思視線落在其上。顫抖著手將之緩緩拿起,翻開果然就是靳鴻飛的。

這是要幹嘛?離婚還是結婚?這兩天不是好好的嗎?難道都是裝的?

阮思思不可置信的磚頭看向身邊的靳鴻飛,視線裏滿是傷心。眼淚瞬間滾落而下,楚楚可憐。

“鴻飛,你說你這是想要幹什麼呀?”阮思思一把將靳鴻飛的臉扭過來,與之正麵相對。

“你說呀!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阮思思的聲調突然間提高,歇斯底裏的模樣有些可怕“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就是為了那個曾經拋棄過你的人嗎?”

“阮惜寒她有什麼好?她既然能丟下你一次,那就能丟下你第二次!”阮思思像是已經不顧一切,在這個時刻第一次丟下了自己溫柔的假麵。

“你為什麼就不能轉身看看我呢?靳鴻飛!我為了你做了那麼多,你為什麼就是看不見呢?為什麼啊!”

阮思思踉蹌著站起身,抬手五指張開,讓手中握著的證件紛飛墜落。看著靳鴻飛的眼神灰暗,沒有半點的光彩。

“靳鴻飛,那我們離婚吧!我成全你。”阮思思轉身向著門外走去,背影孤寂而又單薄。開口的聲音虛弱的很,卻又帶著無比的堅定。

“思思!”眼看著事情發展到了不可控製的地步,臉色微變抬腳就準備把人追回來。

“你幹什麼?”隻是步子還沒邁開,就被身邊的秦美妍拉住。轉頭瞪視著她,滿臉的怒色。

腦子不清楚就算了,這種時候出來搗什麼亂?

“銘哥!既然人家都要離婚了,你還追上去幹什麼?顯得好像我們靳家巴結他們阮家一樣,也不瞧瞧自己的身份!原本就是高攀,還想擺譜?”

秦美妍冷冷的哼了一聲,用力抓緊了靳彥銘的手臂。看著阮思思的視線帶著不屑,嘴角的嘲諷濃重。她這話聲音不大不小,但是也足夠剛跨出門檻的阮思思聽見。

本就對靳鴻飛的行為傷心欲絕,再被秦美妍這般羞辱。泥捏的人也會受不了,更何況阮思思本就不是個甘願受委屈的人!

“嘭”的一聲悶響過後,阮思思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臉上的淚痕未幹,微皺著眉頭顯示著她並不安心。

“思思!”畢竟是共同生活了三年的妻子,靳鴻飛現在盡管想要和她離婚,但是之間還是很有感情的。剛剛被阮思思不同於以往的表現鎮住,現在回過神來急忙上前將人抱起。

“快去叫醫生!”靳彥銘也一把甩開秦美妍的手,上前吩咐著。阮思思在一陣手忙腳亂之中,被抱進了內室。

秦美妍看著圍在阮思思身邊的兩個人,氣的跺了跺腳卻也沒有辦法。冷哼了一聲,也慌忙跟了上去。

“什麼!懷孕了?”靳鴻飛呆滯的看著麵前的醫生,下意識的看了眼屋內昏迷著的阮思思。

懷……懷孕了?怎麼會?什麼時候的事?

“什麼懷孕了?”秦美妍剛到就聽到了這麼一句話,臉上的不滿瞬間消散無蹤。

“多大了?是男是女?”秦美妍立即就湊了過來,一把將靳鴻飛擠到一邊“哦,對了。胎兒有沒有受影響?”

“哦,靳太太,已經兩個月了。阮小姐現在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胎兒沒有受到影響。”醫生微微彎了腰,十分恭謹的回答秦美妍的問題。

“哦,那就好,那就好。”秦美妍拍了拍胸口,一臉的慶幸。這可是她們靳家的長孫,可不能出事!

“不過,靳太太。”醫生猶豫了一下,再次開口。將秦美妍剛放下的心,又給提了起來。

“怎麼了?你倒是說啊!”緊張的瞧著醫生,秦美妍隻覺得心跳都似乎加速了一般。

“隻是這次對於阮小姐的影響還是有點的,以後滑胎的幾率會增大。千萬不要再讓阮小姐受到任何刺激,否則下一次就不會再有這麼幸運了。”

醫生神態十分的嚴肅認真,說完就轉身離開了。這還真是豪門裏麵是非多,真是一天都不能閑下來!無奈的歎了口氣,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靳鴻飛眼眸閃了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落在阮思思身上的目光陰沉,還沒回過神就被秦美妍拖了進去。

“銘哥,你聽到了嗎?我們要抱孫子了!”秦美妍快步走到阮思思麵前,一把鬆開了靳鴻飛的手語氣歡快。

“噓!我又不是聾子!”靳彥銘臉上也是愉悅的神情,豎起一根手指頭,示意秦美妍安靜“你小聲點,別吵到思思!”

