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阮惜寒緊了緊拽在手裏的衣料,嘴角的笑容更加深邃了些。
靳彥辰依舊陰沉著一張臉,隻是抱著阮惜寒的動作無比的溫柔。一再加快腳下的步伐,迅速向著停車的地方走去。
從再次抱起阮惜寒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想放下。那些什麼真相,什麼陰謀,統統都被拋在了腦後。靳彥辰此刻心裏腦裏想著的隻有懷裏的這個人,這個人他深愛的女人。
阮惜寒,你千萬要給我好好的!
一行人用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阮惜寒就被立即送進了手術室。靳彥辰站在手術室門外,看著亮起的紅燈。抿緊了嘴角,再也沒有動過。
就像是一座雕塑,在沒有阮惜寒的時候就凝固住了。
“人還沒死,你打算怎麼處理?”等到葉皖笙氣喘籲籲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要現在就去看嘛?”
“不需要,看好就行。”靳彥辰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他,繼續盯著手術室的門沒有轉移視線。
葉皖笙點了點頭轉身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視線落在麵前的靳彥辰身上,一時間竟然有些恍惚。
他第一次見靳彥辰為一個女人傷心,還是三年前安雅琪消失的時候。但是那個時候的靳彥辰,卻遠沒有現在瘋狂,也沒有現在的執幼。
他執著的,好像想要把全世界都給了這個人。甚至不顧自己的性命,不在乎會失去一切。
葉皖笙不知道這是不是意見好事,但是卻清晰的明白。似乎他已經再也阻止不了,再也沒有機會阻止。
“老三……”葉皖笙看著靳彥辰這般模樣,不自覺開口。靳彥辰轉頭疑惑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眉頭微微皺起。
“怎麼了?”
“沒什麼。”葉皖笙唇角溢出一抹笑容,突然之間就釋懷了。似乎也沒什麼不好,隻要自己的兄弟幸福就行。所以他似乎沒什麼可說的,關於阮惜寒。
“嗯。”靳彥辰應了一聲,便又轉頭看向手術室的門。視線專注的,像是裏麵保存著他最寶貴的東西。不,或者說裏麵確實保存著珍貴的東西,比他的命還要重要的多。
突然手術室的門被人從裏麵推開,兩人都是一愣立馬走了過去。剛出來的小護~士一抬頭,就瞧見兩人“凶神惡煞”的模樣。嚇了一跳,不自覺就往後退了退。
“怎麼樣?”靳彥辰沉聲開口詢問,眼神急切。垂在身側的手指緊緊握住,顯示出他的緊張。
“啊?”小護~士被嚇得都不會思考,怯怯的看著兩人有些反應不過來,靳彥辰在說些什麼。
“手術室裏麵的病人怎麼樣了?”葉皖笙也著急的上千,瞧見這護士的模樣恨不得給她一拳。出口的聲音就稍微大了些,瞬間將小護~士驚醒。
“哦哦,病人醒了。說是要見靳彥辰,請問是你們哪位?”看了眼懷裏抱著的文件夾,小護~士急忙開口。生怕遲了些,葉皖笙就要把她吃了一般。
“我是。”靳彥辰當先往前站了一步,一把將小護~士推開,自己率先走了進去。
葉皖笙瞧著靳彥辰的背影眸色深沉,原本想要跟上去的腳步頓住。這種時候,還是把空間交給兩人比較好。況且既然人已經醒了,那就是沒事了。
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了。
這般想著,葉皖笙轉身就走。這次的事件還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處理,他還是先去辦正事吧!
