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靳彥辰強硬的轉過她的臉,僅用兩個手指捏住她的下巴且微微太高,迫使她直視自己的目光,緊繃的情緒已經達到極致,連說出口的聲音也異常壓抑,“我最後說一遍,我沒有出~軌!”
阮惜寒被迫看著他黑沉沉的眸子,他下手很重,她的下巴隱隱作痛,眉頭微微皺著,雙手緊緊攥著,然後又緩緩鬆開,似乎是在調整自己的情緒。
很長時間過去了,她還是沉默著不開口,隻是臉上的神情越來越淡,到最後已經沒有情緒泄露出來,靳彥辰第一次看不明白她的心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阮惜寒才淺淺地開口,聲音透過兩個人貼合的胸膛傳進靳彥辰的耳朵裏:“靳總,請回吧。”
靳彥辰的心頭驀然一沉,她這樣冷漠淡薄的語氣,讓他不知該如何是好,全身的力氣仿佛被一下子抽幹了,禁錮著她的雙手緩緩鬆開。
阮惜寒推開他,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沒有多餘的表情,轉身離開,剛踏出一步,卻傳來一個聲音。
但不是出自靳彥辰,是一道女聲。
“阮小姐,等一下!”
阮惜寒駐足,但是沒有轉身,這聲音雖然不是十分熟悉,可是卻是令她印象十分深刻,她知道這是安雅琪的聲音。
安雅琪走到她邊上,看似是善意地拉過她的說,實則眼神中滿是挑釁:“阮小姐,你不要誤會了,昨天隻是因為阿辰喝醉了,才會……”她說了一半卻又停下來,這樣模棱兩可的說辭隻會更引人遐想。
阮惜寒看著她明顯是精心描繪的妝容,心中一陣煩躁,一把甩開她握著自己的手:“別碰我!”
她嫌髒!
安雅琪看了眼她身後的靳彥辰,又往前走了兩步,正對著阮惜寒,如此一來靳彥辰就完全看不到她的動作了,她再度拉起阮惜寒的手解釋道:“阮小姐,昨天我和阿辰真的沒有什麼,我們就是吃了個晚飯而已。”
阮惜寒最見不得她這樣假惺惺的樣子,滿臉厭惡,但是突然掌心傳來一陣刺痛,她下意識地就一把推開安雅琪,抽回手,語氣十分不善:“你做什麼!”
“哎呀!”卻不想安雅琪順著她的動作假意崴了下腳,語氣十分委屈又無辜,“阮小姐,你推我做什麼!”
在外人看來,就是安雅琪好心解釋,卻反被她憤怒的一把推開。
阮惜寒冷笑著看安雅琪惺惺作態的樣子,她很清楚自己那一推根本沒用力,即使是小孩子,也不會崴到腳,這位安小姐倒是裝的很逼真,一臉柔弱樣。
“嗬!”阮惜寒一聲冷笑,也是,她差點忘了,初次見麵時,這位安小姐就已經展示過她的柔弱了,動不動就能暈倒的人,崴個腳看來也是家常便飯了,她還真的是“高估”了她的身體承受能力了,嘲諷道:“需要幫安小姐,叫急診嗎?”
“住口!”靳彥辰冰冷的聲音傳至阮惜寒的耳中。
然後隻見他立刻上前攙扶住安雅琪,並關切地問道:“怎麼樣,沒事吧?”
“沒,沒事。”安雅琪微微動了動腳,眉頭微微蹙著,故意露出一副強忍著疼痛的模樣。
靳彥辰立刻扶著她在走廊上的休息椅坐下,彎腰查看她的傷勢:“痛嗎?叫醫生過來看看吧,扭傷可大可小。”
“阿辰,我真的沒事。”安雅琪朝著他搖搖頭,故作堅強的模樣看的一旁的阮惜寒簡直都要拍手稱讚了,她這麼好的演技不去做演員實在是可惜,全世界都欠她一個奧斯卡金像獎。
靳彥辰轉過身看著阮惜寒,他雖然知道她心中有氣,可是也不能隨便殃及到其他人,語氣不免略帶著責怪:“阮惜寒!道歉!”
“道歉?嗬嗬!”阮惜寒仿佛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冷笑道,然後直接無視靳彥辰。
居然讓她道歉,簡直可笑至極!她憑什麼要道歉,她明明什麼都沒做,男人果然都是視覺動物,從來隻注意表象。
安雅琪拉住靳彥辰的手,反倒假惺惺地開口:“阿辰,你別怪阮小姐了,她也不是成心的。”
阮惜寒不想在看他們上演溫情戲碼,轉身就要走,卻被靳彥辰拉住。
“阮惜寒!你傷了人就要走嗎?”他的靳太太什麼時候這樣蠻不講理了,靳彥辰不希望她因為誤會而傷害別人,這不是靳太太該有的行為,再次強調,“道歉!”
阮惜寒皺著眉轉過身,對著靳彥辰嘲諷道:“你是眼瞎嗎?”
“你!”靳彥辰被她嗆聲,臉色十分難看,抓著她的手也緊了又緊。
阮惜寒吃痛,卻又掙脫不開。
安雅琪看著他們倆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勾了勾唇角,立刻站起來,對著阮惜寒道歉,“抱歉,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來的。”
阮惜寒極其厭惡地撇開頭,這個女人真的是能裝,簡直令人作嘔!
“阮小姐,我馬上就要離開了,你好好和阿辰聊一聊吧。”說完也不顧靳彥辰的阻止,過意一瘸一拐,走開了。
隻是安雅琪從阮惜寒麵前走過時,故意將領口往下拉了拉,露出頸項間的紅痕,她用著隻有她們兩個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阮惜寒,你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副賤骨頭?”
安雅琪惡毒的話語傳入她的耳中,可是她仿佛就想沒聽到一般,所有注意力都在那抹紅痕上。
那麼刺眼又突兀的紅色,阮惜寒自然是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安雅琪遠去的背影,冷冽的眸子散發出的視線仿佛就是冰冷的刀子一般。
安雅琪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自然是可以安心地退場了,嘴角揚著勝利者的微笑,走過長廊轉角後,就恢複了正常走路的姿態。
阮惜寒再傻也不會不清楚安雅琪身上的是什麼東西,那麼明顯的吻痕,瞎子都能看出來,她的腦海中甚至腦補出那一幕幕不堪的畫麵。
這無疑是昨晚他們歡愛後留下的痕跡,阮惜寒的心情一下子低落至穀底,全身僵硬而又冰冷,就仿佛置身於一個冰冷的地窖中,她全身忍不住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