秦美妍連忙點頭,慌忙捂住了嘴巴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兩人的視線同時落在了阮思思身上,目光中滿是慈愛。卻沒有注意到身後靳鴻飛,陰沉的臉色。

怎麼會懷孕的?平時一直都有措施的啊!怎麼恰好就在這個時候?為什麼自己想要和惜寒在一起就這麼難?為什麼這些人都要出來阻攔?

靳鴻飛腦子裏亂成一團,卻沒有一個思緒是帶著欣喜的。視線落在阮思思的肚子上,眼睛裏沒有半點的要當爸爸的情緒。

容易滑胎是嗎?靳鴻飛眸光一閃,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不被期待的孩子,降臨到這個世上也是受罪!還不如讓他從來都沒有來到過!

阮思思皺著的眉頭緊了緊,睡夢中都感受到了森冷的寒意。忍不住往被子裏縮了縮,想要遠離這種不安的感覺。

而此時的阮惜寒已經被送進了醫院,司經晨看著亮起的手術室的燈,臉上的懊悔濃重。

都怪我!要不是一時鬼迷心竅,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了!都怪我!惜寒,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

阮惜寒看著四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抬手揮了揮,隻能瞧見隨著氣流流動的薄薄霧氣。周圍沒有來路,也沒有去處。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有人嗎?”忍不住開口呼喊,但是卻沒有半點的回音。阮惜寒皺了皺眉,試探著向前走去。

自己不是在幽月裏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這兒又是哪裏?怎麼沒有半個人影?司經晨呢?

有太多的問題需要人來回答,隻是這裏好像除了自己再沒有別人。阮惜寒不得不往前走去,深一腳淺一腳希望能看見出路。

“丁冬冬”突然有流水的聲音傳入耳畔,阮惜寒麵上一喜小心翼翼的,向著聲音發出的地方而去。走的越近水聲就越大,阮惜寒不自覺就加快了腳步。

“有人在嗎?”一步跨出麵前豁然開朗起來,隻見麵前流淌著一條小溪。其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閃爍,在不知道哪裏來的光下閃耀著璀璨的光。

“那是什麼?”阮惜寒視線落在小溪上,眉頭微皺緩緩走了過去。隻見小溪中流淌著的,都是一幅幅的畫麵,就像是電影播放,就像是回憶一般。

“這是什麼?”阮惜寒微微張著嘴巴,不明白麵前的這一切到底是什麼。忍不住伸手觸碰,畫麵一轉自己竟然進到了回憶之中。

“這是哪裏啊?”麵前突然就喧囂起來,到處都是走動的人群。像是在一個宴會的地方,人來人往燈光璀璨。

“這到底是在哪啊?”目光四處打量,沒有一個麵孔是自己所熟悉的。

“喂!這是……在哪兒?”隨手抓住一個從身邊經過的侍者,阮惜寒正想要開口詢問。卻眼睜睜的瞧見對方,從自己的身體裏穿過。

怎……怎麼回事?難道是自己死了嗎?

急忙在自己身上掐了一把,阮惜寒竟然感覺不到疼痛。眼瞳瞬間睜大,使勁的拍了把自己的臉。

怎麼會死的?什麼時候,怎麼自己完全沒有印象?

正在阮惜寒陷入恐慌的時候,不遠處突然響起一陣騷動。畫麵突然再次變化,再出現時就已經在外麵的花園之中。

“這裏又是哪啊?怎麼回事啊?”阮惜寒視線一轉,突然瞧見身後一對赤~裸的男女。耳中適時的傳來曖~昧的聲音,阮惜寒瞪大了眼眸下意識就要轉身。

卻在最後的一刻頓住,視線落在那個女人身上。偶爾露出了一點麵容,在昏暗的燈光下,隱約有些熟悉的樣子。

那不是……我嗎?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為什麼自己沒有一點的記憶?

阮惜寒很確定那個人就是自己,但是自己的記憶裏卻沒有半點的,關於這件事的記憶。難道自己……真的失憶了?

腦海裏猛然浮現出在醫院裏醒來之後,那個叫靳彥辰的“瘋子”。還有之後司經晨奇怪的反應,似乎都預示著這件事情的真相。但是自己卻下意識的忽略了?為什麼?

似乎從一開始,自己就十分排斥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是關於……這個人的嗎?

腦袋突然的疼痛起來,眼前的畫麵都混亂了起來。紛紛支離破碎,消碎成粉末的模樣。

“啊!”腦袋像是要炸裂一樣般,阮惜寒忍不住痛呼出聲。眼皮劇烈的顫動起來,猛然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