頓時手術室門前隻剩下了小護~士一個人,委屈的癟了癟嘴最後自己爬了起來,也重新走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裏,醫生依舊在給阮惜寒處理傷口。隻不過子彈已經被取了出來,而這個時候阮惜寒也醒了過來。
大腿上的疼痛不斷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明白這一切都不是在做夢。而她第一個想要見到的人,就是靳彥辰。
“靳先生!”阮惜寒的聲音沙啞,看著靳彥辰的眸子裏像是裝了一輪小太陽。閃閃發光,明亮異常。
“寒寒。”靳彥辰臉上的冷漠終於崩潰成碎片,瞬間被溫柔取代。幾步上前,緊緊將阮惜寒伸過來的手指握住。
溫暖的觸覺在兩人手心相貼處傳遞,一路流轉最終在心髒處停留。兩個人相視而笑,一切都在這個笑容裏,在那一聲稱呼裏向對方傳遞。
“我想你陪著我。”阮惜寒難得想要任性一次,就讓自己放縱這麼一次。哪怕再次醒來,一切都變成原來的模樣,她都在所不惜。
“好。”靳彥辰眸子裏滿是寵溺,抬手輕輕摸了摸阮惜寒的臉頰。指腹緩緩摩擦著她臉上細膩的肌膚,動作間滿是深情。
手術繼續進行,阮惜寒也再撐不住睡了過去。靳彥辰卻真的一直陪著她,就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手術少說也有三個小時,靳彥辰就站了三個小時。
一直等到阮惜寒被送進病房,靳彥辰才終於坐下。感覺到雙腿的不適,也隻是皺了皺眉就沒再說什麼。
小心翼翼的替阮惜寒壓了壓背角,又拿了濕毛巾為她擦了擦臉頰。靳彥辰像是瞬間化身成保姆,有了豐富的照顧人的驚豔。想必任誰看到這個時候的靳彥辰,都不會把他和三爺聯係起來。
病房裏靜悄悄的沒有半點雜音,兩個人一個躺著一個坐著。一個醒著,一個睡著。卻像是已經生活在一起多年的老夫妻,和諧無比溫馨的很。
而此刻的靳家大宅裏,靳鴻飛終於得知了阮惜寒出事的消息。
“你說什麼?”因為動作太過急切,靳鴻飛抬手就將手邊的茶杯打碎。“嘭”的一聲清脆的聲響響起,靳鴻飛隻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顫了顫。
“少爺,阮小姐之前出事了。但是現在已經被三爺救下,人在醫院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一個人站在陰影處,看不清臉上的表情。隻是聽聲音卻陰陽怪氣,直覺不是什麼好人。
“那就好。”靳鴻飛狠狠鬆了口氣,隨即眸色更加深沉起來。自己現在被軟禁在靳家,外界發生什麼都不清楚。現在阮惜寒都已經被人救回來了,他才知道她出事了。
真是……失敗!
靳鴻飛在這一刻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無能,臉色陰沉的嚇人。一拳就砸在了桌子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鬼奴,有沒有什麼逃出去的辦法?”良久靳彥辰才再次開口,隻是音調低沉。視線不知道落在何處,隻是眸子暗沉沉的融不進一絲光線。
“少爺,老爺說……”鬼奴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即答應下來。而是提起了另一個人,語氣中頗有些懼怕的意味。
靳鴻飛眉頭一皺,麵色不悅:“我知道他說了什麼!我就問你,能不能帶我出去!”
之前被關進來的時候,靳彥銘就放了話。隻要靳鴻飛敢在他沒同意的前提下,擅自出了這個房間。那麼就別再想回到靳家,竟然就是要斷絕關係的樣子。
隻是哪有那麼容易?靳鴻飛唇角閃現一抹冷笑,靳家到目前為止都隻要自己一個小輩。如果把自己逐出家門,那麼誰來繼承靳家的基業?
靳鴻飛就不信,之前出過一次靳彥辰的事情,這些人還敢輕易把誰逐出家門!
“靳家下一任家主隻會是我,你要是現在幫我。說不定到時候我可以考慮放你離開,起碼你的後代可以獲得自由。”靳鴻飛瞧著沉默的鬼奴,再次開口。
語氣低沉中帶著誘~惑的意味,視線緊緊盯著鬼奴的眼睛。隻要有充足的利益,他不相信還有誰能不心動!
鬼奴因為祖輩的時候與靳家先輩有什麼牽扯,所以必須世世代代為靳家賣命。他們這一輩子,大概最想要做的,就是獲得自由了吧!
果然靳鴻飛這句話一出口,鬼奴神色就有些動搖。眼神閃爍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靳鴻飛卻不再言語,靜靜的等待鬼奴的回答。他敢肯定,答案一定不會讓自己失望。
“少爺,你真的願意給我們自由?”鬼奴終於抬起頭,一張臉上滿布皺紋。小小的眼睛中閃著駭人的光芒,希翼的看著靳鴻飛,那一刻似乎他就是全部。
“當然,隻要我當上家主!”靳鴻飛很是自負,神色間是胸有成竹“而且,我一定會是家主!”
“那好,我幫您出去。”鬼奴重重點了點頭,終於下定了決心。轉身出門,回過頭來的時候麵色凝重。
“希望您不要食言。”
房間中再次安靜下來,靳鴻飛視線落在窗外眸色深沉。阮惜寒,我一定要得到你!不論付出什麼代價!
與此同時,在阮家的阮思思也得到了消息。
“你說什麼!靳彥辰把阮惜寒救走了?”阮思思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尖厲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是的,現在人在醫院已經脫離危險。”電話聽筒裏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彙報完畢之後就迅速掛斷了電話。
阮思思抬手就將手機摔了出去,臉上的表情瞬間猙獰。阮惜寒!你怎麼就死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