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走進了禪房,期間沒有說一句話,孟晴柔自然是不願意主動去搭理孟婉婉的,隻是不曉得孟婉婉為何竟也不主動搭理她。
孟晴柔在禪房前停了一會兒,孟婉婉見她不走,於是疑惑道:“堂姐,你怎麼不走了?”
“沒事。”孟晴柔搖了搖頭,跟著她走了進去。這裏曾經是孟晴柔的母親所住的地方,每次她與母親來到這裏,總是會住在這裏。這裏和從前沒有半分不同,隻可惜物是人非了,仍是那時的景色,卻並非那時的人了。
推開門,孟老夫人已經在裏頭念佛了,孟晴柔悄悄地走了上去,手中握著那串佛珠,卻不敢遞上去。孟老夫人念了會兒佛,便轉過身來,孟晴柔便低著頭將東西交了上去:“祖母,您的佛珠。”
她每次與孟老夫人相處的時候,都顯得小心翼翼地,畢竟孟老夫人不太喜歡她,而她現在沒有任何與孟老夫人撕破臉的籌碼,隻能裝作一隻乖巧的小獸,讓她放低防備,然後,將她所掌握的一切權利,都拱手讓給自己。
隻要一想到這些,孟晴柔就覺得自己受再多的委屈都是值得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隻要她手中握緊了權利,孟婉婉、柳姨娘、孟晴儀……這些曾經害過她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她要她們生不如死!
孟老夫人結果佛珠,看了孟晴柔一眼,又瞥了孟婉婉一眼,道:“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孟晴柔心知孟老夫人不喜歡自己的孫女與不相熟的人來往,尤其是男人。她記得上一世,自己因為和別的男人說了幾句話,便被她罰麵壁思過好幾日,於是噤聲思辨,正想著該怎麼回答,哪知孟婉婉已經搶先道:“堂姐遇上了一個老朋友,所以就多聊了兩句,本來他還說要和堂姐去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聊呢,不過我把堂姐給帶了回來,因為我知道祖母不喜歡我們和外邊的男人接觸。”
這本是討巧的話,若是平日孟老夫人聽了,必然要誇讚孟婉婉一番,順便再損一損孟晴柔,但是這一次,孟老夫人卻沒有任何表現。
孟晴柔心下不禁有些奇怪,怎麼孟老夫人也突然轉了性兒?不僅是她奇怪,孟婉婉也很詫異,孟老夫人今日仿佛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兩人心下皆有疑惑,孟老夫人卻道:“婉婉說得是真的?”
她的聲音還是很冷,語氣卻十分淡然,孟晴柔眼珠子一轉,低聲道:“婉婉說的的確不假,隻不過婉婉似乎有些誤會了。”
換做平日,孟老夫人絕不會給孟晴柔解釋的機會,但是今日她居然一反常態,道:“你說說,哪裏誤會了?”
孟晴柔還來不及驚訝,突然聞到孟老夫人的身上傳來一股清香,她轉念一想,很快明白過來,於是忙道:“是這樣的,孫兒取佛珠回來之後,找不著路來這裏,便想叫兩個小師傅帶,哪知小師傅不肯,幸好又遇上了慧空師太,她說有東西拿給祖母,於是便帶上我一起。”
“哪知沒走兩步便遇上了九王爺,孫兒本來不想打擾他的,但是轉念一想,若是不上去打聲招呼,的確有損孟家的教養,所以便與他打了個招呼,”她頓一頓,看了孟婉婉一眼:“我們不過寒暄了兩句,婉婉便來了,九王爺不認得婉婉,所以多問了兩句,這才耽誤了時間,並非婉婉所說的那般。”