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解荷的話還未說完就已經哽住了,看著那個蓬頭垢麵的男人,她那張保養得當的臉上多了幾分別扭,立馬臉就拉了下來,“阮惜寒,你平時不幹不淨的喜歡招惹這種人也就算了,竟然還往自己家裏帶,是不是不要臉了?”

阮惜寒死死盯著她那變得不怎麼自然的表情,露出了一個諱莫如深的笑容,“你這麼緊張幹嘛,莫非你認識他?”

解荷立馬破口大罵了起來,“我怎麼可能認識這樣不三不四的人,滾出去,這裏不歡迎這種人!”

她那奇怪的表現,頓時讓靳鴻飛皺了皺眉頭,在他的印象中,阮思思的媽媽和他的未婚妻一樣,都是那種柔柔弱弱的女人,突然這麼出言不遜,實在和她平時那謙和有禮的模樣相差甚遠。

阮思思也發覺了母親的不對勁,連忙過去拉住她,“媽媽,你今天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怎麼這麼大的火氣,你要是不想見到這個人,找人把他趕出去就是了。”

解荷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頓時緊張了起來,看了看靳鴻飛不怎麼明朗的臉色,生怕會給女兒的未來丈夫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我今天有些頭痛,不好意思了。”

“做什麼,吵吵鬧鬧的!”就在一群人亂作一團的時候,阮華輝聽到了家裏那喧鬧的聲音,大步地走下了樓梯,臉上滿是不快。

但是,當他看到站在一邊,腰背挺得筆直,冷眼看著這一切的阮惜寒時,卻忍不住一個箭步衝了過來,大聲的怒吼,“你這個不孝女還回來幹嘛,怕我死的不夠早?還是說你還想在把你妹妹弄進醫院一次!”

阮惜寒唇角多了一絲嘲諷的笑,阮思思上次的傷根本就不嚴重,隻是手上和腿上擦破了皮,被他這麼一說,簡直就像是快死了一樣。

“我也沒什麼興趣在這裏和你們耗著,過來,把她讓你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清楚!”阮惜寒臉色一冷,把坐在一邊的趙天拉過來,指了指解荷的位置。

中年女人的臉上閃過了一絲陰狠,但是很快便消失了,她威脅的眼神掃過那人的身體,滿意地看到他發起了抖。

她可是阮家現在的女主人,而且她的女兒也即將嫁入豪門,這個人若是敢說出什麼對她不利的話,自然是吃不到什麼好果子的。

“阮惜寒,要是他說不出什麼來,你要怎麼辦?”解荷傲慢地抬起了頭,看了看她身邊的阮華輝,“老爺,她這一回來就把家裏鬧得雞犬不寧的,是不是……”

“如果他說這件事情和你無關,我絕對不會再踏入這個地方一步,但要是他說了有用的證據,我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想要害死我的人。”

阮華輝不耐煩的點點頭,一直被人忽略了的趙天這才磕磕巴巴的說起了幾天前的事情,“當時是這位夫人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把阮惜寒給那個了,要是能拍下照片,還給我一百萬。”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解荷剛才還是胸有成竹的那張臉頓時陰雲密布,“你胡說什麼,血口噴人,我沒有。”

“說沒有就沒有?”阮惜寒冷笑了一聲,正要繼續指證,一直沒說話的阮思思開口了,“爸爸,姐姐這都不知道是不是從哪裏找來的一個叫花子就來了,要是這是她事前收買好的人,那不就汙蔑了媽媽麼?”

阮惜寒原本還帶著些許笑意的表情頓時難看了些許,“阮華輝,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從來就沒有這種撒謊的習慣,這件事我已經擺在你麵前,不管你願不願意想相信,這都是事實,至於其他的,我不會多說。”

阮華輝始終沉默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似乎靜止了一般。

解荷沉不住氣正要說些什麼時,那一直沉默的中年男人突然抬起了頭,看向了阮惜寒的方向,“既然這樣,你就趕緊離開吧,等你洗心革麵,改掉了以前的臭毛病再回來就是了。”

阮惜寒冷笑了一聲,“這麼說,你是覺得我在說謊了?”

就在這時,一直瑟瑟發抖的趙天開口了,“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看我們店門口的監控,我沒有說謊,真的沒有。”

說完,他那肥胖惡心的身體還忍不住顫抖了兩下,似乎因為記起了這兩天的可怕遭遇而感到恐懼似的。

阮惜寒的嘴角微微翹起,眼神冷冷地在解荷那瞬間變得慘白的臉上掃過,“這樣,應該算是證據……”

她的話還沒說完,阮華輝已經直接衝了上來,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右臉頰上,胸口不斷地起伏著,“你這個不孝女,把你媽媽氣到中風住院不說,現在還敢找了這麼個人來做假證據誣陷長輩,你當時除了醜聞的時候怎麼不直接自殺算了,真是個禍害!”

阮惜寒的臉立馬腫了起來,眼神裏卻多了幾分毫不掩飾的恨意,原來她在她的親生父親眼裏就是這麼個形象,找來不三不四的人作假證害人?

嗬嗬,原來,她真的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哪怕,她已經把無法辯解的證據甩在他臉上也一樣。

為了維護他的寶貝情-人和女兒,她就算死了,他都懶得掉一滴眼淚吧。

阮惜寒笑了,笑得明豔卻又決絕,“好,今天這一巴掌我記住了,等著,我總有一天會把這次的屈辱還回來。”

說完,她直接轉身,大步地打算離開,但是她的手卻被人一把抓住了,“站住,血口噴人以後就這麼想走了?怎麼也得道個歉吧。”

靳鴻飛的語氣不冷不熱的,狠狠地用力一甩,阮惜寒的身體就被砸到了地麵上,腳踝的部位發出了一聲難聽的骨頭摩擦的聲音,一陣錐心的疼痛襲來,頓時讓她臉色都變得慘白無比。

“是啊,好歹也道個歉吧。”阮思思表情多了幾分不忍,伸出手,做出了想過來扶她的姿勢,隻是她眼中怎麼也掩飾不了的笑意,出賣了她內心的喜悅。

“做夢。”阮惜寒冷冷地啐了一口,想要站起來,但是腳腕卻痛得撕心裂肺,就在她幾乎要再次狼狽摔倒在地上的時候,一雙有力的大手,突然一把扶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